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鳳志看著老王夾著油燜大蝦放進嘴裡整個人吃得頭都抬不起來,不由得撇撇嘴。【,無錯章節閱讀】
老王就是這樣,一向喜歡吃葷腥的,這回算是如了他的意。
夾起了涼拌三絲,嘗了一口,不由地點點頭,不得不承認。
簡簡單單飯菜人家眼前的這一位女同志做的絕對是讓人吃了一口,捨不得放下筷子。
等到吃完清炒豆腐,眼前的呂鳳志不由地對遠處的糖醋排骨和油燜大蝦有些躍躍欲試。
主要是擺在面前的盤子香味兒直往鼻子裡鑽,尤其是老王吃得已經毫不顧形象。
弄得讓他坐在這邊也有點流口水。
呂鳳至猶豫了一下,悄悄夾起了一小塊排骨。
等到放進嘴裡的那一刻,眼神刷了一下就亮了。
他平日裡嫌棄肉有腥味,魚蝦也有腥臭味兒,卻沒想到今天的這個糖醋排骨吃起來果然是外酥里嫩,又香又脆。
主要是這酸甜口,吃在嘴裡回味無窮,一點兒腥味兒都沒有。
尤其是糖醋排骨的這醬汁拌著米飯吃,簡直再吃兩碗也行。
不由自主地把筷子探到了油燜大蝦上面。
老王眼疾手快,把最後一個油燜大蝦夾進了自己的碗裡。
「老呂,你又不吃這些魚蝦,這個不好吃,不適合你吃,你還是吃豆腐,吃豆腐。」
志得意滿地一口把大蝦塞嘴裡。
氣的呂鳳志眼睛都瞪圓了。
一頓飯吃完,呂鳳志和老王剛端起茶杯就看到這一家之主顧主任居然開始收拾碗筷。
倆人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正給他們倒茶水的喬婉,不由得有些驚訝,這一家的男主人可一點兒都沒有大男子主義。
居然神色自如地在那裡收拾碗筷。
這一家的女主人也的確是有些特別,明明長得不如自家男人。
可是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主要是對於自己男人收拾碗筷,做家務,仿佛天經地義。
這兩口子倒是有意思。
顧聿安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得乾乾淨淨,在廚房洗乾淨,收拾好全部都擺好,這才把屋子裡的桌椅板凳收到了一邊。
低聲囑咐喬婉。
「一會兒我們走了,你下午好好休息一會兒,記得要吃藥。」
老呂和老王看到顧聿安如此的溫柔體貼。
兩人不由地點點頭,能對自己長得這麼丑的媳婦兒這麼溫柔體貼,真是難得。
言談當中顧聿安才知道廠長弄錯了,這兩位是專家,不過到他們廠里可不是來做機械專家的。
機械廠的五個食堂是市里附近遠近有名的食堂。
這兩位是新分配到他們機械廠食堂的經理和後勤主任。
結果沒想到廠長連問都沒問,直接就把人交給了顧聿安。
呂鳳志和老王在這裡也坐了一會兒,不過兩人都上下打量著喬婉,他們是搞後勤,搞食堂的。自然對於廚藝方面有一些心得。
兩人雖然不會做菜,可是會吃。
長的一條好舌頭。
兩人倒是發覺,這個家庭主婦居然做了這麼一手好菜。
等到顧聿安把倆人下午帶回廠里參觀的時候,才弄清楚這兩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知道了裡面的內情弄的顧聿安有點兒哭笑不得,明明是食堂新來的領導,結果弄成專家在自己家裡還吃了頓飯。
兩位領導正式找到廠長走馬上任。
這些事情喬婉自然不知道,她依然悠閒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每一天敷敷面膜,上街逛一圈負責買一大堆的好東西回來。
他們家的小院每天都飄蕩著各種飯菜的香味。
引得周圍鄰居都對喬婉指指點點,在他們的心目當中,喬婉就是個懶婆娘。
成天啥事兒也不干。
長得醜就不用說了,結果每天還大手大腳,也不做家務。
洗衣服,做飯,打水,倒垃圾,所有的髒活累活全都是顧主任一個人干。
喬婉這好吃懶做的名聲也算是傳了出去。
這幾天喬婉照常送完了自己那便宜兒子去幼兒園順路買了一大堆好吃的回來。
今天買的魚,準備中午做水煮魚吃。
於是又便宜又省錢,而且營養豐富的高蛋白。
剛拎著一條魚回到家裡,卻看到家門口有一個年輕的女同志正在等著她。
看到喬婉走了過來,對方眼神上下審視地打量喬婉,越看越發有些得意。
「你是喬婉同志,顧主任的愛人吧?」
喬婉打開門看到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同志。
看來得好好幹活兒了,不幹活兒不行,這應該是顧聿安在城裡惹的桃花吧。
就是不知道是誰,上一次見識過張美娜這位肯定不是顧聿安師傅家裡的女兒。
難不成這是顧聿安上輩子的那個真愛嗎?
