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為人,溫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明明想要搶走別人的東西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她差錢嗎?
靈廚里那麼多人參,那麼多好吃的蔬菜水果,她隨隨便便就能換個萬兒八千的。
更何況,這輛自行車可是陸晉川托人給她弄的,是婚後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陸晉川本來是想要給溫暖一個驚喜的,可臨時被指派了任務,所以就將取車券給溫暖,讓她自己來取。
卻是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女孩一愣,打量了一下溫暖,笑了笑,倒是旁邊的眼鏡男勸她,「這輛自行車你要是轉給我們,都夠買那邊三輛自行車了。」
「車子嘛,就是個代步工具。」男人笑著說道,「你完全可以用這錢再置辦其他更需要的東西。」
隱含的意思很名下。
「對呀,」溫暖笑著點了點頭,就在男人以為她會鬆口的時候,聽到她說,「既然都是代步工具,那你們可以去那邊選一下。」
又跟售貨員說,「我騎著試一下哈。」
說完,推著自行車到門口的空地上騎了兩圈後停下來,「有一點點低,能麻煩您幫我調高一點嗎?」
「你腿長,這個自行車是按照普通女生設計的。」售貨員跑上去幫她將座椅調高了一點。
「這些是買車的手續,你收好了。」她笑著說道,「以後還要買自行車或者其他的東西,可以來找我。」
「謝謝啦。」溫暖將票據和鑰匙收好,跨上車對一旁的胡曉玲說,「上車,我馱著你回家。」
「這個是新車子。」胡曉玲有些不敢坐。
得多少錢啊,要是坐壞了可咋整?
「上來吧,車子就是給人用的。」溫暖笑了笑。
身後,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架,對旁邊的女孩說了一句,「要不,等過幾天我去省城給你找找?」
「不用了,表哥。」女孩搖了搖頭,「我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溫暖離開的方向。
沒想到在這種小地方竟然還有長的這麼漂亮的女孩。
溫暖已經有好多年沒騎過自行車了,開始騎的時候還有些擔心,再加上後面馱著個胡曉玲,就更緊張了。
不過等騎出縣城,路上人逐漸少了,她才放鬆下來。
「你要不要試試?」溫暖問胡曉玲,嚇的胡曉玲急忙擺手,「我可不敢,你饒了我吧。」
她連二八槓都不敢騎呢。
村里,周亞妮正在跟小夥伴們顯擺她的手錶。
這是溫峰奇送給她的上學的禮物,剛才她回家的時候才跟她說的,沒把周亞妮高興壞了。
雖然,手錶是二手的,聽說是溫峰奇跟別人換的。
不然,以他們的能力想要買一塊手錶是不可能的,而且還是蝴蝶款女士手錶。
「現在是下午五點十分,」周亞妮得意的跟大家報時,「我以後上學起床啊,上課就能看時間,不害怕會錯過了。」
「這個表真好看啊。」有女孩羨慕的說道,「亞妮你以後就是城裡人了,可不要忘記我們啊。」
「放心吧,不會的。」周亞妮說道,「以後你們要是有啥事可以來找我,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忽然,有人指著不遠處說道,「你們快看,那是誰騎著個可漂亮的自行車。」
他們村子有幾家有自行車的,都是黑色二八槓。
而遠處人騎著的自行車竟然是粉色的,還沒有二梁,這種自行車太適合女生騎了。
「那人好像是溫暖吧。」有個女孩驚呼道。
什麼?
溫暖?
不可能吧。
「好像就是溫暖,我看她後面馱著的像是胡曉玲。」另外一個喊道。
「天啊,粉紅色的自行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啊。」一個個都睜大眼睛羨慕的看著溫暖馱著胡曉玲朝著村子騎來。
周亞妮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連手上的手錶都覺得不香了。
「之前不知道誰說溫暖把陸隊長得罪了,連個三轉一響都不給買。」有女孩嘲諷的說道,「嘖嘖……這種自行車怕是咱們縣城也是僅此一輛吧。」
「你們可不知道,像這樣漂亮的自行車,那可是要提前預定很久才能到的。」女孩在縣城當臨時工的,但這裡面的門道她可是清楚的。
耳邊彼此起伏的羨慕聲,女孩子們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溫暖,讓周亞妮恨的牙痒痒,「這有什麼?她再能耐永遠也就只能在這巴掌大的地方。」
「永遠就只是一個村姑。」
幾句話就將在場其他女孩也內涵進去,女孩們雖然說不和她就此翻臉,但也有些生氣。
「溫暖,這是你的自行車嗎?太漂亮。」
所以,等溫暖到跟前的時候,幾個女孩就圍了上去。
周亞妮氣的直跺腳,「誰知道她用什麼狐媚子手段弄來的呢。」
「讓開,讓開。」溫暖卻是毫不留情的從她身邊騎車而過,車子差點撞到周亞妮,氣的她在後面又要罵人。
但溫暖卻不慣她的毛病,調轉車頭對著周亞妮,「全村最會用狐媚子手段的,難道不是你媽?」
「怎麼?你也得了真傳了?」她嘲諷的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表,「所以連手錶都帶上了。」
撲哧……
胡曉玲第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緊接著大家也跟著一起笑起來。
「你!」周亞妮想要罵人,溫暖的自行車卻又向她這邊猛的騎過來,嚇的周亞妮啊的尖叫。
等再回過神的時候,溫暖已經馱著胡曉玲揚長而去。
她氣的在後面罵人,卻不小心摔了個狗吃屎,嘴唇直接磕掉一塊皮,紅腫的難看。
想要好找溫暖算帳,但那麼多眼睛看著,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唯一能安慰到自己的就是用不了幾天她就能去上大學了,而且還是去京都。
然而,就在要出發的前一天,當周亞妮正在跟村里姑娘炫耀告別的時候,就見他們村一個知青興奮的從外面跑回來。
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喊叫著,「要恢復高考了,要恢復高考了。」
這人怕不是瘋了?
「張周全,你咋了?」但另一個知青很快攔住他,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聲音問他,「你說……要恢復啥?」
「剛我家裡給我寫的信,」張周全哭著抱著他的肩膀,「我家裡說,要恢復高考了,我們有機會能回城了。」
周亞妮腦袋嗡的一聲。
周遭的聲音都聽不到,只看到兩個男知青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的。
兩隻眼睛一眯,竟然是給氣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