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樓梯的那一瞬間,樓下傳來汽車剎車的聲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大門打開。
喬婉回頭的一瞬間和顧聿安的那雙丹鳳眼對視。
顧聿安眼裡醞釀著風暴,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站在喬婉身邊的男子立刻掏出武器頂在喬婉腦袋上。
喬婉冷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還怕我吃了你?你可真有本事!真是個男人。」
男人被這話說得臉一紅。
的確,面前是一個女人和孩子,自己這麼緊張,只是源於對安哥的緊張。
幹嘛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和孩子都用這種手段。
會嚇著孩子的,尤其是對上葡萄的那雙黑溜溜的無辜大眼睛。
他覺得有點心虛,自己也有一個差不多大的女兒,如果被看到這一幕,肯定早就嚇壞了。
不由的訕訕地收回了武器,笑著說。
「叔叔是逗你和媽媽玩。」
葡萄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幾乎和顧聿安的如出一轍,眼神里的幽黑光芒。
看得身後的男人腳底下打滑,差一點兒摔下樓。
「哼,膽小鬼。」
被一個孩子說是膽小鬼,男人覺得臉上無光,只能說道。
「下樓吧。」
喬婉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鎮定地來到樓下。
就是抱緊女兒哄著說。
「葡萄,一會兒發生什麼事情也別怕。」
蘇淮南望著大步流星走進來的顧聿安。
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第一次看到顧聿安略微有些緊張的神情。
原來如此,這就是安聿的軟肋。
「安哥,你看看我把誰請來了?」
衝著喬婉和葡萄招招手。
「來來來。你們夫妻好久不見了吧,今天上午就見那麼一面,哪能夠呢?這一次我幫你們一家子團圓。」
「葡萄,快叫爸爸,你爸爸來了。」
蘇淮南看著這一幕,臉上表情笑盈盈。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安聿人是個不錯的人,而且經過了自己的考驗。
就是因為他現在毫無防備,見到自己的妻兒也不可能來得及防備。
尤其是一個兩歲多的孩子,這種情況之下才會真情流露。
既然安聿經過了自己的考驗,下一步就是掌控安聿。
就憑手裡的這兩個人質,自己可以放心的去國外,這一攤子交給他。
安聿也不敢翻出什麼花樣來。
顧聿安來之前已經想到會有什麼後果,可是妻子和女兒落在別人的手裡。
他不可能不來。
蘇淮南這個人陰險狡詐,而且對誰都不信任。
能把手裡的這條線交給自己,那是因為他提前收拾掉了南哥。
不然的話起碼還得再熬幾年,也算是這一次葡萄和喬婉的出現推動了這件事情往前。
雖然他不知道是好是壞,可是堅持了這麼久,終究希望早一點兒能夠收網。
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隱隱的,他覺得冥冥當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自己。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收到了小五的報告,當聽說有四個人把嫂子和小葡萄壓上車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對。
而他接到蘇淮南的電話,讓他完成任務,連夜趕到蘇家別墅。
他就知道蘇淮南把人抓到這裡就是為了逼自己現出原形。
走進大門的那一刻,他內心還是矛盾的。
那是自己從未見過面的女兒,只見了一次面,那會兒他還不知道葡萄是自己的女兒。
所有的疼愛都不是他這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的疼愛。
每一次回想起他們倆相處的那一天一夜,他心裡就萬分懊悔。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好好地陪伴女兒。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喬婉居然生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傢伙。
每一次想到這個,心裡就糾結萬分,更加痛恨自己為什麼有那麼強的責任感,非要接這個任務,如果不是這個任務,喬婉生孩子的時候,他就可以陪在喬婉身邊。
認真地說,他和喬婉的好日子就沒過過兩天。
總是不是出現這樣的事,就是出現那樣的事。
問題是他太了解蘇淮南,蘇淮南這個人絕對不會任用不信任的手下。
雖然他經過四年的時間已經逐步得到蘇淮南的信任。
但是這個信任的基礎太薄弱了。
就衝著他沒有把南哥拿下,就沒可能接觸到內部信息的這一點來說。
現在只是剛剛開始,今天他通過了蘇淮南第一次考驗。
也算是正式接手,可是蘇淮南絕對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一條路線交給自己一個外人。
顯然對方已經猜出了葡萄和他之間的關係,想要利用葡萄和喬婉來要挾自己。
今天葡萄和喬婉也會成為對方的人質。
不認!
