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大亮,窗外的鳥兒們已經開始嘰嘰喳喳的叫著,溫暖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難受的要命,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想要張口,可嗓子疼的讓她張不開口。
左胳膊被包紮著,這會兒還有些疼。
溫暖只能躺在炕上,眼珠子滴溜兒轉了轉,見是自己的房間這才放心下來。
昨天晚上的的點點滴滴湧現在了腦海中。
她記得王鮮花求她幫忙過去教她蒸饅頭,等溫暖過去以後,王鮮花又說廚房裡蚊子太多了,要去點個蚊香。
問題就出現在這個蚊香上。
她對香味比較敏感,鄉下的蚊香味道不是這樣,又見王鮮花點了蚊香就一直站在門口跟她說話,就留了個心眼。
趁著她出去提水的時候,在靈廚藥箱找到一個解毒的藥丸吃了下去。
果然這香是有問題的。
他們竟然早就算計好,甚至連婚房都已經布置好了。
溫暖這會兒有些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誰將她送回來的?
她好像記得自己在暈倒的時候,似乎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薄荷的香味。
再到後來的那些場面,溫暖將自己埋在被窩裡。
天哪,如果那些都是真的,昨晚上的那個人就是陸晉川。
等等……
溫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場景。
「小叔,你的鬍子好扎啊。」女孩雙手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臉,吧唧親了一口之後,抿了抿嘴傻傻一笑。
她好像還有手揉rua了兩下陸晉川的臉蛋。
天哪!
溫暖將自己埋在被子裡,不想見人了。
為什麼?
後面的事情都沒有記住,就記住了這些?
不,一定是她在做夢。
可她是怎麼回來的呢?溫暖腦海中一片茫然。
正思索著,就聽到門口傳來動靜。
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醒了?」
怎麼會是陸晉川的聲音!
溫暖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裡面假裝什麼都聽不見。
幻覺,都是幻覺。
「醒來喝點水吧。」陸晉川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折騰了一晚上,嗓子不難受嗎?」
什麼叫折騰了一晚上?!
溫暖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前世可是嫁過人的,自然知道昨天晚上那個有問題的蚊香是什麼香,需要怎麼樣才能解毒。
難道,昨天晚上她跟陸晉川……
不。
溫暖你腦子在想什麼不純潔的事情?
陸晉川可是你的叔叔啊!
正胡思亂想呢,被子忽然被人掀開,陸晉川的聲音傳過來,「還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接著,男人帶著繭子的手伸過來放在她的額頭上,「沒有昨天晚上那麼燒了。」
但是臉蛋兒怎麼這麼紅?
「晚上睡覺不要悶在被子裡,」陸晉川板著臉說教,「這樣空氣不新鮮,也很容易出問題。」
溫暖實在是不敢跟他對視,聽到這話急忙問道,「陸叔叔,我……我昨天晚上怎麼了?」
反正,她是打死也不會相信,自己會褻瀆最尊敬的陸叔叔。
「先喝水,」陸晉川將放在炕邊的水遞給她。
溫暖低頭將一碗水喝的乾乾淨淨,抬頭看著他,「昨天晚上是你救的我嗎?」
她的聲音還是有些沙啞。
「嗯,」陸晉川點了點頭,「我回來路過村子正好遇到你暈倒在路邊。」
「王鮮花昨天晚上讓我幫她蒸饅頭。」溫暖低頭手扣著碗邊,「後來用薰香把我迷暈了。」
「那個香有問題。」溫暖說到這裡嘲諷的一笑,「溫娟把我弄到我原來住的房間,裡面裝扮的跟新房一樣。」
「我把她打暈跑了。」
陸晉川有些心疼的看著低頭的女孩。
「我不會哭的,」她低頭手繼續扣著碗邊說道,「以後,我不會再為他們掉一滴眼淚。」
更不會傻傻的被他們欺負了。
「不管你做什麼,陸叔叔都會支持你的。」陸晉川說道。
此時的他,連自己都沒有覺察到,他看溫暖的目光有多麼的寵溺。
溫暖破涕而笑。
看了一眼窗外,昨天晚上,她將溫娟敲暈然後逃了出去,奇怪的是門口竟然沒有看到王鮮花,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要起來嗎?」陸晉川問道,「我去看看廚房的粥熬的怎麼樣了?」
溫暖心裡暖暖的。
陸叔叔還是和前世一樣的關心她。
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誰知道才剛起床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暖暖,快點開門。」
是胡曉玲的聲音。
溫暖穿了件長袖襯衣,將左胳膊的傷口遮蓋起來,胡曉玲興奮的跑過來拉著她,「走,我們趕緊去看戲。」
「哪裡唱戲呢?」溫暖有些疑惑。
「你大伯家,」胡曉玲說道,「今早有人撞到溫娟和陸國志滾炕頭,現在大家都在你大伯家院子裡看戲呢。」
溫暖瞭然了。
原來昨天晚上的一切果然是給陸國志準備的。
「走,去看看。」溫暖嘴角冷冷一笑。
「聽說是被人堵在炕上,陸國志不答應結婚,這會兒溫娟正鬧騰著要上吊呢。」胡曉玲八卦的說道。
「上吊?」溫暖冷笑著,「她才不會呢,不過都是手段罷了。」
陸晉川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兩個丫頭的背影,想了想,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溫峰奇家的院子,大清早的已經圍得水泄不通。
有人端著飯碗,有人睡眼朦朧,甚至連牆上都趴著好奇的人的。
院子裡,溫娟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要攔著我,讓我去死,我不想活了。」
溫暖,「……聽著聲音倒是還挺有勁的。」
胡曉玲抿著嘴一笑。
「你什麼意思?」王鮮花的聲音,「我家黃花大閨女被你睡了,你咋能說不要呢。」
陸國志鐵著一張臉。
他能說什麼?
自己睡錯人了?
誰知道特娘的到最後竟然被這一家人給擺了一道。
被這麼多人堵在炕上。
看著哭的傷心的溫娟,陸國志難掩心中的噁心。
「這件事情你要不負責,我們就去你們單位告你強姦。」王鮮花將溫娟護在身邊盯著陸國志說道。
「媽,不要。」溫娟哭的梨花帶雨,抓著王鮮花的手搖頭,「求您不要告他。」
「都是我不好,你們不要攔著我。」
「溫娟。」
圍觀的人原本還在看好戲,結果就見溫娟忽然就要朝牆上撞。
大家不由得焦急起來。
「讓我去死啊。」溫娟捂著臉哭,「媽,陸主任喜歡的是姐姐不是我,他昨晚是誤會將我當成姐姐了,求求您別告他好不好?」
這跟溫暖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