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睜開眼睛,在心裡對秦廣王各種問候。【,無錯章節閱讀】
這個混蛋估計是特意把自己扔到了男人窩裡,一睜開眼又是一個男人。
好在現在咱是波瀾不驚。
不過顯然這一次的男人把記憶給了她。
認真的說,原主就是個愚孝的男人。
說的好一點兒,叫愚孝,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媽寶。
70年代的生產隊,還沒有改革開放,還沒有包產到戶。
原主是家裡的老二,上面有大哥,底下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
家裡三個兒子都已經結婚,就剩下妹妹還沒有出嫁。
三個兒子都已經分家單過。
父母帶著妹妹和大哥在一塊過日子。
按理來說小兩口兒帶著一個三歲的孩子沒道理,日子過不好,兩個青壯勞力掙的全工分。
尤其是原主特別能幹。
一個人能頂得上,隊裡兩個人幹活。
原主媳婦兒也是個吃苦耐勞的一個女人幹的地里活兒,頂得上一個成年的男勞力。
能掙了15個工分的女人,全大隊也數得著。
按理來說,兩口子帶著一個三歲的娃怎麼也能把日子過好,可是偏偏他們家的日子在全大隊都數得著的窮困。
從根兒上追究原因就是因為原主耳根子軟,什麼都聽爹娘的。
分家單過之後,這些年掙的錢全都交給了他娘,甚至每年還分出來一半兒的口糧,要接濟爹娘。
連他們辛辛苦苦自己蓋起的磚房就因為他娘哭訴了一句,他們活了一輩子,還沒住過磚瓦房。
就主動讓給了爹娘住。
自己帶著妻兒住到了爹娘那個颳風漏風,下雨漏雨的泥胚房子裡。
原主這麼為家裡勞心勞力,其實沒落了個好。
結果到了九五年的時候,因為出門兒打工蓋房的時候從鐵架子上摔了下去。
他沒有一命嗚呼,卻直接摔成了個植物人。
準確的說就是他摔下去魂魄離開了身體,結果身體就變成了活死人,一動不能動。
魂魄卻在人間遊蕩。
看著自己媳婦兒被自己老娘污衊和隔壁鄰居不清不楚,以至於媳婦兒喝了農藥。
看著自己女兒硬是被自己親娘嫁給了一個小煤礦的煤老闆,說是用彩禮錢能給自己治病。
那個煤老闆已經50多歲,禿頂,又矮,又挫又黑,一口的大黃牙。
女兒年齡小,都沒有領結婚證,就直接把人給塞了過去領走。
給了五萬塊錢的彩禮,在這些人眼中五萬塊錢已經不少。看書喇
沒人關心過自己女兒。
可惜那5萬塊錢根本沒有用在他的身上,反而不想付醫藥費,直接把他從醫院拉回來,扔在了小屋裡,生生餓死。
而可憐的閨女給梅老闆生下了一個女兒,卻因為沒有生小兒子。
就被煤老闆厭棄,直接趕了出去。
女兒帶著孩子回到了家裡,誰知道自己的親娘又把女兒嫁給了一個二婚的鰥夫。
那個男人嫌棄女兒是二手貨,動不動非打則罵,喝醉了酒就對女兒和她的孩子拳打腳踢。
母女兩個最後是被這個男人給打死的。
回娘家求救,根本沒人給撐腰。
而他所謂的親人霸占了自己的房子,霸占了自己所有的家產。
甚至理所當然把自己女兒兩次嫁人的彩禮占為己有。
原主的魂魄看到這一切的時候暴跳如雷,可惜他已經成為一個鬼魂,拿誰都沒有辦法。
原主想要報仇。
可惜沒有這個機會。
原主因為仇恨不想投胎。
喬婉睜開眼睛,就聽到大門被人咣當的一腳踹開。
「秀梅,娘讓你趕緊去地里拔草,你咋還沒動身呢?」
「大嫂,我馬上……」
「大嫂今天隊裡可沒有拔草的活兒。」
喬婉直接開口讓眼前的這個黑瘦的婦女嚇了一跳,平常老二都不吭氣。
怎麼今天好好的居然開口護著他媳婦兒?
