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老握緊手中的拐棍，含笑的看了眼屋子裡，「全憑個人意思。」
他點了點屋子裡，「小念就在裡面，可以進去談談。」
頓了頓，「我覺得不可能，畢竟人家家人在南亞島呢。」
其他人默。
蕭念念的愛人是顧清華，是南亞島一個師的長官，不好平調。
越老咳了聲，「行了，明天再說，我先回去了，這香味出來，我快餓死了。」
他也不管老友什麼表情，帶著幾個孫子往屋子裡走。
越心正拿著一個報紙看，見父親回來，笑容逐漸放大，「爸，回來了。」
越老嗯了聲，擺手讓幾個孫子去玩，自己坐在沙發上，「最近你那生意怎麼樣？」
他專門給陸家找事，不大不小的事放上去，陸家現在自顧不暇，陸世航那小子應該沒精力去噁心越心吧？
老爺子看了眼廚房的位置，眼底的暖意加深，自己小女兒不會做飯，不去幫忙也不會覺得突兀。
越心搖頭，「陸世航將店開在我對面，只是偶爾過來示好，我和蕭老師防範的比較全，他坑不到我們，平時累點。」
「你不想要一個安穩的工作，喜歡各種跑，就得想明白未來要面對什麼。」
越老爺子想關心唯一的女兒，但說出來的語氣帶著指責，心下有些後悔。
要是之前的越心，肯定會很埋怨父親，之前很小的時候，父親對她說話永遠都是溫溫柔柔的，家裡驟然突變，回來再見父親，他已經對她不是之前的溫柔語氣，心中不明白的時候，還怨恨過他。
但經歷了結婚，這些年為女兒操持的為人母心情，以及做生意這麼多年的磨練，早就不再是之前的性子了。
她微微淺笑，「我知道，爸爸，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我覺得很開心。大鎖和姚曦都是孝順孩子，現在大鎖也考上了大學，就看小曦的了，爸爸，我很知足。」
她眼中的溫柔和平靜不似作假。
越老爺子忽的發現，好像不懂事的閨女忽然長大了。
之前越心回帝都，他忙，她也忙，來去匆匆，兩人很久沒一起坐在這裡說過話了。
他深呼吸，「好，好。」
話音落，蕭念念和保姆從廚房走出來。
蕭念念早就聽到越老的聲音了，剛才透過廚房門口掃了一會，見父女兩聊完了，說開了。
保姆拍著胸脯笑，「幸好幸好，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蕭念念也跟著友善笑，「走吧，我們該出去吃飯了。」
吃了飯，蕭念念和越心保姆三人坐在院子裡吃西瓜，蕭念念怕熱，哪怕快要初秋，還是覺得熱，拿著大蒲扇扇著。
家裡的活動在晚上都挪到了院子裡，人夠多，他們帶來的玩具也夠多，什麼三國殺，撲克，麻將……人數夠夠的。
快要開學了，蕭念念也不拘著他們。
輸了的人在臉上貼紙條，蕭念念和越心也被貼了兩個。
越老拉著大孫子社會下象棋，時不時看向其他地方，心裡十分滿足。
建設忽的開口：「媽，蘑菇醬帶的少了，正好我們後天開學報導，明天你用越爺爺的地方做點，正好給我們保存點，你也做給越爺爺嘗嘗。」
要真給他們囤，母親不一定會做，帶上越爺爺，成功機率就高了。
蕭念念正百無聊賴的算盤，覺得手頭運氣有些差，聽到大兒子一說，懶洋洋的撇過去，「行啊，明天一早你帶著你這堆兄弟們去買菜，買佐料就行。」
說著，打出自己不要的牌，「三餅。」
越心，「槓！」
蕭念念，……
臭牌！
蕭念念嘆氣，單手托腮，「我感覺我是給你們餵牌的。」
勝利嘿嘿一笑，不說話。
建設咳了聲，新起了個話題，「今天下午我們在門口接越爺爺的時候，聽到其中一個爺爺說，想把你調到帝都來。」
他賤兮兮一笑，打出一張牌，「媽，我知道你可煩我爸了，要不來帝都吧，咱兩還能經常見面。」
打撲克的自立率先拒絕，「不行，我和二哥、勝利哥哥還在家呢，想讓媽媽來，也需要等我們考大學後。」
勝利也跟著點頭，笑著拱火，「對，只要我們考上大學，媽媽就可以來。」
姚曦噎聲幾秒，想了想提醒道：「你們說這話要是被顧叔叔聽到了，估計要打你了。」
大鎖咦了聲，「老顧家好像不打孩子。」
自強，「那是因為我媽在，爸爸幾次都想打我們。」
社會跟著無奈搖頭，越老看在眼裡只是友善笑。
他不打算插手教育局的事，而且，人家兩口這麼多年互相扶持過來了，現在分開算什麼？
蕭念念扶額，越心打趣，「你家這麼多活寶，他們上大學後，你應該還很無聊把。」
蕭念念扔出一張牌，點頭又搖頭，「算著，怎麼都得十年之後了，建設和社會畢業後，勝利和自強才能畢業，學校有寒暑假，他們回去照樣能拆家。哦，自立最小，一個頂四，顧清華有時候面對他頭疼的很。這樣算，自立大學畢業找到工作後，家裡肯定就有孫輩了。又要鬧騰起來了。」
這麼算著，感覺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不過，她也習慣了現在這種平淡忙碌的生活。
越心想到他們打賭顧家孫輩會有幾個女孩，頓時充滿了期待。
蕭念念看到越心目光一亮，頓時明白她在想什麼，輕笑搖頭。
時間到了九點，一群人就散了，各回各的房間。
蕭念念帶過來自己的小說本，在檯燈下寫起了狗血武俠劇……
寫了兩個小時，收筆睡覺。
這幾年她的固定睡眠時間是八個小時，早上七點半下樓，幾個孩子已經買了菜回來，越心和保姆在一旁聊天，越老在沙發上拿著一張報紙再看。
越老看到蕭念念下來，起身，收了報紙，「吃飯把。」
餐桌上，越老和越心道：「一會帶著孩子們去看看，需要什麼買什麼，明天先去哪裡？」
蕭念念對帝都還算熟悉，想了想兩個學校的位置，「兩個在東，一個在西，一乾脆就先送大鎖把，他最遠，接下來是社會，最後送建設。」
越老看了眼建設，想到明天自己回不來，叮囑道：「有時間就過來，帝都也就我這個老頭子離你們近點，你們有時間就來這裡，你們來了也有點菸火氣。」
他很喜歡顧家這幾個孩子，不吝嗇給他們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建設乖巧點頭，「爺爺放心，等我一放假，就拎著社會和大鎖過來。」
越老笑眯眼，「好好好。」
蕭念念也大概能猜到老爺子的意思，心中感激，面上瞥了眼大兒子，眼神嫌棄，裝作頭疼狀，揉著太陽穴，「你們三個在一起容易拆家，來了也要注意別打擾越老休息。」
語氣很親近。
越老看著幾個孫輩，「鬧騰點好，我這老頭子，就喜歡看他們鬧騰。」
自立裝乖逗趣，其他幾人損著嫌棄，一頓早飯越老吃的很開心，笑眯眯的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