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麗被親爸媽這麼治了一回,確實收斂了不少,也不跟林向南硬碰硬了,反而拉著林向西私下打聽。
「你姐昨晚上,又偷偷帶了兩個暖水壺回來是不是?」
林向西震驚,「媽你怎麼知道?」
「你房間多了個暖水壺我能不知道?你都有了,你姐能沒有?」
林向西忍不住解釋道:「姐說家裡有暖水壺。給你買的話,你肯定要罵她。所以她就只買了兩個。」
「你姐房裡,除了暖水壺,還有什麼?」
「柜子。但都上了鎖。媽你打聽了也沒用。」林向西一臉無奈的勸道:「姐不是給家裡交了生活費嗎?你一直盯著她幹什麼。」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你只這知道跟著你姐吃香的喝辣的,但你姐手裡那錢的來源,可禁不住細查。」胡美麗罵罵咧咧的說道:「我勸她她還不聽,非得跟我作對。」
「姐也沒買什麼東西,就一些家具。其他東西,都是人少的時候偷偷摸摸帶回來的。除了家裡人,沒誰看到。」
不止林向南,連林向西都覺得胡美麗有點小題大做了。
但老一輩的人經歷得多,想的也多。所以胡美麗又開始緊鑼密鼓的給林向南張羅起了相親,花錢可以,但這錢得有個來處,自己沒工作,但花男人的錢總可以吧。只她一個人的工資,還不夠給林向南扯幌子。
「我看中一小伙子,想介紹給小南,你看看行不行。」胡大喜說道:「就以前我們那院子隔壁,顧家三小子顧振華,你應該見過。」
「顧振華?」胡美麗直接搖頭,「不行。顧家不行。這人也不行。小南去他們家肯定會被欺負。」
「欺負什麼欺負。小南像是能被欺負的樣子嗎?你把小南留在家裡,她一天到晚沒工作,當個街溜子,你說她能不學壞嗎?萬一她倒賣東西的時候被抓住,那一輩子可就完了。」
看到林向南時不時的帶好東西回來,胡大喜跟胡美麗當初的想法一樣,這孩子肯定是倒賣東西掙錢去了。
偷跑回來的知青,和該下鄉卻賴在城裡不走的青年,大多都偷雞摸狗,投機倒把,沒工作,可不得想辦法掙錢填飽肚子嘛。
林向南也是無業青年,大家對她就是有這種刻板印象。
胡美麗忍不住替林向南解釋:「她沒倒賣東西。她就是走狗屎運,撿了筆錢,買東西大手大腳了一點而已。」
「不用解釋。都是自家人,我沒看不起小南。我就是覺得這事不穩當。」
胡大喜倒也沒覺得林向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知道掙錢,總比什麼事都不乾的強,就是風險太大了。
胡大喜說得真誠,胡美麗也不好再瞞,還是簡單的說了下家裡這筆錢的來路。
「我之前不敢說,就是怕人家報復,誰知道小南是個沒心沒肺的,有錢就花,也不想想後果。」
胡大喜趕緊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顧家那小子就更合適了,他去部隊幾年,好像也混出頭了。我看他還有好幾個朋友是公安,這樣就不用擔心別人報復的事情了。」
胡美麗皺眉,「我知道這人,混帳得很。打他的兄弟也就算了,還跟他父母對著幹。」
總的來說,就是個拳打敬老院,腳踢幼兒園的存在。
「那都是外人瞎說的。當年我在河邊崴了腳,差點掉河裡去,是這小子拉了我一把,背著我回來的。人品其實不錯。而且當兵的名額多難得,他二哥都下鄉去了,他硬是去了部隊,腦子多活絡啊。」
胡美麗還是不樂意,「當軍屬是好。但這顧家,我看不上。」
「顧家確實不是東西。假惺惺的說孩子年紀大了,讓大家給顧振華介紹對象,可家裡連個多的房間也沒有,顧振華回家睡的也是客廳。可你不是給小西準備了間房子嘛。所以咱們索性拋開顧家不看,只看顧振華這小子就夠了,你就當撿個兒子了。」
「真不考慮?」胡大喜真誠的表示:「我坑誰也不能坑自己親外甥女,這小子是真不錯,長得也俊,保准小南看得上。小南把婚結了,你也可以不用愁了。」
任憑胡大喜怎麼說,胡美麗都不為所動。
她要真劉老黑一樣不挑,早就把林向南嫁出去了,哪用等到現在。
因為顧家就在胡家隔壁院子,所以胡美麗也知道這家人。
他們家最奇葩的就是,男人在家什麼都不干,女人在外頭上班掙錢,回來還得洗衣做飯照顧一家子的生活。
因為那顧福根三代單傳,好吃懶做,他老婆顧丑妮是解放前買來的童養媳,幹什麼都任勞任怨,剛解放的那段時間,那麼多離婚的,她都不離,還給顧家生了六個兒子,自詡為家裡的大功臣。
只是家裡兒子多了就不稀罕了,顧丑妮只疼長子,把長子嬌慣得跟他爸一樣又饞又懶,剩下的幾個小的,都被當成草一樣,只能撿大哥不要的舊衣服穿。
顧振華氣不過,經常打他大哥,還跟他爸媽對著幹。
顧家的名聲本來就不好,顧振華這麼做,名聲就更臭了,周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混不吝的。
哪怕現在他都去部隊好幾年了,也沒人敢給他介紹對象。
也就是胡大喜以前和他接觸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才樂意把他介紹給林向南,誰知道胡美麗不樂意,胡大喜只能惋惜作罷。
初篩都沒過,胡美麗也沒和林向南提這個人,淡定的繼續打聽別的好小伙。
只是她那群老閨蜜身邊的資源,她都了解過,她覺得合適的,林向南都給拒絕了,所以胡美麗又把目光瞄向了小一輩的人。
她最先問的就是胡桃花,「你們年輕人跟我們老一輩的眼光不一樣,你看看你身邊有沒有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可以介紹給你妹妹,你推薦的,小南應該能喜歡。」
「我這兒剛好有一個,叫顧振華,可有擔當了,上次那個殺人犯……」不小心說漏了嘴,胡桃花趕緊剎車。
胡美麗卻不放棄的追問,「又是他?殺人犯又是怎麼回事?你跟小南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胡桃花心虛,聲音不自覺的降低,「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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