當然今天給秀梅分配的隊裡活兒可不是拔草,因為這一陣兒不是田裡農忙的時候。
大家地里活兒基本都不怎麼幹。
秀梅平日裡幹活兒一個頂倆,所以隊長也對他們一家子多少會關照一點,尤其是這種不需要出力氣的時候,都會讓村裡的婦女去干點兒輕鬆的活。
像地里拔草這種活兒一般都是男人們干,女人們這會兒都是從山上打了荊條下來,編籮筐或者是編籃子編蓆子。
趁這個功夫能掙點兒外快這些東西送到供銷社的收購站的話,能換倆小錢兒。
這也是因為他們村兒離縣城裡近,所以去收購站方便,其他村子就算是有這手藝活兒編了也不方便送到縣城去換錢。
實際上讓自己媳婦兒秀梅去地里拔草,這活兒是頂替自家大哥乾的。
他爹娘喜歡老大,覺得老大是家裡的長子頂樑柱。
不是都說長兄如父,自然對老大有幾分看重,更喜歡小兒子,小兒子那是心頭肉。
最小的最得偏疼。
本來妹妹是家裡唯一的女兒,應該是也很得父母看重。
可惜這個妹妹在重男輕女的父母眼中,那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而他這個老二也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
每一年到了這個時候,農田裡的活兒輕鬆的時候,就會喊自己媳婦兒去幫著大哥和三弟做田裡的活兒。
往年原主都從來沒吭過氣,他可是個好兒子,一向孝順。
一向是家裡的老太太,說啥就是啥。
大嫂急忙擠出了一個虛假的笑容。
「哎呦,老二在啊!
你大哥今天不舒服,娘說弟妹在家裡也反正沒啥事兒,幫你大哥去地里拔草。
要不然可惜了這工分兒。」
「大哥不舒服,不是還有大嫂嗎?既然大嫂可惜那點兒工分,大嫂自己去拔草。
秀梅沒聽見孩子在屋裡哭了,趕緊去看孩子,你又不是沒事兒干。
咱家那麼多活兒都沒幹完呢,豬也沒餵雞也沒餵。」
本來剛要答應的媳婦兒秀梅一聽這話也有點詫異的抬頭看向自己男人。
秀梅雖然勤勞,可是哪有人樂意為別人無私奉獻的。
以前自己男人只要一聽說是婆婆安排的活兒,從來沒有反駁過一句,甚至還讓自己趕緊去干,哪有像今天這樣。
讓秀梅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喬婉一看自己多了個媳婦兒,媳婦兒還一臉驚訝的望著自己站在原地。
還真是個傻媳婦兒。
臉一沉,聲音提高了八度。
「還站在那裡發怵幹啥?還不趕緊進屋去看孩子去,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啊?」
「二哥,我聽見了,我這就去。」
秀梅一點兒都沒有,因為丈夫沖自己黑著臉,感覺到不高興,反而有點兒輕快。
急忙轉身進屋。
大嫂黃淑玉一聽這話,臉上有點兒掛不住。
「老二這不是咱娘讓來叫弟妹的,又不是我要使喚弟妹。」
平常這話非常管用。
誰不知道喬家老二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
老太太話和聖旨一樣。
「大嫂,您回去告訴咱娘,都已經分家單過,大哥有點兒啥事兒,別老到我們家來喊人。
我媳婦兒幫著大哥幹活。
大哥不寒磣啊,大嫂,你的臉往哪兒放啊?
到時候村里風言風語。好聽嗎?」
這話一說出來,大嫂黃淑玉更沒法呆了。
的確,讓弟妹給大伯子幫忙幹活兒。
這事兒說出去好說不好聽。
「老二,那嫂子就先回了,行,那我就走了。」
大嫂黃淑玉轉身出了門兒,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神兒,這老二怎麼瞅著好像和以前不一樣。
轉身就往家裡走。
喬婉這會兒轉身進了屋,他們家住著老宅的破房子,這會兒蓋好的磚瓦房已經給父母住上了。
按理來說兩口子都是能幹人。
不至於以後日子過到那個地步,但是誰讓原主太過於孝順。
一進屋裡就看到自家三歲的閨女趴在炕頭上,有些膽怯的望著自己。
說是三歲的閨女,可是看著連一歲的孩子都沒有。
而且這孩子應該是營養不良,有嚴重的軟骨病,身子軟趴趴的。
就因為這樣不能出門。
孩子臉上是一種病態的慘白。
秀梅正坐在炕沿兒上納鞋底。
「二哥我要是不過去幫大哥拔草的話,估計一會兒咱娘就該不高興了,恐怕為難的又是你。要不然我還是去吧?」
雖然秀梅心裡高興,可是高興過了還有些擔驚受怕。
自己男人從來沒這麼個護過自己。
可是護完了之後就怕老婆婆一張嘴,男人又會改主意。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到時候里外受氣的那個人恐怕又變成自己。
「去什麼去?以後大哥和老三家的事情都不要去管。
有啥事兒你就推到我身上,讓他們來找我。」
喬婉故意粗聲粗氣的說道,果然看到秀梅的眼睛裡帶了一些柔情。
顯然是對於自己丈夫這麼做很滿意。
喬婉也是嘆息,誰讓自己現在變成了個男人,你說不護著媳婦兒吧,不合適!