「我就是喬婉,您是哪位啊?」
女人跟著喬婉一點都不客氣,就直接進屋。
「我姓劉,叫劉梅,我今天來是找你有事兒。」
喬婉回頭打量對方,原主記憶當中的確那個最後和顧聿安修成正果的確是叫劉梅。
認真地說,眼前這姑娘長得還真漂亮。
雙眼皮兒大眼睛,皮膚白皙,像是玉作的瓷娃娃一樣,受過高等教育,身上的氣質也不一樣。
光看對方這一身衣服就能看出來,這可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應該是出身高幹家庭。
尤其是對方的高高不可一世的模樣。
「找我什麼事兒說吧。」
喬婉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都沒給劉梅倒水,人家找上門兒來。
準備羞辱自己一番,她可沒那個自覺性,還得禮貌地招待對方一番。
劉梅心裡冷笑,一個鄉下女人還想在自己面前擺譜。
「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夠離開顧聿安,做人應該有自知之明,你什麼情況你心裡應該清楚,如果不是顧大哥因為了父母的囑託答應娶你。
顧大哥根本不可能找你這樣的女人,你看看你像是顧大哥的媽,哪像是顧大哥的媳婦兒。」
「你以什麼立場來找我說這個話?
我可是顧聿安名正言順娶回來的媳婦兒,法律上我是顧聿安的妻子,也是顧向南的親媽。你有什麼權利來跟我說這個話,我就是想長得再丑,再老。我也是顧聿安的媳婦兒。」
喬婉一度都不高興了,第一次有人挑釁到這個程度,原主上輩子大概聽了對方的話,也會自慚形穢。
原主後來走上那條路,大概也是源於自己內心的自卑。
劉梅一聽這話,驚訝得瞪大的眼睛,她倒沒想到一個鄉下女人居然說話條理,如此分明,有理有據。
而且人家抓住了自己話里的漏洞,對呀,她沒有任何立場來找對方。
本來以為自己找上對方,看到自己這麼年輕漂亮的城裡姑娘。
被自己兩句話就會說得自慚形穢,沒想到對方居然也用兩句話直接抓住了自己話里的漏洞。
劉梅耳根子一紅。
「就算你是顧大哥的妻子,可是你配不上顧大哥。有你這樣一個妻子,只會讓顧大哥被全村人笑話。
如果你真的愛顧大哥,你就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他最好的。」
劉梅準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你憑什麼說這番話?我又老又丑是因為誰的緣故?
還不就是因為為了照顧你的顧大哥,我比你顧大哥大四歲,他的父母去世的時候,你的顧大哥才十歲。
如果不是我每天在家裡像一個老黃牛一樣下地幹活,掙工分兒,掙糧食,你的顧大哥現在早就餓死了。
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顧大哥,我的老和丑都是因為誰?」
喬婉知道這話代表了原主內心的怨氣。
畢竟但凡是人付出總希望得到回報,顯然原主希望的回報並不如她想像中那樣。
劉梅聽了這話撇撇嘴,
「就算是你為顧大哥付出了。可是那不是應該的,你原本是個乞丐,如果不是顧大哥,父母把你撿回來,你也早就餓死了。做人應該知恩圖報。」
「就算做人知恩圖報,可是不能恩將仇報吧?
還有姑娘,這是我們兩夫妻之間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有什麼立場到這裡來跟我說三道四?
