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晴芳的聲音才剛落,就有一道熟悉的低沉沙啞的男聲傳了過來。
緊接著,孟晴芳嘴裡說的那個不會答應的男人陸晉川就出現在了她們的視野當中。
「你回來了。」顧暖笑著迎上去,才剛走了兩步,對面的男人忽然加速走過來,將她扶著,「著什麼急?」
「沒有啊。」顧暖說道,朝著他伸出手扶著陸晉川的手。 ✩❁
「這幾天怎麼樣?」陸晉川問她,「晚上腿還抽筋嗎?」
「我回來了以後正好給你捏一捏。」
這一幕落在孟晚鳳的眼中,那就是紅果果的炫耀,顯擺。
甚至……還有一些讓她不甘心的情愫。
她不禁在想,如果當初陸晉川一直留在京都,沒有去秦市的話,她是不是就能入了陸晉川的眼?
畢竟,大家都是京都人,而且當時的家世背景也都差不多。
再以孟老爺子和陸老爺子當年的關係,說不定還真能成。
可誰知道老爺子和父親他們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阿晉,求你跟她說一說好不好?」孟晴芳紅著眼睛看著陸晉川。
「孟晴芳同志,」陸晉川淡淡地看著她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去監獄裡看看你的爺爺和父親。」
「就會知道,你沒有臉面站在這裡求我們什麼?」
男人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劍一下,一下子成功地讓孟晴芳臉色都白了。
是的,沒錯。
自從孟家出事以後,孟晴芳一直用自己是出嫁在外的女兒來安慰自己。
她從出嫁以後就不是孟家的人了,所以孟家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然,這些只是她用來自欺欺人的手段。
別人也懶得戳穿她。
只是如今竟然這樣被陸晉川給戳穿,孟晴芳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是啊,要是正常人的話,模仿別人家的品牌已經是丟人的事情了,現在被告上法庭,不想著怎麼樣求求得對方的原諒,卻整天做夢地想讓對方撤訴!
不得不說,孟家的人做事情從來都是這麼的理直氣壯。
但從前有人給撐腰,現在呢?
沒有了撐腰的人,她有什麼資格理直氣壯?
孟晴芳不敢說『我已經離婚了,父親他們做的事情跟我無關』。
無關麼?
怎麼可能無關!
「阿晉,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孟晴芳哭著說道,「求求你們饒過我們這一次吧。」
她都這麼卑微了。
「阿晉不是你叫的。」陸晉川有些厭惡的說道,「如果你再在這裡騷擾我妻子……」
陸晉川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你會後悔今天來了這一趟。」
「你想要的……將會離你而去。」
說完,他扶著顧暖就走。
一邊走一邊在教訓顧暖,「你的那些總呢?孫勇跑到哪裡去了?能不能幹,不能幹就讓他滾蛋。」
連粗話都說出來了。
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往她跟前湊。
又道,「還有我,不是個好丈夫。」
都沒有保護好她。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顧暖笑著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怎麼在你們眼中就那麼脆弱了。」
又道,「行啦,你就別自責了,她那邊我以後都不會見了。」
想必,經過今天這一出,孟晴芳也不敢再來這裡。
「孩子怎麼樣了?」
「你的工作怎麼樣了?」
兩人又異口同聲的說道。
最後對視一眼,顧暖抿著嘴笑了,陸晉川卻是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
「想死我了。」他低頭窩在她的脖間,輕輕地說了一句。
剛才那一會兒的暴躁,似乎在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之後得到了安撫和平靜。
「我也想你了。」顧暖說道。
小湯包回去將東西放下之後,有些不放心顧暖就走出來看看。
結果就見自家父親母親緊緊地相擁抱在一起的場面。
他也想要去抱抱。
陸晉川,「……」
親兒子,他才剛回來竟然跟他搶媳婦。
卻沒想到,下一刻就被兒子給抱著大腿了,「爸爸,你可算回來了。」
陸晉川蹲下來一下將他抱在懷裡,「想爸爸了嗎?」
小湯包想了想,點了點頭。
「爸爸,你是特地回來過兩天送我去幼兒園的嗎?」小湯包希冀地看著陸晉川。
陸晉川一愣,隨即有些後悔。
他都忘記過幾天兒子要上幼兒園的事情了。
「當然了呀,」顧暖笑著說道,「不然你以為爸爸這麼著急趕回來是幹什麼?」
小湯包看了看顧暖的肚子,心裡想說,那也不一定,說不定他是著急媽媽要生寶寶呢?
「過兩天開學爸爸送你去幼兒園。」親了親兒子,「到時候我和媽媽一起去。」
「好耶。」小湯包很高興地又蹦又跳。
誰知道好巧不巧的,侵權案開庭的時間正好跟小湯包幼兒園時間一樣。
顧暖有些為難。
開庭她是一定要到的,但是也想送兒子去上學。
陸晉川後面找了人調整了一下,將開庭時間挪到了那天下去。
上午顧暖和陸晉川去幼兒園送小湯包上學。
小湯包就上的跟他們家就近的幼兒園,顧暖和陸晉川也沒有給他托關係找那種頂級的。
主要是夫妻二人覺得那家幼兒園的理念不錯,孩子在這裡也一定健康快樂地成長。
下午陸晉川陪著顧暖去開庭。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孟晴芳的廠子被收回了營業執照,責令改正。
而孟晴芳還要補償顧暖食品廠的損失。
孟晴芳當場就有些接受不住了。
賠償是一部分,取消營業執照,那以後她的這個廠子可不就廢掉了?
「顧暖,都是因為你,你拿命來。」
孟晴芳歇斯底里地喊著,一邊喊一邊朝著顧暖身邊沖了過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裡竟然放著一個刀子。
應該是那種切水果用的刀子。
然而還沒等衝到顧暖跟前,就被人給攔住了。
「陸晉川你把東西交給我,」
「我要殺了你們。」
孟晴芳徹底的崩潰了。
她的廠子,她的人生,就算是到頭了。
顧暖淡淡地搖了搖頭。
這麼不經事。
「不過是停頓改正,我等你。」她淡淡的看著地上哭得難過的女人。
或許,她不止是為了今天的審判結果在哭。
或許,她只需要一個宣洩的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