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西一臉無語，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他拉長了語調，「我哪敢……」
話還沒說完，就因為他回答遲了兩秒，愛的小拳拳就已經落到他的身上了。
「唉唉唉！！！」林向西趕緊逃，委委屈屈的說道：「姐你怎麼回事嘛姐！我又沒說啥。」
「什麼沒說啥。你這態度就不對！」林向南態度囂張。
林向西悲憤，扯著嗓子喊道：「啊！青天大老爺啊，你睜眼看看吧……」
顧振華坐在沙發上，抖了抖報紙，抬眼瞄了一眼，同情的搖了搖頭，沒說話，繼續低頭看報。
倒不是林向西分不清大小王，只是做慣了家裡的老小，習慣了去撩老虎鬍鬚，太長時間沒搞事兒，他心裡說不定還惦記得慌。
在林向西又慫又勇的表達了自己的委屈後，林向南辦事效率立刻提升。
第二天，林向南就約好了時間，帶著林向西去廠里拜訪老師傅。
因為是合作過的老師傅，到了地方，用不著寒暄，老師傅就直接把人帶到到機器跟前去了。
「按照理論來說，這個機器切削出來的齒輪，應該是合格的，但實際上有誤差，最後還得多一道程序，人工處理一遍，但這個全自動機器，也省了人很多工夫……」
林向西一邊點頭，一邊做筆記，「對對對，我們廠里用的也是國外淘來的二手設備，問題跟這個差不多，我還以為是新買的機器有問題呢。」
投入生產的項目，不是只搞理論研究就能行的，得結合實際考慮。現實情況中，別說設備的問題，空氣中的粉塵都能起關鍵性作用。
理論上的問題，林向南他們能說得頭頭是道，落到實際生產上，她也得和單位里的老師傅們合作排查問題。
不僅是林向南，其他專家也是一樣。攤子大了，自己的實驗室有時候也攪和不轉，還得去找大單位申請合作。
林向西做的小生意，廠里也沒啥大型設備，林向南也沒帶他去什麼重要的地方，就在最外圍的生產車間轉悠。上萬人的大型軍工廠，還是到現在都沒失寵的廠子，裝備還挺齊全的。
在廠里上班的王淑華，知道林向南來了，特意跑來找她說話。從132廠出來的子弟，都蹭過林向南的補習班，一直都念著林向南的情。
哪怕見面沒什么正經事說，王淑華也想來找林向南貼貼。
「林老師，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林向南嘿嘿一笑，「過段時間你就能經常見到我了。到時候我們得來採集數據。」
「那可就太好了。」王淑華開心的說道：「我沒想到，你們的進度居然都這麼快。不愧是專家，比我們廠里的技術員厲害多了。」
「都？最近誰出成績了？沒聽說啊。」林向南好奇的詢問。
不是林向南吹牛，這個夏天，學術界裡風頭最盛的就是她了，大家都挺關心她工作去向的。畢業之後工作確定了，還拿到了學校的頂格待遇，塵埃落定，關注這件事的人才變少。
除了這個，林向南也沒聽到什麼其他大新聞了。
「你不知道？就是之前跟您在電視上吵架的黃教授，上個月我們還配合他的實驗室工作了，實驗成果非常符合大家的預期。」王淑華說道：「估計這會兒，他的報告都已經交上去了。」
「真噠？不聽你說，我都不知道，黃教授口風夠嚴啊。」 林向南的語氣十分驚喜。
林向南也不管小弟了，拉著王淑華躲邊上八卦黃教授的項目。
具體的工作內容，王淑華有職業道德，肯定不會對外亂說，但細枝末節的東西，她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黃教授那幾天可開心了，天天都是笑眯眯的……」
都說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可運氣差的人，根本笑不出來。
手上的項目遇到難題被卡住的時候，連林向南都笑不出來，更別說黃教授他們了。有時候看項目負責人的臉色，就能看出一些貓膩來。
反正現在林向南很確定，黃教授偷偷努力，幹了票大的。
「我就說他能行。他非說他不行，看吧，他果然行。」
黃教授做出成績，林向南別說不嫉妒了，表現得比正主都開心。
現在知道她當初有沒說錯了吧。林向南一臉傲嬌。
這種快樂，能分享的人不多，林向南只能去找王教授分享。
「禮拜天，我想去拜訪一下黃教授，老師你去嗎？」
「老黃怎麼了？他又生病住院了？」王教授關心的問道。
林向南理直氣壯的說道：「沒病啊。我想他了，我去他家看看他，還要藉口？」
這臉皮也是無敵了，王教授好笑的說道：「直說，別賣關子，到底什麼事。」
「聽說他項目有重大突破，我去賀喜。」林向南笑嘻嘻的夸道：「黃教授是真厲害啊。性格那麼差，實力卻那麼強，真是讓人想不到。」
王教授瞄了林向南一眼，沒好意思說，林向南這麼想別人，別人也是這麼想她的，她脾氣也不見得有多好。
這不，黃教授那裡一有熱鬧，她就敢直接上門去看。
幸好這是喜事，不會被攆出來。
「你自己去吧，我禮拜天有事，就不去了。」王教授不想跟林向南搭伴去，怕被黃教授扔白眼。
「好吧。」林向南一點也不可惜。
禮拜天一到，林向南就開著車，提著一堆保養品去黃教授家敲門了。
沒想到林向南會出現在這個大院，瞄到林向南的車子，正在樓下散步的黃教授，就拉著老伴，噔噔噔的快速上樓，警惕的關上自家大門。
甭管林向南是來找誰的，別和他碰面就好。
他倆磁場不和，碰面了，對誰都不好。
黃教授住的是學校分配的房子，周圍住的都是老師，林向南一路和人打招呼，直到黃教授家門口。
她先是禮貌的敲了兩下門，客氣的說道：「黃教授，我是林向南，我來看你了。」
敲了兩下沒動靜，林向南就嘻嘻一笑。
「黃教授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別躲在裡面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