護著媳婦兒吧,也不知道這以後的日子該咋過。
上輩子他好歹是沒結婚,可以打光棍兒,可是這輩子現在她可是個家裡的頂樑柱。
多了個媳婦兒,還多了個孩子。
光是看著炕上那個孩子,他就覺得心酸。
走過去從炕上把小女兒抱起來,小丫頭立刻露出了個靦腆的笑容。
「爹!」
奶聲奶氣的一聲爹叫的喬婉眼淚都差點流下來。
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就想起了他們家葡萄。
「丫丫,快從爹身上下來。」
秀梅知道,因為自己也生了個女兒,丈夫不高興,婆婆不喜歡,自己也理虧。
這年頭女人只要沒生了兒子,那就是犯了罪。
自己男人平日裡也不喜歡小閨女,連抱都很少抱。
現在看著男人抱起女兒,她心裡雖然感到安慰,可是又有點害怕,生怕丈夫一會兒要是生氣了,對孩子不好。
「以後別叫丫丫了,叫葡萄吧。」
喬婉都弄著孩子,再看看家裡的情況,隨便從原主的記憶里一翻就能知道。
這會兒才七八年包產到戶,再有一年就可以推廣開。
這個家裡真的是家徒四壁,原主把錢全給了老娘。
按理來說他們這樣的人家不至於窮到這個地步,可是兩口子口袋裡加在一塊兒都不到兩塊錢。
這孩子看著瘦瘦小小,很明顯是營養不足,沒有力氣,所以常年不能到外面去曬太陽,更加增加了佝僂病。
應該是小時候營養就不足。
媽媽也沒什麼營養,孩子自然不能汲取營養。
孩子六個月上就斷了奶,家裡吃的又是粗糧,這麼嬌小的孩子吃不慣粗糧,自然吃的就少。
正常情況下,後世的孩子這會兒還天天奶粉,可是這會兒的孩子哪有那麼金貴,能喝得起奶粉的。
所以就造成孩子脾胃不好,以至於營養不良非常嚴重。
喬婉嘆了口氣,還不是原主這個當爹的造的孽。
二話沒說,把孩子放回到炕上。
秀梅看著丈夫那張陰沉沉的臉,心裡有點兒害怕丈夫平日裡話不多。
雖然從來沒動手打過人,可是丈夫脾氣可不好。
現在丈夫讓說孩子改名字,也只能改,雖然她覺得丫丫這個名字才好聽。
「孩子他爹,你去哪兒呀?」
「我出去一趟,你別管了,關著院門好好帶孩子就行。」
喬婉琢磨著得給母女兩個改善生活。
準備到地頭兒轉悠一圈兒,從空間裡拿點兒東西,先在物資上補充一點兒。
簡單的拿一刀豬肉,拿一袋奶粉,這個還是辦得到的。
走到偏僻的水渠那裡,那裡平常就沒啥人。
正準備從空間裡掏出豬肉。
就聽見哎呦一聲,有人一聲慘叫,接著水渠里傳來了有人落水的撲通聲。
喬婉急忙回頭只看到順著水渠,一個男人和身後的一輛自行車被水流沖了下來。
男人是個近視眼,戴著黑邊的眼鏡兒,這會兒眼鏡應該是摔破,看也看不清楚。
別看這叫水渠,可是水的深度可一點兒都不淺。
平常村里人都不讓孩子往這邊兒走,就是這個水每年都會淹死一兩個人。
這一條水渠是村里修了專門引水壩上的水。
尤其是他跟前的這一段,是他們村水渠最深的地方,沒看到戴眼鏡的男人已經開始浮浮沉沉朝水裡沉了下去。
「救命……救……命!」
喬婉也沒猶豫,急忙跳了下去。
水流湍急,要不是身體素質強橫,再加上原主本身身體素質也好,
他跳進這水裡都有點兒承受不住這湍急的水流。
拎著那人的後脖領子,總算是把人撈上了岸邊。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