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爺爺看著噴香的山雞有點失笑。【,無錯章節閱讀】
「真沒想到有一天不打魚,反而還能吃上肉。爺爺也算是託了你們兩個的福氣。」
「爺爺,以後您還有福氣著呢!」
馮士釗笑著把一隻雞腿撕下來遞給徐爺爺,把另外一隻給了葡萄。
自己反倒啃鳥蛋。
葡萄悄悄拉著馮士釗到一旁說悄悄話。
對外徐爺爺一直以為馮士釗和葡萄是兄妹,馮士釗說他們被拍花子的拐了,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咱們明天做點什麼,不然靠一雙腿根本走不到豐州,也不能天天打山雞啊?」
葡萄也是發愁,能雇一輛馬車就好了。
僱車需要銀子。
他們現在渾身上下就徐爺爺得十幾文。
馮士釗錯愕,「做什麼?」
這位爺絕對沒有想過賺銀子的事情。
「賺銀子啊!沒銀子怎麼雇馬車?靠雙腿走回去?」
馮士釗愕然。
「賺銀子?」
「我,我……不會!」
這個的確是馮士釗的盲區。
「我也不會呀。」
葡萄也發愁,娘教過她很多本事,可是賺銀子這個本事她的確是沒學會。
葡萄掰著手指頭琢磨。
小時候就跟著娘賣過豆腐,做過豆腐和豆腐腦。
這個她天天看,會肯定是會,但是自從爹去當縣令之後,他們家已經不賣豆腐和豆腐腦。
而且那個時候她太小,現在好像工序都已經記得很模糊。
而且要做豆腐和豆腐腦,還需要黃豆就徐爺爺手裡那十幾文錢能買來多少黃豆啊?
豆腐,豆腐腦兒肯定是不行,其他的東西她跟爹下地種過田,知道如何種稻子。
問題是現在種也來不及,他們第一沒地,第二種地也需要本錢,那些水稻苗總需要花錢吧。
還是沒錢。
馮士釗和葡萄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算來算去,把他們腦子裡所有能想到賺銀子的辦法都拿了出來。
可惜什麼都派不上用場。
馮世釗和葡萄倆人兒肩膀都塌了下來,這回不光馮士釗發愁,葡萄也發愁。
「咱們這裡最近的府城只有那個地方有,如果到了那裡能找到我舅舅就好辦。」
葡萄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無能,爹娘教了她一身的本事,居然現在派不上用場。
就像剛跟徐爺爺生活了幾天,打魚的確是打不了。
但凡是會打魚,都不用這麼辛苦。
葡萄第一次意識到世界上有很多東西自己都沒有學會,本來以為他很厲害,現在才發覺這種厲害真的是表面。
娘說的對,要是真的到了外面估計也得餓死。
兩小隻縮在牆角,在那裡嘀嘀咕咕,徐爺爺年紀大了,今天折騰了一天,倒在稻草堆上已經睡著。
兩小隻商量來商量去,終究是沒有拿出一個賺銀子的辦法。
兩人最後只能也倒在草垛當中,準備睡覺。
指望一個九歲一個12歲的孩子能想出什麼辦法,簡直是天方夜譚。
兩人剛剛倒下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緊接著亂鬨鬨的腳步聲傳來,一群人衝進了破廟裡。
有人用力的頂上了破廟的門,不過可惜那破廟的門看著還是個門,但是要起到門的作用已經不太可能。
那兩扇大門搖搖欲墜,即使是有人用力頂在後面,隨時也會倒下來。
在裡面頂門的是一男一女,看起來像是夫妻兩個,在他們身後護著一雙兒女,那一雙兒女年齡還小,最多也不過四五歲。
男人的身上受了傷。雖然不算是重傷,只是皮外傷,但是到處都是鮮血,而女人臉上也有一道劃傷。
兩個人用力的頂著門朝兩個孩子喊道。
「慧慧,肅清你們趕緊躲到佛像後面,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要出來。」
兩個孩子顯然是男孩子,更大一點兒,可能就大個兩歲左右。
拉著小姑娘手忙腳亂的朝著佛像跑去,要路過佛像自然就要路過葡萄和馮士釗。
兩個孩子被草稻草堆里的兩個人給絆倒。
出於本能,葡萄和馮世釗把兩個人抱住了,免得兩個人摔到地上受傷。
緊接著外面一群人正在用力的衝撞大門。
「開門開門!」
「蘇合,你以為這樣就能跑了嗎?你帶走了爺的未婚妻一逃就是這麼多年,還生了兩個孽種。」
「告訴你爺今天抓住你們兩個,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兩個孽種我也一定會讓他們跟著去地下陪你,至於爺的未婚妻。我會好好的招待她。」
「你們給我聽著,抓住了這四個人每個人1000兩銀子。」
「別的沒有,我們家多的是銀子,閩地最大的梁家,除了陸家誰敢惹我們粱家?
