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要出去轉轉不？」溫暖聽了他的話問屋子裡的趙氏。
「不去了，你們兩去吧。」趙氏房間門口說道，「我今天很困，估計晚上會睡的很沉很沉，什麼都聽不到，你們帶著鑰匙。」
溫暖，「……」
總感覺，奶奶說的話好像有些其他的意思。
夜晚的街道很安靜，偶爾還能聽到誰家孩子喊叫的聲音，以及大人柔聲哄著孩子的聲音，讓人覺得很放鬆。
這還是溫暖來京都第一次在晚上出來散步。
偶爾還會遇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貓咪，嚇的溫暖趕緊往陸晉川跟前站。
黑暗中的她自然沒有看到某人嘴角彎彎的笑的樣子。
「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陸晉川開口說道，「是關於顧雨禾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從陸晉川嘴裡說出來顧雨禾的名字，溫暖的心就有些不舒服了。
至於是什麼原因，她這會兒也不知道。
「好，你說。」
「我爸爸有個特別好的朋友叫顧南山，在他們還沒有結婚的時候曾經開過玩笑，以後要是生了兒女就做親家。」陸晉川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很明顯的就感覺到身邊女孩身體一僵。
黑夜裡，兩個人又是並排行走，陸晉川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
只能繼續說道，「後來先後也都結婚了。」
顧南山結婚要遲兩年，孟晚鳳身體的原因一直懷不上孩子，再加上陸晉川的母親宋婉玲不喜歡孟晚鳳，所以這門親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直到後來孟晚鳳懷孕，陸岩宏又將這件事情提了出來，可惜沒過多久他就犧牲了。
而宋婉玲本來就不願意這門親事，所以，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過。
「那個顧雨禾，就是顧叔叔家的孩子嗎？」溫暖問道。
「不是。」陸晉川說道，「她是顧叔叔的侄女。」
好像有些複雜，溫暖一時之間有些迷糊，「那這件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
「還是說顧家想要換親？想要把顧雨禾嫁給你？」
陸晉川挑了挑眉，顧家大房還真是有這個打算，只是他一直沒放在心上。
別說顧雨禾只是顧南山的侄女，就是顧南山親生女兒只要他不喜歡，誰也強迫不了他。
「阿晉，」然而不等他回答，溫暖卻是著急的抓住陸晉川的胳膊，「我不是想在人背後說人壞壞，我雖然沒有見過顧雨禾，但幾次的事情下來，她怕不是你的良配。」
「當然，咱們當初的約定還是算數的，你要是……要是真的還想娶她的話，那我……」
「你想什麼呢？」陸晉川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要是想娶她，還能輪得到你？」
溫暖被他這種親昵的動作搞得有些臉紅。
「那你……」說這些是幹什麼呢？
像是特意給她解釋一樣的。
「小暖，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到？」陸晉川見她這樣萌萌呆呆的，又是氣又是笑，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就真的沒有考慮過，忘記之前咱們的約定嗎？」
如果說，在陸晉川離開之前的那些異樣的舉動給了溫暖一些訊號，那麼現在，陸晉川說的話就更加的明確了。
「小暖，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他低頭儘量和她平視，看著她的眼睛。
溫暖本能地搖了搖頭。
他後悔的事情，她怎麼能知道呢？
「就是那個時候鬼迷心竅了跟你說的那些什麼假結婚的屁話。」男人有些懊惱的說道。
「啊？」溫暖愣住了。
她的心隨著他每個字裡行間都在快速地跳動起來，似乎再控制不住的話，就要跳出來一樣。
溫暖深深吸了一口氣，也直視著陸晉川。
「怎麼樣？溫小暖，你現在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耳邊是陸晉川的聲音，看著她的樣子，陸晉川繼續說道，「我喜歡你，不想跟你做什麼假夫妻，我想正式的追求你和你談戀愛，你能接受嗎？」
他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溫暖。
明明在做那些艱難的任務面前都面不改色的陸隊長，如今站在這裡竟然緊張的手都滲出汗漬來了。
這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如果你不答應也沒關係，我會繼續追求你，直到你點頭答應。」他補充一句。
「怎麼樣？溫暖？」
「你願意跟我嘗試一下嗎？」
這恐怕是陸晉川這輩子最緊張也是說話最多的一次。
然後，他就看到月光下溫暖潔白的臉蛋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她那雙清澈靈動的杏眸彎彎一笑，陸晉川聽到了他這輩子最動聽的話語。
只因為他喜歡的女孩對他說，「我願意的。」
「陸晉川，我心裡是很願意的。」生怕他聽不到一樣，溫暖又重讀了一句。
而且，她叫了他的全名。
陸晉川從前不覺得，也許是今晚的月光太美了，連溫暖叫他全名都那麼的好聽。
他有些激動，興奮的像個毛頭小子。
「只是我有個條件，你能不能答應我。」溫暖說道。
「你說。」陸晉川又開始緊張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你喜歡上了別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我……」她想到前世陸國志跟周亞妮的事情。
如果當初陸國志跟她說，他喜歡的人是周亞妮，溫暖想，她應該是會跟陸國志離婚的，而不是最後鬧成那樣。
但……如果那個人變成陸晉川。
溫暖捂住胸口。
似乎不能代入，一代入就心口疼。
「你這個傻丫頭。」陸晉川搖了搖頭，「我向你保證，不會的，雖然對於未來的事情保證可能顯得很蒼白，但是小暖，我願意用我父親的名義跟你保證。」
「在我們的婚姻當中，我不會做出任何違背你的事情，我會絕對的忠誠於我們的婚姻，就像忠誠於我的事業一樣。」
「我知道。」溫暖眼睛有些濕潤。
「那麼，」陸晉川湊過來小聲說道，「我能不能要個獎勵？」
「抱一個？」
溫暖一愣。
緊接著就被陸晉川抱在了懷裡。
那天走的時候，他也這樣抱過她，但那個時候其實還是有些慫的，害怕溫暖會推開他。
現在，月光下的陸晉川嘴角上揚的弧度就更大了。
原來，他的小暖也是喜歡他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遠處忽然閃現出兩道亮光，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在喊，「是誰在那裡呢？」
兩個人一愣，隨即陸晉川拉著溫暖的手，「快跑。」
是街道辦的紅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