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跟身邊身著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低聲說著什麼,陡然間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他警覺地回頭看去, 只來得及看到一截卡其色風衣的衣角。
他跟身邊的男人說了一句,男人迅速地躲了起來。
大衛轉身朝著視線的方向而去。
那衣角他看著覺得莫名的熟悉, 陡然間時聽雨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如今大街上,華國人的衣服還是很單調的,可時聽雨的衣服卻要時髦很多, 所以他才想起了時聽雨。
今天下午的課,她就是穿著這個顏色的風衣。
隨著大衛越追越近,原本前方拐角處隱隱傳出的腳步聲陡然間消失了。
大衛疾跑上前,拐角的巷子裡空空如也, 什麼人都沒有。
大衛小心地從懷中掏出手電,一點點地檢查了一遍巷子,嘴裡還時不時低喊一句,「時教授?」
可來回幾遍,他都一無所獲。
巷子兩邊也沒有爬牆逃跑的痕跡。
就像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若不是對自己的直覺很自信,大衛都要以為自己遇到靈異事件了,可巷子口的腳印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剛剛確實是有人來過。
見實在找不出什麼,大衛大步離開了巷子。
而此時的時聽雨正躲在空間內。
當大衛回頭的時候,她就趕緊躲開了,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敏銳,而且他的第一個反應居然不是趕緊離開,而是追到了巷子裡, 讓時聽雨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大衛他們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任務。
而且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大衛的作風應該比較狠辣激進,從他直接追過來而不是謹慎地結束談話走掉就能夠看出來。
時聽雨走後並沒有直接出空間, 而是用空間掃描功能查看了四周。
最後在巷子外十米的位置,看到了大衛。
他不動,時聽雨就不出去。
差不多十分鐘後,大衛殺了個回馬槍,重新來到了巷子裡,看著巷子裡依舊什麼都沒有這才離開。
大衛回到了之前談話的地方, 黑暗中, 黑衣男人見大衛過來,重新出現了。
「剛剛什麼情況?」男人問。
大衛沉聲道:「我感覺被人偷窺了。」
男人很明顯地緊張了起來, 「找到人了嗎?」
大衛搖頭,「沒有,所以我們計劃得提前了。」
男人咬咬牙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行,三天後我拿到東西就去找你。」
大衛點點頭,轉身沒入黑暗中。
時聽雨確定大衛不會再回來後才從空間出來。
她快步往醫院走去。
進了醫院後,她差點跟腳步匆匆的陸衛國撞個滿懷。
陸衛國看到時聽雨回來,懸著的一顆心放鬆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久?」
時聽雨把人拉到一邊,低聲把看到大衛的事情說了,只是沒有說空間的事情。
只說自己躲起來了,沒被對方發現。
時聽雨說得輕鬆,可陸衛國卻聽得心驚膽戰。
剛剛她媳婦兒這是實打實地經歷了一波生死時刻。
陸衛國有些自責,「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出去的。」
時聽雨安撫了兩句,「我現在不是沒事嗎?我們趕緊進去送飯吧,再晚爸媽該著急了。」
陸衛國接過了保溫桶, 拉著時聽雨走進了病房。
吃過飯後, 深深的體溫依然正常, 大概晚上九點鐘,醫生又過來看了看, 表示深深可以回家了。
只是夜裡要留意,防止發燒反覆。
於是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帶著深深回去了。
回到家屬院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眾人趕緊洗洗上床了。
陸衛國和時聽雨回到了房間,又說起了大衛的事情。
「這大衛肯定有問題。」
陸衛國表示認同,「明天我跟上面申請一下,找人到公安大學門口盯梢。」
時聽雨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陸衛國看著時聽雨,心中忍不住擔憂,他媳婦兒一直在跟對方打交道,他有點擔心她的安全。
「你在學校的時候不要到人少的地方,平時上下班利劍一定要帶上。」
時聽雨點點頭, 「放心好了, 我一定會注意。」
陸衛國嘆了口氣, 聽到這樣的情況他怎麼能不擔心。
翌日,陸衛國把昨晚的事情進行了匯報。
牽扯到了米國來的留學生,營區很重視,立馬下令讓人在公安大學的各個校門進行蹲點。
一旦看到對方出來,勢必要跟緊了對方。
另一邊,時聽雨照常去上課。
他剛進教室的時候, 就發現了大衛注視的目光。
時聽雨轉頭時不期然地與對方的目光對上,大衛沒有收回目光而是表情莫測地看著她。
時聽雨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疑惑地開口:「大衛,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大衛收起了微眯的眼睛,勾唇笑了一下, 「沒什麼,就是覺得時教授的衣服都很好看。」
時聽雨高興地收下了讚美,「是嗎?謝謝你的讚美。」
見時聽雨收拾了一下講台就要準備上課,大衛又開口了,「時教授,你昨天穿的風衣看著很不錯, 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我好像沒見其他人穿過。」
時聽雨笑著道:「沒想到你還對服裝感興趣, 那風衣是大地牌的,你平日裡都在學校,自然見不到其他人穿, 這牌子的衣服雖然有點小貴,但現在大家日子都好過了,買得人倒也不算少。」
大衛笑著點點頭。
時聽雨見對方不再繼續了,便淡定從容地講起了課。
一整節課下來,時聽雨沒有任何失誤和違和的地方。
大衛現在對昨晚自己的感覺產生了懷疑,看時聽雨如今這樣的狀態, 真的不像是發現了什麼的樣子。
而且一節課下來, 零失誤。
全程他都看得仔細,有幾次盯得緊了,他還被時聽雨叫起來回答了幾個問題。
若是對方真的發現了什麼, 應該不會表現得如此自然。
今天一天的時間, 時聽雨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破綻, 完全跟之前一樣。
正常的邏輯,若是一個人撞破了另一個人的秘密, 又被對方多次試探,縱使心理素質再強大,也會露出些許端倪,更是會避免與對方過多的眼神接觸。
然而時聽雨卻是反其道而行。
她看著大衛的表現, 心中稍定,這一次即便沒有完全打消他的懷疑, 也讓對方放鬆了不少。
果然,第二天,大衛對她的關注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