我們娘家有20艘大船,多的是銀子。」
「你們好好的給爺辦事,今天抓住了這四個人,也不會虧待了你們。」
果然這一番囂張的話,立刻讓外面的人激動起來。
「爺您放心,不過就是一男一女帶著兩個小娃娃,我們保證立刻就給爺抓出來。」
「兄弟們,動手,使勁兒撞門。」
劇烈的撞門聲仿佛是在幾個人的心上敲鼓。
徐爺爺已經醒了,出於本能,急忙來到了他們的身旁,把馮世釗和葡萄護在自己身後,同時把兩個孩子也護在自己懷裡。
「這是怎麼回事兒?」
老爺子剛剛醒來,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緣由。
用力撐著門的夫妻兩個看樣子已經快要撐不住。
「老爺子,求求你,求求你,能不能帶著兩個孩子逃?我們要是被這些人抓住就死定了,這是本地最大的海商粱家。
要是抓到這兩個孩子,他們是一定會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
老爺子一聽這話嚇了一跳,這個粱家自然是頂頂大名。
閩地只有三大海商,最大的就是陸家,第二大就是粱家,第三大則是張家。
陸家因為出了一個鼎鼎大名的永寧伯夫人自然是水漲船高,本地的官員都得處處避讓。
而粱家則是盤踞此地百年的海商。
在本地算得上是一霸。
但凡是百姓,自然對這三家都耳熟能詳。
徐老爺子聽完這話有些驚心動魄,有些事情能幫,但是也得看自己實力得罪了粱家,就憑自己這麼一個糟老頭子,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護住這些人。
葡萄看著這一幕,心裡一動,這是最大的海商粱家。
既然有粱家,那就能聯繫到陸家,由陸家人出面。
他們就可以安穩無憂回去是絕對沒有問題,陸家是絕對不可能對馮世昭有任何不軌之心,畢竟有馮世釗在他們陸家那可以永葆一世富貴。
馮世釗要是在這裡出了事,最先倒霉的自然就是陸家。
忽然有一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
馮世釗這會兒心裡有些慌張,這粱家他也聽說過。
但萬萬沒有想到這些人會這麼囂張。
就在他們猶豫的這一瞬間,大門已經被撞倒。
頂著門的一對夫妻被大門狠狠的撞擊在地。
門外十幾個大漢舉著火把,其中一個身穿華服的公子走了進來。
葡萄馮世釗一看到這位華服的梁公子,兩人都差一點笑出聲音。
如果說一開始兩人還覺得這一對男女私奔,並且有了孩子為世理不容。
可是這會兒看到這位梁公子,終於明白這位年輕的婦人為什麼會逃婚。
這位梁公子實在是長得有些容貌出眾。
兩隻眼睛像是王八綠豆眼,遠遠的看著活像沒有眼睛一樣,那兩個眼睛就像是一條縫兒。
大蒜鼻子,一張大嘴像是蛤蟆嘴。
長成這樣就不說了。
個子還沒葡萄高。
又矮又挫,而且長了一臉的橫肉,最重要的是這橫肉上面坑坑窪窪,長滿了大大小小的坑。
簡直是把天底下所有的缺點都集中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雖然一身華服,不過這更襯托的這位梁公子非常可笑。
搖著一把扇子,也不想一想,這會兒天氣這麼冷,搖著扇子也襯不出他的文雅。
一張嘴一口大齙牙。
背上還有個羅鍋兒,走路外八字。
難怪他們倆看了都有點忍俊不禁。
梁公子和他的十幾個手下走了進來。
十幾個手下立刻上前把夫妻兩個狠狠的摁在摁跪在地上。
梁公子走到女人面前,用手裡的摺扇挑起女人的下巴。
一會兒他們才看清楚,雖然一對男女一路奔逃,看起來狼狽,可是這女人絕對是長得天姿國色。
眉如柳月,眼如杏核,櫻桃小口,皮膚白如玉,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這位未婚妻,那絕對是人間絕色。
怪不得這位梁公子對未婚妻那是念念不忘。