就算是你想嫁給顧聿安,那也得等我和顧聿安離婚之後。
有本事你就勸著顧聿安和我離婚,沒本事你就老老實實的該去哪兒待著去哪兒待著。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行為叫做什麼?
叫做第三者插足,叫搞破鞋,我要是真的去廠里把你今的這番話是宣揚一遍。
你還要不要做人了?你的顧大哥還要不要做人?」
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眼前的姑娘雖然找上門來但是到底是沒結婚的姑娘。
這一番話人家說得有理有據,直接讓她的臉上無光。
劉梅羞愧地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喬婉冷笑一聲,就這樣的手段,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顧聿安中午騎著自行車回來,一進屋沒聞到飯菜的香味,不由得有些奇怪。
把自行車鎖好,進了屋裡,看到躺在床上的妻子。
急忙探手過去,摸了摸喬婉的額頭。
「小喬你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急忙倒了杯溫水端了過來。
「我沒生病。」
喬婉直接坐起身。
「你沒生病。這是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也沒做飯。是不是今天覺得有點兒累,你要是覺得累。我去食堂打飯,咱中午就不做飯了。」
顧聿安想著妻子身體還沒養好,醫生說了,這得三五年才能養好。
而妻子每天還要給自己做飯,光是想一想就知道恐怕喬婉身上不舒服。
忽然有點自責,自己雖然承擔了家裡大部分的家務,可是和妻子當初比起來,自己做的這1點算什麼?
有時候他幹活累的時候就會回想。
妻子當初在村兒里一個人該多麼辛苦。
「顧聿安,我知道我比你大,長得比你丑,給你在廠里丟人了。你要是真的覺得和我過不下去,那咱倆就把婚離了。
孩子不能給你。孩子得跟著我,每個月你得給我們娘倆半個月工資當生活費。你要是覺得行,咱倆就去把手續辦了。」
喬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能感受到內心深處的撕心裂肺。
看來原主的感情還是留在原主的身上。
原主大概兩輩子加在一塊兒,也沒想過和自己的丈夫離婚。
顧聿安一聽這話嚇了一跳,急忙用手摸了摸喬婉的額頭,又在自己的額上試了試。
「不行呀,你怎麼燒得說胡話?我什麼時候要和你離婚啊?」
「顧主任,我不是跟你說是胡話,今天有人找上門兒來特意提醒我,我拖累了你,我又老又丑。而且還渾身都是病。
我想了想,的確是這樣。怪不得張美娜教顧向南把我當成家裡的保姆,想必在外人所有人的眼中,我嫁給你那就是走了狗屎運。」
「那我也不連累你。如果不是嫁給了你,我現在也可以好好過我自己的日子。哪怕就是在村兒里,我自己種田,養雞,養豬,也能把日子過好。
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更不想成天擔驚受怕,時不時有人找上門來向我們宣示主權,我這個妻子當的名不正言不順。」
顧聿安一聽這話臉色陰沉下來。
「你別聽別人胡說,他們都是胡說八道,你怎麼能把這個話當真?我發誓,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嫌棄過你。
你今天變成這幅模樣都是因為我,因為向南,如果不是為了我。能到城裡來上班兒,你不至於。把自己累成這個樣子。
而且當初和你結婚也是我自己同意的。又不是你逼的。啥話也別說了,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顧聿安心裡又氣又恨,好不容易自己才把媳婦兒養得身子骨長得結實了一點兒,看看把媳婦兒的臉都白了。
他知道他在廠里受人歡迎,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兒都對他趨之若鶩。
可是他真沒想過離婚。
自己媳婦兒這麼多年為家裡受的苦,如果說他以前不明白,從這一次他已經徹底明白。
他像是一個男人一樣,承擔了家裡的家務的時候,才明白這些家裡的家務有多辛苦,多累人。
媳婦兒不光要做家務,還要干地里的活兒,那半個月的秋收沒把他累出肺病。
這裡里外外的事情加在一塊兒,他才知道媳婦兒為這個家付出多少。
他但凡是個男人都不能做對不起自己媳婦的事情。
正想著好好把媳婦兒養過來,好好地對待媳婦兒,讓媳婦兒有個強壯的身體。
能夠看著孩子長大,結果沒成想一扭頭,有人居然跑到自家來使絆子。
這不是誠心希望他們兩口子家宅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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