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我求求你,我知道你是個厲害的女人,我不該當初對你有那些齷齪的心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我給你賠禮道歉,哪怕你現在讓我給你跪下磕頭都行。
我只求求你,求求你把那三幅畫交出來,要不然咱倆得一塊兒死。
我不騙你,那些人是真的心狠手辣,你看看我的腿,我已經不知道被扎了幾刀,這條腿出去之後還能不能走路,連我自己都不確定。
如果你不說出來,他們是真的會要咱們的命,這荒郊野外的,萬一挖個坑把咱倆埋了。
明年的今天就是咱倆的祭日。
我求求你,你好好想一想,當時在工廠里你看到有什麼人?
或者是看到有什麼可疑的,我真的求求你,會死人的。」
喬婉冷靜地走到了戴維的身旁。
「戴維,我那天到的時候,工廠里什麼都沒有發現,你想我接到你的那封信冒貿然趕到那裡是為了找到幕後主使,是為了我丈夫。
可是我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拿這個手電筒怎麼會不害怕?
等我摸進去已經耽誤了好久的功夫,那空曠的工廠里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連個老鼠都沒有看到。
你讓我看到什麼可疑的,你讓我提供給你什麼線索?
不是我不想給你,是我根本不知道。
你好好想一想,你當時有沒有把畫放進來,那三幅畫價值1億,難道你就真捨得把那些話掛在了化工廠?
還是說你手底下的人陰奉陽為自己的利益根本藏起來這些畫,我也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我一個女孩子家牽扯到這件事。
你說我倒霉不倒霉?
我不過就是來跟你談一趟生意,卻牽扯進了這樣的事兒。
我這輩子就沒有這麼後悔過,早知道我是永遠不會來這裡的。」
戴維瞬間愣在當場,有些遲疑。
當初他要求手下把那三幅畫掛在化工廠,並且打電話給警方的時候,手下的人有些遲疑。
畢竟手下那幾個眼皮子淺曾經也說過,這可是價值1億的畫,要是放到黑市去賣,怎麼也能賣個幾千萬。
已經折騰進去一個顧聿安,何必非要對喬婉趕盡殺絕。
也就是一個意思,這些人見錢眼看難保不會背著自己在那裡動手腳。當時自己確實親眼看著他們掛件工廠,可是走之後呢……
戴維忽然之間後背都涼了。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來。
崔時帶著身後的人走了過來。
走進來的同時,戴維已經殺豬一般地開始求饒,
「崔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把我手下的兔崽子給你找出來。
我保證哪怕上天入地,一定給你把那三幅畫找來,要不然我賠給你。
我賠給你還不行嗎?」
隨著那個冷麵殺神的走近,戴維是嚇尿了,一股腥騷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
喬婉皺了皺眉,從機器旁邊挪動開距離。
光有賊心沒賊膽。
不過顯然這位崔石先生把戴維的膽都嚇破了。
「好,你把你手下所有的人都給我找出來。我要一個都不漏,我就要那三幅畫,要原封不動的三幅畫。
如果沒有找到,那我只好把你埋了。」
崔時微笑著點了點戴維的額頭,又有些嫌棄地從口袋裡掏出手絹把手擦了擦。
冷麵保鏢一把把戴維從機器上卸了下來。
旁邊的兩個人推著他直接走向了外面。
很快,外面傳來了車子發動的聲音。
周圍又迅速安靜下來,整個工廠里寂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喬婉側眼打量眼前的三個人,衡量一下局勢。
有空間護身,暫時來說逃跑沒有問題。
可是她這麼憑空消失,那麼很容易留下把柄。
對方說不準把從畫兒上的目標瞬間移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對方對自己窮追猛打,那可不是一個好現象,主要她身邊能成為自己軟肋的人太多。
那麼多的親人,對方只要潛伏進了內地做出什麼壞事兒,或者綁架了誰威脅自己怎麼辦?