「許如月你可真對得起我,老子和你訂了婚,你老爹也是收了我10萬兩銀子的聘禮。
你居然敢跟著狗男人逃走。
我說過天涯海角也一定會把你們抓回來。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乖乖的跟我回去,不然的話你知道下場是什麼!」
眼中色眯眯的盯著這位許如月。
一看就明白這人心裡是什麼想法。
許如月梗著脖子用力的甩開了抵在她下巴上的那把扇子。
「梁守業,要殺就殺,要刮就刮,我告訴你今天我們要死就死在一塊兒,你休想讓我低頭。」
「我死也不可能和你在一塊兒。」
美女哪怕說出這麼硬氣的話,居然也是溫溫柔柔,活像是撒嬌一樣。
葡萄搖了搖頭,嘴角都快撇到耳朵根子。
「會不會說話呀?這話要說的鏗鏘有力,才能顯出自己的氣勢。」
「人家不是你,人家是正經的大家閨秀。」
「你那個意思是我不是正經的大家閨秀,你忘了我爹是誰,我爹可是狀元。
我好歹也算是狀元郎的女兒,怎麼就不是大家閨秀?」
「我不是說你不是正經大家閨秀,你們倆不是一個路子。你這樣就挺好。我喜歡你這樣兒的那種大家閨秀,我還看不上。」
馮士釗急忙說道,一著急這話里的意思讓人聽的就有點不對勁兒。
「誰要你看得上啊?
本小姐我可用不著你看得上,我娘說人生在世一場是給自己活的。」
葡萄太小了,九歲哪裡懂什麼看上看不上的。
馮世釗聽這話就知道葡萄完全沒理解自己的意思。
好歹鬆了口氣,到底他們倆這年齡不適合說這些。
「好啊,許如月你這麼硬氣,那我就看看你男人和你兩個孩子是不是也這麼硬氣?
來啊,把那倆小崽子給我抓過來,狠狠的給我打,打斷他們的腿。
我看一看許如月你還要不要死?」
梁守業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的吐出這番惡毒的話。
手底下那一幫狗腿子立刻環顧四周,看到了徐爺爺和他身後的兩個孩子,懷裡的兩個孩子。
兩個大漢走了過來,手裡拎著長刀兇狠地說道。
「老頭兒別多管閒事兒,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免得在這裡送命。該滾哪兒滾哪兒去。」
「兩位大爺,你們饒了他們吧,孩子還太小,大人的事情何必牽扯到孩子身上。」
不得不說,徐爺爺心地善良。
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還是無奈的求情。
男孩兒抱著女孩兒縮在許爺爺的懷裡,兩個孩子已經哭了起來。
兩個大還不耐煩的走了過來,一腳就踹向了徐爺爺。
「死老頭子這裡有你什麼事兒啊?
你非要在這裡摻和,把人給我。
別影響老子拿賞銀。」
那一腳居然用了十足的力氣,顯然要是真的踢實,徐爺爺立刻就得肋骨折斷,說不準會一命嗚呼。
葡萄一下子就怒了,沒想到這些人人心居然會如此惡毒。
對一個素不相識的老頭,就因為在破廟裡看出來,他們可能是流落此地的乞丐。
居然就用這種辦法對待一個老人。
這是誠心要他的命。
就在馮世釗要衝過去替徐爺爺擋住這一腳的時候,葡萄已經出手。
兩個大漢只聽咔嚓一聲。
伸腿的那位腿折了。
葡萄一腳踹在了他的腿上,踹的這個位置非常取巧,所以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而另外一位顯然葡萄也沒能放過。
娘說過斬草不除根,野火吹又生。
直接擰住了他的手腕,一個旋轉那胳膊立刻斷了。
兩個大漢連一息的功夫都沒有,就直接倒在地上,這悽慘的哀嚎聲立刻驚動了那邊的十幾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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