威武侯夫人狼狽的被丫鬟婆子扶在一邊,看著自己的院子燒成了灰燼。
威武侯夫人氣得渾身發抖。
別人不知道,可是她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那邊剛派人去燒了那位靜安侯夫人的客棧,這邊兒自己院子就被燒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誰燒誰心裡還不清楚。
威武侯夫人咬了牙,急怒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
方漢青聽說院子著火了,急急忙忙來看老娘,結果看到老娘生病了。
奶娘把他攔在了屋子外面,低聲的說道。
「五爺,您就消停一會兒吧。」
「吳嬤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又做什麼了?這火又不是我放的。」
方漢清有點兒不明白自己老娘院子裡著火和自己有啥關係。
「五爺,您到現在還不知道啊?
夫人因為您的事情都已經氣病。
這一次的火就是那客棧的小姑娘和她娘放的,您看看因為您的婚事夫人差一點被他們燒死。」
「誰知道那位顧夫人和那個顧大小姐居然心思如此歹毒。
會派人放火來燒我們夫人。
您知不知道夫人的庫房和院子裡存的那些東西都燒了個一乾二淨!
夫人一怒之下就吐血病倒,少爺,您看看你惹來的禍事。」
方漢青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這是那個顧大小姐派人放的火?
不可能,她不過是個千金大小姐,最多是會兩下功夫而已,怎麼可能放火?
再說咱們這侯府里侍衛府兵都是瞎子嗎?
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嗎?就任由他們放火。」
方漢清覺得這話有點兒太可笑。
「爺,您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明白?
當初提親的時候,夫人就不讓我告訴您,您不知道那顧大小姐有多麼囂張,當著夫人的面把您貶的一文不值。
說您是仗勢欺人,紈絝子弟,胡作非為,不干好事兒,說哪怕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也不會看上您。」
「她居然這麼說我?」
這兩天還美滋滋的,做夢能娶一個媳婦兒回來。
瞬間就被這話澆滅了心中的希望。
「五爺,我騙你幹什麼?夫人一直瞞著,不讓我們告訴你。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您還體會不到夫人的苦心。
五爺求求您,您就算了吧,那個顧大小姐不好惹。
今天看不上您,因為提親的事情,居然敢放火燒我們侯府。
明天萬一再出做出點兒什麼,您還是讓夫人活不活?
五爺您就老老實實在院子裡待著,行不行?千萬別再惹事兒。」
方漢清一聽這話氣的一拍桌子。
「無法無天了,還真以為她這個顧大小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當我們侯府沒人,老子就要讓她知道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方漢青轉身就走。
奶娘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嘴角。
方漢青和自己那幫狐朋狗友正坐在怡紅院裡推杯換盞。
「你們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怎麼收拾那個顧大小姐?才能給我娘消了這口氣。」
「方五公子,這還不好辦,咱們找人把那個顧大小姐綁來,她不是有本事嗎?
上一次把咱們幾個人都打趴下了。
我們多找幾個高手把她綁來,把她也狠狠的打一頓,好好讓她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讓她也給我們跪地求饒。」
「可是我們手裡的哪有高手,她身邊有那麼多御前侍衛。」
方漢青聽了這話嚇了一跳,
「顧大小姐,身邊怎麼會有御前侍衛?」
「方五,這你都不知道啊?
你的消息也太閉塞了,你娘難道沒告訴你這顧大小姐居然是靜安侯的女兒。
他們這一套是準備上京的,這一次你在這裡把她得罪狠了。她進了京肯定會想法子給你爹使絆子。」
「是啊,這個女人睚眥必報,而且心狠手辣,恐怕去了京城,咱們幾個的爹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既然如此,咱們就干一票大的,把這個女人抓了,聽說他爹可是在富的流油的閩地是四省的都督。
手裡肯定銀子很多。」
方漢清什麼都沒聽見,他腦子裡嗡嗡的,心裡亂糟糟,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看上的女孩子,居然也是一個侯府千金。
怪不得對方會說那番話,人家怎麼會看上自己這個紈絝子弟。
同樣都是侯爺的子弟,似乎自己不如顧大小姐。
渾渾噩噩里多喝了幾杯酒。
方漢清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娘在床邊嗚嗚的哭泣。
他感覺到渾身疼痛。
「娘,你這是怎麼了?」
「兒啊?你怎麼又被人打了?你看一看這一次你渾身都被人打斷了。
大夫都說了,如果不是救的及時,恐怕你小命都保不住。」
威武侯夫人這會兒早就爬了起來,兒子又被人打了,而且是打成重傷送到府里。
方漢清搖了搖頭,看到自己渾身裹著夾板兒和白布,頭痛欲裂,昨天多喝了幾杯,其實後來發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娘,我被誰打了?」
「這你都不知道嗎?你跟那個顧大小姐又打了一頓,聽說你們從酒樓出來。
你喝醉了酒,直接跑到了福來客棧去大吵大鬧,說是要讓顧大小姐嫁給你。
誰知道這顧大小姐心狠手辣,上來二話不說就把你又打了一頓。」
「我可憐的兒啊,你怎麼就看上了那麼個母老虎?
