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翔那邊連夜趕製出一批衣服。
價格也是壓得極低，比長鴻製衣廠賣的還要便宜一毛錢。
不過這次主任並沒有同意跟他繼續合作，她也是怕了。
占小便宜，吃大虧，這個道理她還是在趙天翔這學會的。
這種虧吃一次就夠了。
趙天翔見自己貨沒有賣出去，氣得差點沒將供銷社給砸了。
可惜他不敢。
回到德祥製衣廠，副廠長告訴他，「聽說李家村的製衣廠現在跟省城那邊的供銷社合作，咱何不去將他們的生意給搶過來，只要價格好，就不怕人家看不上咱的貨。」
有道理。
製衣廠里有現成的貨車，不用擔心運貨不方便等問題。
絕對比李家村製衣廠要強，他就不信搶不到合作權。
趙天翔自認為自己運氣向來很好，他想做的事，幾乎沒有做不到的。
可這次他註定要完。
尹棉將那些照片在空間裡洗了出來。
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嗯，很好，將黑市拍得清清楚楚，也將趙天翔跟黑市人街頭的畫面拍得清清楚楚。
現在縣城來了一位新縣長，聽陸雲霆的意思，這個縣長人還不錯，是個清官，她毫不猶豫地給縣長投去匿名信，附上照片。
當然底片在她這裡，也不怕這些照片被其他人收走。
辦完事她準備先到國營飯店吃個午飯，誰知道突然來了一群當兵的。
「可是尹棉尹同志？」
為首的戰士是個連級幹部，長相俊朗，眼神犀利，不過給人的感覺不近人情，看人的時候帶著一丟丟煞氣。
尹棉道：「可是有事？」
那人看向尹棉，淡淡地說了句，「我們首長找尹同志有點事，跟我們走一趟。」
這態度，過於強硬，尹棉覺得自己要是拒絕恐會被他們直接架起來走。
「你們首長是？」
她試探性地問了句。
那人似乎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尹同志跟我們走就知道了。」
「好吧。」
這些人是部隊的，量他們也不敢對她如何。
在他們的帶領下，尹棉很快就跟著來到了一處花園小洋房。
外面看起來很豪華，其實裡面很是樸素，頗有這個時代的樣貌。
辦公桌前，坐著一個約莫40來歲的中年男人，他一身軍裝，眼神銳利，在看到她來的一剎那，瞬間柔和了許多。
「尹同志，好久不見。」
尹棉愣了一下，仔細打量面前的男人，記憶中並沒有這麼一號人。
說著他親自給尹棉泡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尹棉雖不怎么喝茶，但聞到味道也知道是好茶。
「首長認識我？」
尹棉不知道他是如何認識自己的，但這人給她一種感覺，太過深沉，不好琢磨。
錢炳坤點頭，「準確來說，我跟你母親是好友，以前她曾在我們701部隊做過研究員，不過後來你母親去世，我跟你家也斷了往來。」
「原來如此，那不知道這次首長找我所為何事？」
錢炳坤笑道：「你喊我一聲錢叔叔即可，小時候你就是這麼喊我的。」
不等尹棉開口，他又接著道：「說起來也是巧，我前段時間正在調查敵特的事，突然調查到你母親的案子，當年她離開研究所的時候，帶著研究所的晶片數據離開的，這件事你可知道？」
說著他目光在尹棉臉上停留片刻。
尹棉面無表情地說：「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來打探數據的人很多，但我母親走的時候，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數據。」
她將她母親給她留的東西都告訴了他。
錢炳坤摸了摸下巴上的鬍渣，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他有些惋惜地說：「還真是可惜了，你母親那麼好一個人，沒想到竟是會犯下如此糊塗的事。」
尹棉聞言眯了眯眼。
尹棉點了下頭。
「肚子餓了吧，我帶你去國營飯店吃飯，我知道幾道新菜式，特別可口。」
說著錢炳坤起身。
尹棉本想拒絕，但被錢炳坤以強硬的態度留了下來。
便也沒好意思再說什麼。
兩人一塊離開花園小洋房，來到國營飯店。
吃飯的時候尹棉有意無意地提起當年他跟母親的淵源。
錢炳坤似乎也很懷念當初。
「你母親是個優秀的科學家，當年他們實驗室一共七個人，只有她是最年輕的，大家都很愛護她，你母親也是個努力的。」
「她性格活潑，才思敏捷，很快就被我們部隊的領導看中，來到部隊任職，在此期間她為我們部隊研發了不少新設備，受到領導的高度表揚。」
「也就是第三年，她聽說有個從國外回來的教授到她先前的研究所任職，她立刻請示上面，回到了研究所。」
「從那之後，我見她的次數就少了，不過聽說他們研究所研發了晶片，在當時轟動一時，只是沒想到……」
說著，錢炳坤無奈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尹棉聽完他所說，陷入沉思。
這酒有些烈，尹棉光是聞到味道就有些想吐。
她沒忍住做出一個乾嘔的動作。
錢炳坤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可是熏到你了。」錢炳坤趕緊將酒瓶擰上，將酒一口喝下。
尹棉有些尷尬。
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她竟然想吐。
而且面前坐著的人還是首長。
尹棉臉有些紅，尷尬地道了聲歉。
錢炳坤笑道：「倒也不用如此拘謹，對了，聽說你前段時間在製藥廠上班，後來回村去了，怎突然改變了主意？」
「也不是突然，不知道錢叔可知道我已經結婚的事，我丈夫也是個軍人，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就會到部隊去隨軍。」
這事錢炳坤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她如此聰明的人，竟然會願意去隨軍。
「有些可惜了，聽說你遺傳了你母親的技術天賦，這要是能到京市進修，一定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