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頭端起碗,倒是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Google搜索】
雖然並不強烈,而且聞起來挺輕的,但是沒啥異味兒。
最重要的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堆燒火棍子,碗裡並沒有看到。
這湯奶白色,上面浮著一層小餅,看起來倒沒有什麼怪異之處。
孟頭拿起筷子在碗裡攪了一攪,底下倒是有一些白色的塊莖,看起來有點兒像是番薯一類的東西。
不過番薯的顏色沒這麼白。
看樣子還挺香噴噴的,可是這東西他也把握不住。
荒山野嶺地,萬一吃了什麼毒物,豈不是都毒死了,孟頭還是有些猶豫。
顧聿安一看就看明白了,孟頭是擔心自己下毒,急忙拿起另外一個空碗舀了半勺進去。
「孟頭兒,我實在餓得慌,要不然您賞我半碗喝?」
孟頭非常滿意,這顧公子果然是個文人,瞅一瞅人家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一個眼神就知道自己是想啥。
而且這話說得圓滿,滴水不漏,既不得罪自己,而且還試了毒。
「行啊別說賞你半碗,一會兒你拿這鍋再多煮兩碗,和你二舅一人喝一碗,暖暖身子。」
只要東西好吃,讓他們用鍋也沒啥關係。
反正這東西也是白給的。
顧聿安顧不上趟三兩口就把半碗粥喝了進去,實際上這寒風當中喝這么半碗,果然渾身都熱乎起來。
而且這裡的山藥是純天然,無污染,也沒什麼特殊品種。
但是非常香甜。
口感絕對好。
看著顧大公子喝了半碗粥,啥事兒也沒有,孟頭點點頭,這才端起自己手裡的碗喝了一大口。
嘴裡嚼著那白色的莖塊,有點綿,又有點脆,但是隱隱的後勁兒有點甘甜,不由地點點頭。
「這個東西叫啥?挺好吃的!」
顧聿安急忙上前說。
「孟頭這東西叫山藥。其實就是大補之物,還可以入藥,當然當糧食吃也沒啥問題。」
一看自家老大認可了,其餘的人都有點發懵,這鍋里難道真是剛才看到的燒火棍?
顧聿安又急忙轉身給其他人把碗裡盛上,每人端著一隻大碗圍著火堆開吃。
幾個衙役一人喝了飽飽的三大碗,這三大碗泡著干餅喝到肚子裡真的是舒服。
比起昨天晚上他們用熱水泡干餅來說簡直差了不是一個等級。
最重要的是這個山藥據說可以入藥,喝完了之後他們的確是覺得渾身舒暢。
身上也不冷了,最重要的是肚子裡飽腹感很強烈。
「不錯呀!顧公子你找的這個東西挺好吃的。哎呦,你看我這幾個兄弟都喝光了,要不這樣!
你自己拿鍋去再燒一鍋,和你二舅也喝熱乎得喝上兩碗。」
孟頭也不吝嗇,畢竟這位顧大公子這麼識相,而且把他伺候得這麼舒服,賣人家一個面子也是應當的。
「孟大人,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顧聿安其實打算的就是這樣,借著幫衙役們找吃的的機會,順帶他們也能蹭上兩口。
這樣就不用天天啃那個餑餑,那餑餑吃不飽不說,最重要的是怕吃生病,腸胃出了問題,怕死得更快。
他又不是大夫,要真生了病,還真沒得治。
差役們舒服地回到了馬車裡,畢竟馬車裡擋風。
他們晚上都是輪流在馬車裡休息。
兩個人晚上會守夜。
防止犯人逃跑。
顧聿安和李教授一人端了一隻大碗滿足地喝了下去。
不用泡餑餑,他特意多煮了一點兒山藥,光是這山藥滿滿的一大碗,吃下去肚子也絕對可以保。
其餘六個人眼巴巴地圍了過來。
從昨天到今天就那麼一個干餑餑,最重要的是天寒地凍,餑餑一旦沒有火烤,立刻硬得像石頭一樣,咬都咬不動。
不少人心裡暗暗心驚,沒想到這倆人倒是聰明,伶俐得很,立刻就能搭上了衙役頭兒。
不少人心裡暗暗後悔,也不知道顧聿安是怎麼搭上衙役頭的。
他們知道有時候賄賂遊戲裡的這些n pc可以得到好處,但是怎麼賄賂就要講究方式方法。
他們渾身上下都找不出一點兒東西,拿啥賄賂啊?
