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飛急忙挽起袖子,到家裡的醫藥箱找出來備用的發燒感冒藥。
又倒了一杯溫水,端著水拿著藥來到房間。
再次搖晃周唯一,可是周唯一眼睛微微地睜了一下。
無意識地閉上眼睛又睡了。
顧聿飛只能強硬地把人抱了起來。
半抱在自己的懷裡,讓人靠在他的懷裡,大概是因為他的動作讓周唯一感覺到有點兒難受。
呻吟著睜開了眼睛,看到顧聿飛的那一刻,仿佛有點兒沒有認出來。
「周唯一,喝藥。」
好在周唯一雖然發燒,也認不清人,可是還算乖巧。
把藥送進嘴裡,灌了半杯溫水下去,周唯一吞咽了下去。
顧聿飛看著她把藥喝下去,又喝了水,才放心地把她放在了枕頭上。
摸到她身上滾燙的溫度,心裡微微有些擔憂。
把被子給她蓋好。
顧聿飛把床頭的燈關掉,把門打開,這樣方便自己隨時進出,又能查看周唯一的情況。
顧聿飛來到客廳里。
只覺得身上有些汗津津,急忙撥了電話給自己老同學,同學是醫生,對於這種情況肯定能提出合理性的建議。
打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電話,顧聿飛總算是知道如何護理髮燒的病人。
打了一盆溫水過來,擰了濕毛巾給床上的周唯一把額頭,脖子裡,身上的汗擦一遍。
從來不會照顧人的顧聿飛看著周唯一身上的那條睡裙已經卷到了腰間。
不由得有些頭疼。
錯開目光,用手指把裙擺往下拉了拉。
自己可不會趁人之危,又把薄被給她蓋在身上。
弄完這一切又去弄了一點淡淡的鹽水,給周唯一餵了半杯進去。
半夜的時候,周唯一又燒了起來,摸到周唯一滾燙的額頭。
因為發燒有些痛苦的呻吟和低喃。
顧聿飛只能一遍一遍地給她用濕毛巾擦拭。
好不容易快天亮的時候,才感覺周唯一的溫度總算是降下來。
周唯一一晚上感覺自己一會兒在蒸籠里。
感覺像是蒸籠里的螃蟹無處可逃,又熱得像是在火上炙烤。
整個人感覺都快蒸熟了。
一會兒又感覺掉到了天寒地凍的北極。
哪怕身上穿再厚的衣服,依然從骨子裡在冷的發抖。甚至能聽到自己因為寒冷牙齒在打架的聲音。
就在這種冰與火的煎熬之中,這一夜終於過去了。
周唯一睜開眼睛,雖然眼前還微微有些犯暈,感覺渾身有點不舒服。
可是好在比昨天強多了。
醒來的那一瞬間她就意識到自己昨天發燒。
不過她的身體素質一向強壯,當初訓練的時候,那麼惡劣的環境都能活下來,這點兒感冒發燒算什麼?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發燒醒來感覺並不像往日那樣軟趴趴的有氣無力。
雖然現在也沒什麼精神,但是感覺還好多了。
沒吃藥,也沒喝水,甚至連飯都沒吃上。
還能恢復到這個狀況,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體能還是不錯的。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擺放在床頭的杯子,還有藥,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非常確信自己昨天燒得都迷糊了,根本沒吃過什麼藥和水。
不過隱隱約約似乎有一些記憶閃現在腦海當中。
昨天晚上有人給自己餵過水,也餵過藥,甚至還用濕毛巾給自己擦拭過身體。
誰啊?
側過頭的一瞬間,聽到房門那裡傳來腳步聲。
周唯一睜著一雙大眼睛和顧聿飛的眼神正好撞了個正著。
微微有些吃驚,沒想到顧聿飛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
顧聿飛見到她醒來眼神里多了一些溫柔,嘴巴沒有那麼毒,語氣也沒那麼僵硬。
溫和地走過來,用手摸了摸杯子。
水是剛到的還是溫的。
用手扶著周唯一坐起身,把杯子遞給她。
「對不起,說好了把你接到我家,好好照顧她,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聲音是那麼低沉又溫暖熱。
在病中的周唯一瞬間有點發懵。
這個男人是怎麼了?
平日裡見到自己總是毒舌,怎麼今天忽然這麼溫柔,溫柔得讓人有點兒不敢相信。
不過她是真渴了,接過杯子喝了大半杯。
顧聿飛又從她手裡把杯子接了過去。
非常自然地伸手在她的額頭上量了一下溫度,那微涼的掌心落在她的額頭上,讓周唯一的心忽然狂跳了起來。
有點兒擔心自己心跳的速度會讓坐在身旁的顧聿飛聽到。
目瞪口呆地看著顧聿飛,掌心停留了幾秒鐘。
然後又用摸過自己的那隻手掌放在了他自己的額頭上。
「還不錯,今天早上溫度已經降下來了。我煮了粥,你先喝上半碗粥,一會兒再喝藥,不然的話空腹喝藥會不舒服的。」
顧聿飛非常滿意,看來溫度是真的降下來了。
周唯一反而被這麼溫柔的顧聿飛弄得有點不自在。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回來了?不是把我扔給你徒弟,讓我自生自滅了嗎?」
連她都沒發覺,自己語氣裡帶著一股賭氣和撒嬌的意味。
顧聿飛聽到這話臉一紅,帶著愧疚的說道,
「都是我的錯,我也沒有想到石頭居然會這麼辦事兒。」
「以後我不把你託付給別人,還是我自己來照顧吧,既然我答應的要把你照顧好。這一次讓你生病的確是怪我。」
「那你就原諒我吧,看在我昨天精心照料你的份兒上。」
顧聿飛溫柔起來,連聲音都是那種低沉,溫和到不像話。
周唯一本來肚子裡一肚子氣,感覺瞬間就被這一句話給打散了。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你的,我知道你工作忙。我也不是那麼嬌氣的人。前天應該是我不小心踢了被子。
所以晚上有點兒著涼。昨天就有點兒發燒。」
「和石頭和你都沒有關係,我是一個大人了,能照顧自己。你該忙什麼去忙什麼去吧,沒關係。」
如此的通情達理,如此的陌生和疏離。
顧聿飛笑著用手摸了摸她的額角。
把枕頭豎起來,讓她靠在床頭。
「別說氣話,我說了我會承擔起責任的。你確定是晚上睡覺不小心踢了被子著涼發燒的?
還是因為兩頓飯沒好好吃,餓了以後引起的發燒?」
周唯一立刻明白。這傢伙肯定看到自己飯桌上擺著的那一碗燒糊了的掛麵。
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感覺比發燒還厲害。
「顧聿飛,我是病人。你就不能讓我?」
「讓!讓!我這就給你擰條濕毛巾,你先擦擦臉,收拾一下,我去給你盛粥。」
顧聿飛笑著轉身真的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塞到了周唯一的手裡,然後就去了廚房。
周唯一被他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一下子晃到,半天都回不了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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