他們倆恐怕性命危矣。
顧聿安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現在這個狀況怎麼辦。
看到對面的葡萄和喬婉,他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又淡然地挪開。
已經死了那麼多的戰友,死了那麼多的同行。
自己能走到今天,是踩著多少人的鮮血走到這裡的。
就是為了完成最後的任務。這一刻要為了喬婉和葡萄放棄所有人嗎?
顧聿安只覺得自己夾在這當中左右為難。
看到他們彼此打量對方,蘇淮南並沒有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場景。
笑著對葡萄說,
「葡萄,見到爸爸你不高興嗎?」
葡萄看了一眼蘇淮南,哼了一聲。撅起了小嘴兒。
「我見到叔叔當然高興,叔叔。我沒想到這麼快能見到你。媽媽說你上次救了我,應該好好地感謝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這些人就半夜冒充警察把我們給弄到這裡來了。」
「叔叔,你和他們是一夥兒的,是壞人嗎?」
葡萄說出的話讓蘇淮南一下子震驚了。
兩歲的孩子絕對不可能隱藏自己的真性情,唯一的可能就是大人教過她什麼。
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喬婉。
「弟妹見到我兄弟。你不高興嗎?怎麼能這麼教孩子呢?
見到親生父親叫叔叔。你看孩子多難受啊。」
「兄弟,你早都已經有老婆孩子了,怎麼能不告大哥一聲呢?
大哥要是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一定幫你把家眷都安頓好。」
蘇淮南微笑地望著兩個人。
只憑葡萄和安玉那張七八分相似的臉,他可以斷定這絕對是父女兩個。
所以相不相認都無所謂。
事實勝於雄辯。
顧聿安還沒開口,喬婉已經說道。
「蘇先生,你這一次把我和小女請到這裡來,到底想怎麼辦?是準備殺人滅口,還是準備把我們關起來關一輩子。」
喬婉沒有去看顧聿安。
她可以理解顧聿安。
在這個關頭,顧聿安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哪怕再無情恐怕也有他的道理。
每個人有自己選擇的理想,顧聿安曾經的理想是什麼,她不知道,但是每個人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
不是因為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就要男人一心為愛,放棄所有。
「弟妹怎麼會殺人滅口呢?好歹你們可是我兄弟的老婆孩子。
不過國外有一處地方不錯,風景很好,適合居住。
我覺得弟妹帶著孩子跟我一起去國外,在那裡生活非常好,而且沒有任何危險,我保證你們的日子過得不比國內差。
安聿,你覺得呢?」
蘇淮南這會兒才把目光落在顧聿安的臉上。
顧聿安知道對方這話什麼意思,就是要拿喬婉和葡萄做人質。
「蘇先生,我的確是不認識他們兩個。」
冷酷的說出這番話,讓顧聿安的眼神沒有落在喬婉和葡萄的身上,他能夠想像到喬婉聽到自己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裡該有多涼。
可是他不能認,如果有一線機會,能夠讓他們母女兩個離開這裡。
他一定會讓他們離開,留在對方的手裡,遲早是個死。
「你不認識?」
蘇淮南遲疑了一下,立刻哈哈大笑,
「哦,原來弄錯了。弄錯了沒關係,既然你真的不認識,那好辦得很。」
「那我這就讓人送他們兩個上路。」
蘇淮南一點頭,身後立刻有人掏出了匕首頂在了喬婉的脖子上。
小葡萄立刻抱緊媽媽的腿。
「蘇先生,非要這樣嗎?」
喬婉離蘇淮南他們很近,她剛才就已經打量過客廳里。
這會兒人是不少,不過大概是顧聿安進入的緣故,對方非常警惕。
本來散布在周圍的保鏢現在都縮緊了包圍圈,其實他們最遠的距離也不過只有十幾步。
而樓上有一個保鏢正探出頭,從樓梯上看熱鬧。
其他人沒有露面,也不知道是沒有,還是都集中到了一樓。
蘇淮南聽喬婉如此說,笑著走到了喬婉身邊,用手撩起喬婉的頭髮。
「喬小姐,這你不能怪我呀。你應該怪對面的男人,我兄弟不認你們倆。不承認你們母子兩個,我當然只能勉為其難幫他把你們母女兩個解決掉。