這個顧大小姐如此的心狠手辣,幾次三番如此對待我的兒子我跟她沒完。」
威武侯夫人這回是徹底怒了。
她心疼自己的兒子,更惱恨於自己的院子被燒了,庫房被燒了。
奶娘說的對,如果不給這個顧大小姐一點兒下馬威,恐怕這顧大小姐還真以為他們威武侯府是好欺負的。
「娘,您別生氣,這點兒事情不值得您這麼氣憤。
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等我養好了,我一定會收拾她。」
方漢清這會兒還不至於有多生氣,沒把顧大小姐恨之入骨。
主要是覺得挨一頓打不算啥,反正這顧大小姐見自己第一面的時候就打了他一頓。
打心眼兒里方汗青還是覺得這個顧大小姐他是真心喜歡,難得遇到一個自己這麼喜歡的姑娘。
「我怎麼能不生氣?那些人不光打了你,而且還派人……」
威武侯夫人訕訕的閉上了嘴,這些事情不能告訴兒子,要是告訴兒子那麼驕傲的兒子,恐怕立刻會氣的吐血。
方漢清疑惑的望著母親問道,
「還派人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反正他打了你娘心裡不舒服。」
「娘,有什麼話您就說這麼吞吞吐吐,讓我心裡更覺得不安!」
方漢清覺得不對,看著周圍丫鬟和奶娘的躲閃眼神,意識到恐怕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嬤嬤,我娘不說,您來說到底還發生什麼事兒了?」
威武侯夫人立刻瞪了丫鬟和奶娘一眼。
「哪有什麼事兒啊?我們就是擔心你,你剛剛胳膊骨折。如果再被打傷,這傷恐怕不好養。
大夫說你胳膊說不定會落下毛病,娘心裡也是擔心。」
方漢清看了看丫鬟和奶娘,看著幾個人慾言又止的模樣,心裡知道他娘沒說實話。
「夫人,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要是不告訴少爺以後少爺見到他那些朋友的時候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少爺,那個顧大小姐心思惡毒,他不光找人打了,你那些人居然還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掛在了樹上。」
方漢清一聽這話,眼前一黑,一口血吐了出來。
耳邊聽到母親焦急地呼喊聲。
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這輩子沒辦法做人。
大夫朝著威武侯夫人搖了搖頭。
「夫人,貴公子本身就已經受了很重的傷。身上骨頭裂了好幾節,本來就應該好好養著,怎麼能讓他動怒呢?
這回吐血傷及了腹髒,恐怕命不久矣。」
「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
威武侯夫人一拍桌子。
「你說什麼?你居然敢咒我兒子?」
老大夫是被家丁給趕出去的。
從撿起自己的藥箱慢吞吞的走了,從這一天開始,城裡的大夫全都被請到了威武侯府。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給方漢清治病。
眼看著所有人的結論都一樣,威武侯夫人怒了,傷心欲絕之下更是對顧夫人和顧大小姐恨之入骨。
「夫人,奴才打聽到那個顧夫人和顧大小姐居然已經聯繫了碼頭的船,準備離開。
他們明天一早就上船。」
出去打聽消息的管事回來報信兒。
威武侯夫人陰森森的說道,
「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樣子,居然他們想跑。真以為能跑得了嗎?」
扭頭對著管事說道,
「去,碼頭那裡屬於魏老三管你去給魏老三通個信兒,就告訴他,絕對不能讓顧夫人和顧大小姐坐船離開。」
「是,夫人。」
威武侯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想這麼平平安安的離開,也得看我讓不讓。」
又立刻召集了幾個管事,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喬婉和葡萄第二天帶著老太太一行人來到了碼頭。
結果看到碼頭上空空如也,所有的船隻都沒有。
喬婉蹙了一下眉,這情況怎麼看著有點兒詭異?