對方只要威逼自己幫他們做事,這就足夠了。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有點惡寒。
一勞永逸的辦法自然是把這三個弄死。
可是以她的能力弄死三個人好像有點兒問題。
絕對是高估自己。
港口倒是有不少東西,但是武器不好意思,還真沒有。
她也沒指望自己揮著一根棒球桿,就只能直接把三個人干倒。
尤其那位板著一張臉,看不出眼神的角度,也看不出內心是什麼想法的冷麵保鏢。
這人動手估計一個頂十個。
跑不了,現在幹掉對方也干不掉。
還真是一個兩難的局面。
崔石扔掉了手裡的手絹,扭頭迎上了喬婉打量的目光。
目光溫和而又繾綣,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個深情款款的溫和男人。
「喬小姐,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喬婉弄了一下迅速回神,不由得臉有些微紅。
自己可是有丈夫的人,怎麼能這樣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崔先生,如果我說我回去之後保證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你會相信嗎?」
試探性地提出一個可行性。
「喬小姐,如果你是我,你會信嗎?」
崔實目光里甚至帶了一份鼓勵。
喬婉有一些頹廢地垂下了頭,果然她就知道這條路行不通。
認真而又真誠地回答道,
「是我也不會信,畢竟這個世界上最保險的只有死人。」
這回旁邊冒充計程車司機把自己拐到這裡來的男子噗嗤一下笑出聲。
大概是感覺到自己的笑聲在這個場合有些突兀,只好急忙轉身。
「大哥,這個女人還真有意思。」
「可是我真的沒有拿那三幅畫,如果我拿了,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刻,我為什麼不交出來?
難道讓那三幅畫兒給我陪葬嗎?」
喬婉神情有點激動。
崔石望著喬婉點點頭,
「你說得在理。可是那三幅畫如果找不到,為了以防萬一,那你就只能死。」
「崔先生,我能不能問問你那三幅畫裡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
如果是為了這1億的話,我不相信。
我可以給你錢,戴維也可以給你錢,可是你顯然並不是要錢。
那三幅畫是對你有什麼紀念意義,或者是有什麼價值?
很明顯崔先生,你已經不準備讓我活著了。
哪怕就是死也得讓我做一個明白鬼,是不是?」
喬婉這番問話。
讓崔石猶豫了一下,也是這個女人的確是活不成了,無論他交不交出這幅畫。
這一次都不會讓這個女人活。
「你既然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重要的不是那三幅畫,而是那三幅畫兒里藏了一個秘密。」
「我倒是想知道什麼樣的秘密讓你們不惜弄死這麼多條人命?」
喬婉非常好奇,現在已經不用擔心好奇害死貓。
因為她現在就是那隻死貓,而且是一定會死的貓。
「我們的組織是專門經營黑色產業鏈的,而產業鏈上的帳目都保存在磁碟里。我們老闆的產業遍布全球。
而我是負責香港這邊鏈條的,當然我沒想到手下有了警方的臥底,對方冒死把磁碟拿走了。我們已經跟蹤了他很久,顯然找到他很困難。
就在四天前我們找到了他。
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從他嘴裡知道那個磁碟藏在了這三幅油畫裡。
但是那一幅油畫他已經記不清了,我們迅速趕到拍賣會想去把畫拿到。
卻沒想到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喬婉聽完這話都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世界上有她這麼倒霉的嗎?
你說別人陷害自己一下,還能陷進這麼驚天的大案里。
這運氣也沒誰了,真的叫逆天。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我非得死?」
喬婉終於意識到可能真的回天乏力,對方如果找不到這三幅油畫,估計得飛天遁地的想辦法。
當然別指望自己有能力瓦解一個犯罪集團,她還真沒那個本事。
唯一讓她放心的是,這件事情里顯然這些人從來沒有懷疑在顧聿安的身上。
因為誰都知道顧聿安是被誣陷的。
喬婉有些喜悅,可是又有些憂慮。
看起來她幫顧聿安洗脫罪名的事情不能出面操作,即使有逃脫的機會,也必須悄悄地返回內地。
省得被這些人發覺。
還是說自己乾脆死遁,用另一個身份隱姓埋名?
「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嗎?你應該知道。無論交不交油畫,你都得死!
我不想騙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兒。」
喬婉嘆氣,這愁眉不展的樣子,立刻取悅了崔石。
看樣子再冷靜睿智的人,遇到生死難題的時候也一樣會憂慮會發愁。
畢竟現在是個死局。
「那你想好怎麼死了嗎?我可以允許你選一個自己想要的死法。」
崔時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那麼溫和,讓喬婉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任何時候都會處變不驚。
就連現在明明和自己討論自己的死法,反而讓自己感覺仿佛是和她的談情說愛一樣。
「真的可以選嗎?」
喬婉心如電轉。
絕處求生就靠這死法了。
可是什麼樣的死法能讓自己作弊呢?
「我保證我這個人是很守諾言的。」
崔石第一次如此真誠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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