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陸國志的時候,溫暖其實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從知道他有了前世的記憶之後,溫暖就猜測他一定會來找她的。
但她卻不想見他。
前世,在臨死的時候她也已經報仇了,所以,前世的事情她不想再提,更不會跟陸國志提。
而今生,她也報過仇了。
所以,此時的溫暖不覺得跟陸國志還有什麼好說的。
但陸國志卻不這樣想。
「我們聊聊吧。」他說道。 ✸❇
神情中,溫暖竟然還能看出來一絲絲前世那種他慣有的吩咐的樣子。
溫暖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抱歉,沒空。」
「你難道不想知道,」陸國志追上兩步說道,「前世在你死了以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溫暖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
看來,陸國志知道的比她要多。
但,有什麼意義呢?
發生再多那也是前世的事情。
「你說什麼?」她面露疑惑,「我聽不懂。而且也沒有興趣。」
陸國志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不過他沒有氣餒,「你別不承認,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有前世的記憶。」
溫暖沒有吭聲。
還好這個時候學校門口並沒有什麼人。
「不然,你這一世不會那麼強烈地反抗嫁給我了。」陸國志說道。
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一個溫暖不嫁給他的理由。
「陸主任,」溫暖笑了笑,「腦子有病就去治,不要忌諱就醫。」
「你自己是什麼人品自己心裡沒有點逼數嗎?」她嘲諷地一笑,「我這人,從來都沒有替別人養孩子的覺悟。」
「你說的什麼前世今生的,我不懂,」她笑了笑,「也只當是你這說瘋話。」
「但如果,」她說到這裡,臉色變得凜冽起來,「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種瘋瘋癲癲的話來污衊我,影響我們夫妻的感情。」
「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知道為什麼,陸國志忽然在溫暖的臉上看到了陸晉川的影子。
想起他前世的那些手段,不由得身體瑟瑟兩下。
「我聽說你有一種藥酒,」陸國志上前兩步說道,「能不能給我一點。」
這藥酒是他聽周亞妮說的,說是她會用人參浸泡的藥酒對身體很有好處,還說村里朱東明的父親朱洪海,從前可是一直癱瘓在炕上的。
也是喝了溫暖給的藥酒,就能下炕劈柴了。
陸國志自從前世的記憶清晰之後,他就一門心思地想著掙錢。
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他現在這樣,雖然那裡不癢了,但身體確實被他前段時間亂搞給弄壞了。
所以,在聽了周亞妮的話之後,他就想要來找溫暖。
如果她真的有那個藥酒的話,那他就把前世後面她死了以後,陸晉川是怎麼對她的,還有報復自己的事情說一遍。
他知道,自己說出去以後,溫暖就再也不會多看他一眼了。
她只會更愛陸晉川那個男人。
可他也沒有什麼辦法,為了身體為了掙錢,哪怕是將前世最悲慘的一面暴露給溫暖,也在所不惜。
溫暖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知道的,但藥酒的事情她之前就跟陸晉川商量過了,對外的口徑就是有,但是不多。
都在陸老爺子那裡。
「是有。」她沒有否認,還是按照從前的口徑,「在爺爺那裡。」
陸老爺子那裡,陸國志可是不敢去要的。
溫暖說完這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還有事嗎?」
「你……你過得怎麼樣?」他結巴地問了一句,隨即笑了,「看樣子過得應該很好。」
「那當然。」溫暖笑了笑,「以後沒事不要再找我了,畢竟咱們不熟。」
「如果有事,你可以去找我丈夫。」
丈夫兩個字,又一次地刺激到了陸國志。
前世,他可是她的丈夫啊。
可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自信地說過,「你要有什麼事情去找我丈夫吧。」
家裡家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在扛著。
包括公司遇到的幾次經濟危機,都是她求爺爺告奶奶,請人吃飯喝酒弄來的貸款。
而後來的有段時間,公司里有什麼事情,大家也都默認的去找溫暖的時候,陸國志大男人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
他覺得溫暖沒有將他這個丈夫放在心上,想要讓外人看到他的難堪,甚至,如前世周亞妮說的那樣,想要架空他。
所以,陸國志跟她大吵了一架。
從那以後,溫暖就很少去公司,公司出了事情溫暖就退居幕後,將功勞全都給了他。
但,不管是家裡家外的事情,她從來沒有依靠過他。
而他也從來沒有給她過依靠。
就在陸國志恍惚期間,溫暖卻是已經大步朝前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她想要快點見到陸晉川。
想要抱抱他,親親他。
公交車停下的時候,溫暖就看到站在公交車站牌下面的陸晉川,有些意外。
「在等我?」她問道。
「想著你下課以後應該會過來,就來接你。」他順手接過她的書包。
上午孟晚鳳和顧南山兩人還要去做檢查和打針,他也是才忙完,看著時間過來接她。
「就這麼一截路,我自己過去就好了。」溫暖心疼地看著他眼底的青色,「昨晚沒睡好?」
「嗯,」他笑著說道,「想你了。」
這段時間他留在京都,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回家,抱著她睡覺似乎成了習慣,再加上醫院的陪護床太窄了,半夜顧南山打呼嚕聲音有些大,他就睡不著了。
「辛苦老公啦。」溫暖在他胳膊上蹭了兩下。
陸晉川低頭看了她一眼。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親她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今天的溫暖有些不一樣。
很依賴他的樣子。
陸晉川嘴角微微上揚,「等你的獎勵。」
溫暖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由來的臉紅了起來。
這人,明明是一本正經地說著話,可偏偏話里那意思,就讓人很遐想了。
「好好地犒勞我。」
他似乎害怕溫暖聽不懂一樣,又重複了一遍。
溫暖拿眼睛瞪他。
這一幕正好被來看望顧南山的任莉給看到了。
她沒有打擾二人的溫存,又很是羨慕地看了一眼。
但……這一切都跟她沒關係。
想到剛才姑姑打來的電話,晚上還要跟那個人去見面,任莉就覺得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