喬老三去打聽了一圈兒回來低聲對喬婉稟報。
「姐,我剛才打聽了,昨天晚上他們突然封了碼頭說是這邊要進行操練。發布的命令很突然,碼頭上所有的船隻都被趕走。
說是要操練三天。」
「你去打聽一下這種事情平日裡遇到的多嗎?」
喬婉有一種感覺,今天這操練的事情似乎是衝著他們來的,仿佛是不想讓他們離開揚州城。
既然走不了,那就得先回去。
一行人又回到了客棧。
喬老三打聽了半天消息,回來回稟。
「平日裡也有這種事,但是一般很少,大概一年左右才會有這麼一次。」
喬婉想了想。
「那就等三天,如果三天之後碼頭還不解封,那咱們就坐馬車走。到下一個地方再找機會上船。」
喬婉一直在等那些人的後手,可是沒想到那些人並沒有什麼後手,這一點讓她覺得像是沒有落下的靴子一樣,一直吊在心頭。
就像是懸在頭頂的大刀一樣,沒有落下的那一刻,總是會讓人惴惴不安。
喬婉派暗衛去探聽消息,看看到底誰在盯著他們。
馮士釗風塵僕僕,騎著快馬趕到客棧的時候,天色已亮。
略微有些興奮的跟自己身後的小五說道。
「小五,顧大小姐這會兒應該已經醒了吧,正好我可以陪她吃早飯。要不然咱們買點兒好吃的給她帶過去?」
小五看著已經快口吐白沫的馬。
「爺,要不然您讓馬先歇一歇,顧大小姐也不能起這麼早。」
他們也只要是為了顧大小姐的事情,哪怕是死都樂意。
也不知道顧大小姐給他們爺下了什麼蠱。
「你說的對。顧大小姐喜歡睡懶覺,我還是先去給她買早飯,然後回來等她起身。」
馮士釗拎著早餐走進客棧,興沖沖的問掌柜的,問了顧家一行人的房間才去找葡萄。
剛上樓就看到喬婉從房間裡走出來。
「顧伯母!」
喬婉看著一臉激動的馮士釗,不由的笑了。
不得不承認,這位馮世子這三年以來簡直像是住在他們家,活像是他們家多了一個兒子。
這位馮世子對葡萄的心意天地可鑑,他們當父母的也不能視而不見。
而馮士釗和三年之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首先是自己的藥把馮世釗的體質進行了改變,馮士釗這三年以來又受到了顧聿安嚴格的訓練。
這身體素質絕對一個妥妥的特種兵。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馮士釗絕對是一個文武全才。
不過和葡萄兩個人活像是一對歡喜冤家,當然他們也弄不清楚女兒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對於他們這一對開明的父母來說,順其自然,他們並不強求,也並不想攀權富貴,只希望女兒過得開心。
馮世釗對女兒的心意雖然在,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必須你情我願,哪怕是馮士釗對葡萄再好,也得葡萄自己願意才行。
不過不得不承認,馮士釗大概是所有丈母娘心目當中合格的女婿人選。
這孩子三年的時間,心裡眼裡只有葡萄,除了葡萄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可惜看過後世那麼多的負心絕情的人。
愛情這種東西喬婉不能代替葡萄去做決定。
「我剛剛派人去叫葡萄了,正好起來之後咱們一塊兒下去吃飯。你怎麼一個人趕過來了?」
「顧伯母,我聽說你和葡萄要去上京,就跟顧伯父說好回上京,正好看看我爹娘。
快馬加鞭趕過來,正好可以護送你們上京。」
馮士釗心虛的說著,如果不是知道葡萄去上京,他可不願意回上京,在這裡多自由。
可是既然葡萄要回去,他就不得不跟隨葡萄一塊兒回去,要不然葡萄在上京說不定被那些名門千金欺負的要命。
有他在,誰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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