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莉是顧雨禾的表姐,因為從小父母雙亡而寄養在顧家。
她是最能清楚了解顧雨禾是什麼樣性子的人,從來到顧家到現在,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顧雨禾對誰低過頭的。
不過再仔細回味一下她說的話,任莉又覺得這也還挺像顧雨禾的風格的。
不著痕跡的就給溫暖上了點眼藥。
不過,顧南山能不能聽得出來,那就兩說了。
果然就見顧南山擺了擺手,「什麼叫溫暖不喜歡你?你別多想了。」
任莉差點要為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大伯豎起大拇指。 ❋✿
依舊華差點沒把顧雨禾給噎死。
「是呀,」任莉淡笑著說道,「溫暖脾氣還是挺好的,姑姑在叫我,我先過去看看。」
說完不由分說的將手裡的盤子塞在顧雨禾的手上。
從剛才她要拿那杯糖水卻被顧雨禾給換了一下,任莉就本能的覺得這糖水裡面有問題。
要怎麼樣提醒一下溫暖呢?
任莉不由得看了一眼孟晚鳳的房間,好巧不巧的,正好對上溫暖那雙漂亮的杏眸。
任莉指了指自己手裡的糖水,搖了搖頭。
王新竹又在那裡喊她,任莉不敢再停留趕緊走了。
也不知道溫暖看沒有看清楚她剛才的動作?
溫暖嘴角噙著笑,孟晚鳳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沒有什麼人問道,「看什麼呢?」
「就是覺得這個任莉挺不錯的。」溫暖笑了笑。
「也是個可憐孩子。」孟晚鳳搖了搖頭。
說是寄養在顧家,但卻被王新竹當丫鬟一樣的使喚,這些年只要任莉在家,二房的衣服和家務就全都被這個孩子被包圓了。
即便是大冬天那麼冷的天,只要是王新竹換洗的衣服,她就都得趕緊洗。
也是她自己爭氣,聽顧南山說有招兵就自己偷偷報了名。
因為這件事情王新竹生氣了好長一段時間。
「一會兒要有好戲上演了。」溫暖笑了笑,拿著手裡的銀牌笑著對孟晚鳳說道,「她的糖水裡面有東西。」
孟晚鳳點了點頭。
「走吧,我陪你一起進去。」顧南山想了想對顧雨禾說道。
可顧雨禾現在一點都不想他陪著進去了。
剛才把糖水給任莉就是擔心要是出了什麼岔子能甩鍋給她,但不知道是任莉自己看出來什麼問題還是真的因為王新竹叫她。
顧雨禾有些不確定。
「好。」但轉念一想,她這藥都用了好幾年了,也沒見有人發現,不可能溫暖一來就能看出來什麼端倪。
她又不是神仙。
再說了,邱紅霞和顧南山都喝了,不是一樣的沒事?
要有事,那只能解釋成孟晚鳳身體不適合喝糖水。
可她也不知道她不適合,是不是?
顧雨禾心中百轉千回,溫婉的笑了笑跟著顧南山一起進了孟晚鳳的屋子。
屋子裡的兩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頭挨著頭看著親密的不行。
顧雨禾都快要嫉妒瘋掉了。
握著盤子的手緊緊地抓著盤子的邊緣,如果剛才她還有些猶豫,那麼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更加堅定了。
孟晚鳳有多寶貝那個銀牌,屋子裡可能除了溫暖以外,顧南山和顧雨禾都知道。
那個裝銀牌的匣子一直都是孟晚鳳的寶貝,誰都不能碰一下的。
那年顧雨禾好奇想要拿過來看一下,結果孟晚鳳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意思就是嫌她動了這個匣子。
可現在,溫暖她憑什麼啊?
搶走了陸晉川不算,還要把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搶走嗎?
「這是什麼?」正在發呆的時候就聽到溫暖的聲音,她回過神來就見溫暖那雙漂亮的杏眸正看著她手裡端著的糖水。
「我做了一些糖水。」顧雨禾掩飾住自己眼神中的憤怒和嫉妒,笑著說道,「你們來嘗嘗這糖水怎麼樣。」
溫暖有些意外,看著她說道,「你還會做糖水啊,這個看著很好喝的樣子。」
顧雨禾很想翻個白眼,不過顧南山在旁邊她還是要維護一下自己的人設,當下笑著說道,「以前跟一個老奶奶學的。」
她的藥也是那個老奶奶教給她的。
溫暖挑了挑眉,難怪了。
這種糖水聽說在滇邊那裡的人很喜歡喝。
她還以為顧家或者是王家有誰從前在滇邊生活過呢。
不夠,有了顧雨禾這句話就好。
溫暖嘴角微微上揚。
這糖水,她就休想要甩鍋給別人。
「以前,」她繼續說道,「家裡的糖水都是你做的嗎?」
顧雨禾心裡咯噔一下,「你什麼意思?不想喝就算了,我端給別人喝。」
有那麼一瞬間,顧雨禾甚至以為溫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但接著就聽到溫暖說道,「我常聽孟阿姨說起這糖水,多問一下是想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原來是要跟她學做糖水?
顧雨禾覺得溫暖的心機有些之深,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嗎?
她才不會那麼傻呢。
「我曾答應過那個老奶奶,不會把糖水的法子教給別人的。」顧雨禾為難的說道。
這就好。
顧雨禾說完又道,「不過你要是真的想學的話……」
「不用,」溫暖笑了笑,「我還是喜歡喝果茶。」
「大伯母,」顧雨禾笑著端著一碗糖水對孟晚鳳說道,「這個是你最喜歡喝的糖水,你嘗嘗看怎麼樣?」
孟晚鳳看著她,以及她手裡端著的糖水。
如果不是她現在清醒著,她是怎麼也想不到面前笑的這麼真誠的女孩,竟然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什麼叫蛇心美人?
說的就是顧雨禾。
「雨禾,」孟晚鳳淡淡一笑,叫了她一聲,「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
顧雨禾一愣,隨即也對著孟晚鳳笑,「能照顧大伯母是我的榮幸,我一點都不辛苦。」
「怎麼能不辛苦呢?」孟晚鳳說道,「費盡心思的給我餵這有問題的糖水,還要擔心被別人看到,可不就是為難你了嗎?」
顧雨禾震驚的看著孟晚鳳。
一旁的顧南山也很吃驚,「晚晚,你……你好了?」
說話說的這麼利索,而且條理清楚。
不過很快他的重心就轉移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有問題的糖水?
「大伯母,您在說什麼啊,雨禾聽不懂啊,」顧雨禾強裝鎮靜,「要是這糖水您不喜歡喝,我端走就是了,您沒必要這樣說我的。」
委屈的眼淚都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