而且這一些遊戲裡的pc一旦賄賂不好,說不定惹得他暴怒,一頓鞭子下去,搞不好明天就一命嗚呼。
這也是一開始他們沒敢往衙役跟前湊的緣故。
可是很明顯顧聿安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搭上了對方,要知道他們身無長物,每個人進入遊戲,除了特定的遊戲物品之外,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
遊戲物品都是用來保命的,可不是用來賄賂人的。
這會兒六個人吹著寒風,眼巴巴地坐在火堆跟前,盯著顧聿安和李教授。
顧聿安朝鍋努了努嘴,
「你們趕緊盛吧,雖然不多。」
他們倆把稠地撈了,鍋里剩的是一些稀的。
如果不給其他六個人吃,也有點兒說不過去。
主要是顧聿安不想拉仇恨,這一路上能安全地到達流放地。
這需要的不光是他和衙役之間搞好關係。
也需要隊友不使絆子,不然的話,說不準對方弄出點兒什麼事情,就會影響其他人。
剩下的六位玩家雖然不是隊友,可是也沒必要因為這件事結仇。
六個人一聽這話,急忙衝上去,鍋里剩的並不多,他們又不像顧聿安和老李能夠用衙役們的碗。
只好拿著勺子就著鍋,就那樣輪流喝。
即使是這樣,六個人每人也就喝了兩勺,可是這熱乎乎的湯飯喝下去,一下子人都緩了過來。
六個人倒是也有眼色,尤其是那個年輕女孩兒。
吃完了之後就趕緊把鍋碗拿去清洗乾淨,回來之後又燒上了熱水。
借著顧聿安和衙役們混得熟,他們想著多少也得表現一下,這可是機會。
熱乎乎的水燒好了,給衙役們買個水囊里都灌得滿滿的,而且熱乎乎的水呢,晚上抱在懷裡還可以禦寒。
四個衙役今天晚上日子過得最舒服,沒想到這幾個犯人還真上道。
對待他們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起碼沒有太窮凶極惡。
隔壁那些犯人看他們就不順眼了,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可是他們這邊卻吃香的喝辣的,難免會讓人心生恨意。
顧聿安注意到遠處的那些人坐在岩石底下避著風,烤著火眼神卻陰毒地盯著他們。
低聲囑咐李教授。
「晚上睡覺的時候警醒一點兒,有什麼不對,趕緊往衙役們的馬車那裡跑。」
李教授有點迷糊地問道。
「晚上有啥事兒?」
「你記得任務里說要我們平安地到達流放地。路上沒有說過會遇到什麼危險,我們都猜測,可能是會到遇到那些野獸。
可是除了那些野獸,人也是值得防範之一,你敢肯定這些人里沒有心懷叵測的?」
李教授偷眼打量遠處的人,果然看到有人用怨恨的眼光盯著他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剛才可真沒想到這一茬。
「難道說那些犯人?」
「目前我們還搞不清楚其他人的身份,萬一那些犯人里有江洋大盜。
有他的同夥兒想要救他出去。而我們現在這番作為早就招了那些人的眼。
恐怕會拿我們除之而後快。」
顧聿安也是猜測,他覺得光是碰到猛獸顯然簡單了點,碰到猛獸他倒是不擔心。
大不了把預備的那些肉全扔出去。
那些猛獸碰到好捕獵的肉,總比對付他們這些活人容易得多,自然不會攻擊人。
可是顯然他低估了任務的風險性。
就是剛才他才猛然察覺到對方怨毒的眼神,讓他心裡暗暗有些心驚。
李教授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和往常一樣睡在了顧聿安身邊,今天晚上他特意沒睡熟。
顧聿安靠著火堆睡得沉沉。
夜半三更見到鬼鬼祟祟的人影朝著這裡悄悄地摸了過來。
準確地說,其實並不是過來摸人。
很多人今天都看到了顧聿安用燒火棍做出了好吃的。
所以人們盯上的是他跟前堆著的那一大堆燒火棍。
誰願意吃不飽,這路上才走了四天,人們像是過了40年。
大多數人流放之前都是普通人,少部分人流放之前還是勛貴之家。
任誰從原來的生活里一落千丈,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會一下子適應不了。
本來大家都適應不了,彼此之間還會覺得不突出。
可是顧聿安這兩天的做法顯然是打破了大多數人的認知。
看著顧聿安今天白天一天不用扛著那麼重的枷鎖走路。
甚至晚上還吃得熱乎乎的,看著顧聿安摸著飽飽的肚子躺在那裡舒舒服服地睡覺。
他們心裡就不平衡,憑啥這個顧大公子原來是三品大員之家,現在還能享受這樣的生活?
