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胳膊受傷了,」孟晚鳳扶著他,「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顧南山擺了擺手,臉上洋溢著笑容。
終於聽到女兒叫他爸爸,顧南山覺得就是受再大的傷都是值得的。
「爸,」顧暖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心裡的想法,「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好。」顧南山笑著點了點頭。
女兒讓他幹啥他就幹啥。
「我自己去就成,」他對顧暖和孟晚鳳說道,「你們都回家去吧。」 ✺
「行啦,」孟晚鳳嗔了他一眼,「我陪你去吧。」
顧暖這邊有陸晉川陪著她放心。
「爸,讓媽媽陪您一起去。」顧暖急忙說道。
「好。」顧南山傻呵呵地笑了笑。
能多聽女兒叫他幾聲『爸爸』,他好開心。
孟晚鳳,「……」
知道顧南山一直很愧疚女兒,卻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
「我是不是應該早點改口?」看著顧南山和孟晚鳳離開的背影,顧暖有些懊惱的說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陸晉川接過她懷裡熟睡的小湯包抱在懷裡,「現在也不晚。」
顧暖鼻子有些酸,嗯了一聲,陸晉川用空出來的手揉了揉她的頭,「回家吧。」
今天這一天也是驚心動魄得很。
只是沒想到,回去的時候聽完顧暖的話,陸晉川太陽穴就有些突突了。
「你說你懷疑咱兒子是穿越或者重生過來的?」因為有了顧暖重生做打底,陸晉川現在聽到穿越或者重生這類話題,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震驚了。
但兒子還小,萬一被有心人知道……
「我就是猜測啊。」顧暖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說道,「一會兒等孩子醒了,我試探一下他。」
如果真是跟她差不多一樣的,那就能聽懂她說的話。
「或許不是呢。」陸晉川安慰她。
也許吧。
顧暖心裡說道。
誰知道還沒等到小傢伙醒來,陸晉南就來了。
「這麼快就查出來了?」陸晉川給他倒水。
陸晉南喝了一口水,看著陸晉川,「還沒有,不過那個女人跟秦夫人住一個酒店,而且……是隔壁。」
他停頓了一下,給陸晉川了一點緩衝。
陸晉川沉默地將自己杯子裡的水喝了幾口,「所以這件事情跟她也有關係嗎?」
「還得調查,那幾個混混像是不知道。」陸晉南說道,「得從那個女的那裡入手。」
可這個女人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
氣得他當時就想揍人。
陸晉川坐在那裡想了想,最後說道,「我去見見那個女人。」
說完話,走到樓上跟顧暖大概說了一聲,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兒子,「即便真的是,也沒什麼,一切有我。」
他抱著顧暖親了親她的頭髮,「別擔心,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陸晉川到了警局,通過身份進了關押室,裡面有警察在審問那個女人,陸晉川隔著玻璃看了好一會兒,跟身邊的劉旭坤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他開車到了宋婉玲住的地方,在車上坐了好長時間,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著,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見宋婉玲優雅地從酒店裡走了出來。
陸晉川跟了上去。
親眼看著她笑吟吟地站在那裡跟那人說話,然後進去。
陸晉川的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
煩躁感讓他又想要抽菸,然而身上僅有的一包煙已經在剛才被他抽完了。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裡是一片清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才姍姍地從那裡出來,出來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笑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疾馳而過,宋婉玲尖叫了一聲躲開。
可因為穿著高跟鞋的緣故,腳沒有踩好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等她起來的時候,哪裡還有那輛車子的影子?
宋婉玲生氣地咒罵了幾句,又拍了拍自己身上新買的裙子,待沒有任何異樣,這才四周打量了一下,又端著走了。
心中卻是氣憤得不行。
等回到酒店,隔壁的女人還沒有回來,宋婉玲也沒有太在意。
畢竟,那個女人雖然整天妖里妖氣的,但卻從來沒有失手過,被她拐賣的孩子數量不多,但都是精品。
如果,顧暖知道宋婉玲用精品二字來形容小湯包的話,一定會忍不住將宋婉玲給掐死。
這個女人是沒有心嗎?
小湯包再怎麼說也是她的孫子。
可有些宋婉玲就是這樣沒有心的女人,否則,當年也不會做下丟棄陸晉川不聞不問的事情來。
更不會和外人勾結來拐自己的親孫子這種奇葩的事情了。
說到底,她只愛她自己。
什麼為了小兒子?
根本不存在。
如果真是為了小兒子,就不應該跟陸晉川為敵。
畢竟,小兒子再怎麼也是陸晉川同母異父的弟弟。
「我剛接得消息,」陸晉南對陸晉川說道,「秦家那位被調查了。」
秦家那位,說的是宋婉玲現任的丈夫秦國祥。
陸晉川嘲諷地笑了笑,「所以,她現在這是要給她找下家呢?」
只要一想到那個人,陸晉川就犯噁心。
強壓著心裡的不適,「哥,你說爸爸當年的死,會不會跟她也有關?」
這麼多年了。
這個問題其實一直都壓在陸晉川的心裡,起初是一塊很小的石子,現在越滾越大,壓得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自己敬重的父親。
「阿晉。」陸晉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麼樣,爸爸都希望我們能夠過得快樂一點。」
所以,可能陸岩宏早就知道自己那次出任務會有可能犧牲,所以在去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
老父親很愧疚這些年對他們兩陪伴太少,但為了身上的職責卻又義無反顧。
「阿晉那孩子身上戾氣太重,你是大哥沒事多開導開導他。」陸岩宏臨走的時候跟陸晉南說道。
「如果以後,他跟他母親……你多開導他。」陸岩宏最後嘆了一口氣,「父親希望你們永遠能夠快樂。」
可他不知道,沒有父親的孩子的童年是怎麼也快樂不起來的。
甚至,要用一生來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