免得他將來娶妻有後顧之憂!」
這話說的很毒,有一些挑撥離間,一般人果然會被這話挑撥得惱羞成怒,絕對不可能替對面的男人隱藏。
喬婉嘴角噙著平靜的笑容,到現在為止居然還如此雲淡風輕。
「蘇先生既然你要把我逼上絕路。那就不能怪我了,我本來不想這麼做,不過現在只能請蘇先生去個地方。」
「喬小姐到了這會兒,你何必還在說這個話?我可以告訴你方圓10km之內全都是我的人。
但凡有個風吹草動,誰接近這裡,我就會第一時間接到通知。
你請我去做客。那不是笑話。」
「別掙扎了,你就認了你的男人。我們也能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話音剛落,只見到近距離的喬婉突然笑著揮了揮手。
蘇淮南還有點兒疑惑,為什麼對方沖他揮了揮手,這個女孩兒手無縛雞之力。
可是他漸漸感覺到不對,就揮手的那一瞬間,周圍突然黑了下來。
蘇淮南陷入黑暗當中,瞬間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急忙大喊道,
「怎麼回事兒?」
只聽到耳邊傳來其他人混亂的聲音。
「蘇先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忽然周圍黑了下來。」
聽到周圍自己保鏢的聲音,蘇淮南的心放了下來,只要自己的人還在,那就證明沒什麼事兒。
有人在黑暗中打著了打火機。
這時候他們才發覺他們在一個空蕩蕩的貨櫃箱裡。
貨櫃箱非常大,而這會兒連蘇淮南在內和他的所有保鏢手下加起來二十幾號人,現在全在貨櫃箱裡。
空蕩蕩的貨櫃箱裡什麼都沒有。
唯一的出入口,鎖得緊緊的,即使他的保鏢用槍去對著貨櫃掃射,貨櫃箱的大鎖,一動都不動。
內扇門上的鎖紋絲未動,而且槍打在了貨櫃箱上,連個洞都留不下。
所有人都嚇壞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客廳里顧聿安看著喬婉,突然揮了下手。
然後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眼前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緊接著他發覺自己仿佛來到了什麼地方。
小葡萄看到來到了港口,笑著鬆開了媽媽的腿,朝著顧聿安跑了過來。
「爸爸,爸爸!」
顧聿安看著這神秘的港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這是哪裡?」
顧聿安本能地知道這裡很安全,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
但是看到女兒興奮地朝自己跑過來。
周圍連一個人都沒有,除了他們一家三口,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個生人面孔。
顧聿安終於放下所有防備的精神。
張開雙臂,緊緊地把小丫頭抱進了懷裡,舉在了肩頭。
「葡萄!」
這一刻重新抱到葡萄,忽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葡萄被父親舉高高,忽然有一種飛翔的感覺。
立刻高興地咯咯大笑起來。
「爸爸,真好玩兒。」
顧聿安把女兒抱進懷裡,扭頭回望著喬婉,看到妻子溫柔繾綣的眼神,忽然心裡一酸。
大踏步地走過去,把喬婉也緊緊地抱緊懷裡。
「婉婉,對不起。」
喬婉靠在他的懷裡,突然眼眶濕潤。
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你也不告訴我你到底去幹什麼了,我一直以為你在坐牢,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的時候,當時我的天都塌了。」
喬婉委屈巴巴地訴苦。
自己當時的心情她要讓顧聿安也知道。
顧聿安把他們母女兩個抱緊,狠狠親吻在喬婉那還在訴說的嬌艷紅唇上。
堵住了她所有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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