哪怕都是流放,他偏偏可以吃飽喝足。
而且還不被打,不被罵,今天路上誰沒挨鞭子,偏偏顧大公子和他那個舅舅兩個人日子過得這麼好。
這就是典型的鶴立雞群。
難免會讓人心生不平衡,而這一波摸上來的幾個人原來也是普通人,其中就有一個殺豬的,所以膽子才敢這麼大。
當然殺人是不可能的,手裡又沒武器,總沒指望說拿著一根木棍子就能殺了人。
再說被衙役們知道,也是要死的命,他們現在摸過了來,只是為了把那些柴火棍偷走。
那可是吃的。
四個人悄悄地摸了過來,想趁著顧聿安睡著把燒火棍偷走。
顧聿安在黑暗當中猛然一睜眼。
四個人想幹什麼他都能猜出來。
可是這年頭兒誰也沒有那麼多糧食是山藥,可是剛才路上好不容易發現的吃的。
借這個機會才能蹭衙役們一頓熱水熱飯,沒了這些山藥他找啥理由跟著衙役混吃混喝?
這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在這會兒可沒有那些善心可以發揚風格。
普通人要想活下去,就得靠自己去掙扎。
顧聿安就算是有自己軍人的責任,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拿自己的命去給別人。
因為他清楚地認識到遊戲裡的人和遊戲之外的現實生活是不一樣的。
他不能混為一談,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用正常的話來說,就是遊戲裡的這些人,哪怕就是普通人也不能算是真實的人,他們只是在這個遊戲當中負責一個角色。
只是為了給他們這些玩家製造難度,而絕對不會給他們製造生機。
顧聿安黑暗中一躍而起,一隻手就扭斷了迎頭朝著自己身邊摸來的高壯男子的脖子。
屠夫連聲音都沒發出來,直接帶著枷鎖,一頭栽倒在地上。
枷鎖太重,砸在地上響起了沉重的響聲。
立刻驚醒了巡邏的衙役。
一路上沒出什麼事兒,兩個巡邏的衙役就偷了會懶。
兩個人坐在火堆旁邊烤著火,互相靠著就睡著,誰成想猛然被這聲巨響給驚醒。
包括馬車上的孟頭也立刻跳下了馬車,拔出了腰間的刀。
等到看到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屠夫摔倒在火堆旁邊。
眾人都嚇了一跳,旁邊的三個人嚇得瑟瑟發抖,他們也沒看到顧聿安殺人的那一幕。
主要是顧聿安的動作太快了,而且一隻手就那麼一下,連兩秒鐘都沒有,人就沒了。
而看到顧聿安動作的李教授和旁邊的幾個玩家,他們自然不會說。
這會兒無論如何他們都是一夥兒的,必須抱團兒,顧聿安又沒有損害自己人的利益。
甚至在顧聿安的幫助之下,他們今天晚上還能喝到熱飯。
無論從哪一點上來說,這會兒都不是出賣自己人的時候。
「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四個人怎麼跑這兒來了?」
孟頭一看就明白對方想幹啥,肯定是想來偷那些燒火棍子。
那可是能吃的東西,今天衙役們吃飽喝足,三大碗熱飯下去。
再加上那些山藥,吃起來口感綿軟又香甜。
自然大家都舒服,琢磨著那燒火棍子,一路上起碼能吃十天。
沒想到這頭就有人打上了主意。
三個人嚇壞了,哆哆嗦嗦地認錯。
「官老爺不是我們要來的,是我們是被劉屠夫給硬逼著來的,他說我們要不來就揍死我們,把我們推下山。
我們都害怕,結果沒成想他到了這兒一頭就栽倒了。」
孟頭蹲下身檢查了一下,發現劉屠夫是被人擰斷了脖子。
不由地抬頭,有些深思地打量顧聿安。
顧大公子手無縛雞之力,可是劉屠夫是被一個練家子擰斷了脖子。
這一點孟頭還是能看出來的。
「顧大公子,你沒看見是什麼人幹的?」
顧聿安神情有些蒼白,臉都白了。
急忙搖著手說。
「孟頭,我啥也不知道,我一睜開眼就看見這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李教授突然說道。
「我看見了。」
眾人的目光迅速移到了李教授身上,李教授有些慌張,第一次撒謊,而且是撒這種彌天大謊,他也生怕顧聿安被這些衙役盯上。
不用多想,只要抽顧聿安一頓鞭子,搞不好顧聿安就得玩玩。
沒了顧聿安自己單槍匹馬肯定不行,他的責任就是給顧聿安打掩護擋槍。
李教授對於顧聿安絕對的維護。
「剛才我一睜開眼,看到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從跟前竄到旁邊的草叢裡了。我也不知道是啥。」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