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強清楚的看到父母眼中的關心和緊張以及不贊同，輕笑淺嗯了聲，「爸媽，你們放心，我在三合莊的時候，認真想過和對比過。說實話，之前的演戲是想記住媽媽威武的模樣，後來自從媽媽教我畫畫後，我更喜歡的是沉浸在畫畫中，哪怕是畫一天都不會疲憊的那種。」
他笑容燦爛，「媽媽，爸爸，我保證，今後學設計，是真的喜歡畫畫，想跟著媽媽以後做設計，我才學的。」
蕭念念鬆了口氣，「你自己想好就行。」
她說完，看向其他兩個孩子，「包括你們也是，有想堅持的夢想就要堅持下去，爸爸媽媽一定會用最大的能力來幫助你們。我們兩個只希望你們從容一生。」
建設吸溜一口面，笑嘻嘻的問：「那我可以去做空軍了？爸爸會推薦我？」
顧清華盯著大兒子放光的眼神，就像是野狼看到肉一般，準備隨時上來撕扯，覺得牙疼，「不，我給你打聽哪裡需要這樣的兵，你靠自己考。」
以前需要內部推薦，現在恢復高考後，軍校也恢復招生了。
不過他作為父親很欣慰，兒子從小就想要當空軍，這些年一直沒忘記，不錯。
自立苦惱，「爸爸，那我也想要當兵，像你一樣的兵。」
蕭念念眨眼，看了眼顧清華，「指揮官？」
「指揮官可以指揮哥哥嗎？」
自立壞心起。
蕭念念不知道，看了眼顧清華，後者不想說，咳了聲，「應該可以把。」
「那我就努力去學，以後要當指揮官。」
小小年紀的他瞬間有了夢想，以後要當指揮官！
「……」
話題就此結束，今天中午，蕭念念讓建設和自立洗碗，自己則坐在客廳給家裡回信。
自強則給好不容易休閒下來的老父親畫速寫肖像。
蕭念念剛裝好信從樓上下來，洗碗的洗完了，站在自強身邊看著他畫畫，顧清華端坐著，緊繃的臉上明顯看出他的緊張。
自強，「好了。」
顧清華起身的瞬間，搓了搓褲腳，「我看看。」
自強抓的是顧清華的側臉，輪廓線出來了，眼睛有些突兀，比例很奇怪，但是勝在姿勢對，高挺的鼻樑和薄唇，能看清的看出這個人是誰。
顧清華作為粗人，不會欣賞這玩意，但這是兒子給他畫的第一幅畫，要不是不合適，都想找個地方裱起來。
他大手摸著兒子的後腦勺，不錯。
顧清華餘光看到蕭念念下樓，沉聲笑著招呼，「蕭老師，過來看自強給我畫的。」
蕭念念走近，清淺一笑，清聲鼓勵，「不錯，把早上我說的那個問題注意了。」
改善一個問題不是說一次就能改善的，需要到處練。
建設也來了興趣，「自強，我也給你當模特，你也給我畫一副。」
自立也不敢落後，「二哥，我也要。」
自強笑著應下來，正好他也想練手。
顧清華該去上班了，走到蕭念念身邊清聲道：「想辦法把自強給我的畫像拿回來。」
蕭念念，「……」
顧清華走後，蕭念念打算去院子裡整塊地，看著幾個孩子還在屋子裡，邊裝作不經意的拿起顧清華的速寫肖像，邊輕聲建議，「自強，畫完了哥哥弟弟，也能出去畫畫其他，比如，門口的大槐樹，還有山裡的山間景色，感受一下大自然。」
嗯，這算是變相的寫生了，順便可以將這個越長大越喜歡在家裡窩著的兒子趕出去活動活動。
自強畫完，拿了個硬紙盒子揣著紙和筆就跟著哥哥弟弟出去了。
雖然他畫的不是很相似，但是在孩子們眼中是稀奇的，這個行為也是稀罕的。
「建設，你弟弟以後要做畫家？」
「自立，你哥哥好厲害。」
「自強，你也給我畫一幅。」
「我也要。」
「我也要……」
一起上山的夥伴也不玩了，圍在旁邊跟看著自強畫。
建設擋在弟弟面前，單手叉腰，「不行，我弟弟是出來畫畫的，不是單獨給你們畫，想要的話得排隊，今天畫不完下一次再說。」
幾十個兄弟們，要是真一涌的撲上來，今天就要累死弟弟了。
自從比他們同齡的玩伴考走或者隨調走的父母去別的地方後，建設的話語權在他們當中有一定的地位，算是他們的大哥。
他們自然沒人說什麼。
他們玩的地方也不遠，哪怕想讓自強多畫兩張，也不敢提出來，端怕建設不和他們玩。
自強一下午很滿足，畫了一下午的速寫人物。
他們每個人站的地方不一樣，落葉和身後的山景也能跟著畫出來。
自強覺得充足的很。
因著畫畫的原因，他們回去的時間比平常晚些。
顧清華正摘菜從菜地里出來，他邊蹲在一旁洗菜，邊沉聲說：「你媽媽留了字條，去醫院加班了，今晚不知道回不回來，我給你們做飯。」
建設原本帶笑的臉僵住了，身後的自強和自立兩兄弟頓時變得蔫蔫的。
建設不甘心的看了一圈，嘆氣，「那晚上熬粥就行，爸爸不用多做錯，你也別碰雞蛋什麼的。」
顧清華稀奇，「兒子，平時你媽在的時候各種鬧著吃肉吃魚，我今天專門買了魚回來，你確定不來一條？」
自強，「爸，你也不會做啊，媽媽說了，浪費食物可恥。」
自立，「對，爸爸，你只放鹽就行，要是放多了，我們還能當鹹菜吃。」
「……」
這群糟心孩子。
顧清華深呼吸，「那不做了，去年你媽和你隔壁的雲姥姥一起醃蘿蔔了，晚上就吃粥配蘿蔔。」
建設，「行！」
總比吃味道古怪的菜好。
其實，顧清華做飯比之前幾年好些，但是他很有想法，喜歡自己配菜，然後火候掌握的不好，又焦又難吃。
導致家裡的孩子們都不想讓他做飯，再發明新的菜餚。
嗯，或許顧清華本人感覺不出來把，畢竟他剛開始當兵的時候拉練，什麼難吃的都吃過。
醫院。
蕭念念做了一台急手術，凌晨四點半才從手術室出來。
她剛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就看到護士長在不遠處淺笑等著。
這一看就是有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