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個陸家這邊的,陸衛國還帶時聽雨去給岳父岳母買了新年衣服。
他們兩人天天忙著搞研究,這些生活上的瑣事倒是不肯花費時間了。
尤其是最近聽說,兩人又要有新成果了。
等到兩人回到家的時候, 時間已經四點多了。
看到小兩口給他們買了衣服鞋子這些,陸母嗔怪了一句,「媽衣服夠穿,你們還年輕,多給自己買點。」
時聽雨道:「咱家買點新衣服的錢還是有的,您放心穿著就是。」
陸母想想也是。
這吃穿上都不花錢,那賺那麼多錢幹啥。
時聽雨之前是想著每個月給陸母些錢的,可陸母就是不要。
她自己每個月幾十塊錢的退休金都花不完,要那麼多錢也沒什麼用。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完了晚飯,第二天時聽雨抽空給陸母烤了點麵包,又準備了些水果以及牛肉乾和茶葉蛋, 給陸母帶在路上吃。
陸母看她擺弄這些,直說太多了,回去火車也就十幾二十個小時的樣子, 哪裡用這麼多了。
時聽雨道:「這些你帶在車上吃,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別人幫忙的,可以勻點給同包房的人,再多的下了火車也可以帶回家。」
拗不過時聽雨,陸母只能照單全收了。
不過,想著獨自一人在家的老頭子,陸母想著到時候多留一些給他也嘗嘗。
兒媳婦的手藝,她是很推崇的,估計長時間沒吃過,老頭子也饞了。
陸母的車票是臘月二十四的,也就是明天,晚上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後,陸母才上床休息。
只是今夜她卻有些睡不著了,一晚上起來看深深好幾次。
到了第二天,深深才知道奶奶要回去了。
小傢伙愣了一會兒後, 哇的一聲哭出來。
抱著陸母的腿就喊:「奶奶不走,深深不要奶奶走。」
說著,一隻手還從自己的口袋裡抓了抓,抓了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了奶奶, 「奶奶吃糖!不要走!」
這一下,陸母也有點繃不住了。
時聽雨見狀,開始跟深深好好說道理。
「奶奶在這邊陪深深太久了, 爺爺一個人在家有點孤單,等奶奶陪爺爺過完年,會再來的。」
深深聽罷,明顯哭聲小了不少,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陸衛國把深深抱了起來,邊晃著邊拍著他的後背道:「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得工作,今年沒有假期,不能讓深深跟奶奶一起回去。」
深深聽爸爸開始自責了,他止住了哭聲,小胖手捧著爸爸的臉,眼角還帶著顆要掉不掉的金豆豆,「不是爸爸的錯, 是深深錯, 深深會忍住的,爸爸不要難過。」
陸衛國看著兒子這個時候反過來安慰自己了,他朝媳婦兒挑了挑眉。
哄深深,他比較在行。
深深那一陣子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現在講話他也能聽進去了。
確定奶奶回去幾天後還會再回來,他也就不再抱著奶奶的腿不放了,而是跑到房間裡,把自己積攢下來的奶糖都塞到兜里,掏給奶奶。
「奶奶,深深的糖都給你,要記得回來哦~」
陸母抱著深深好一頓親香,「奶奶不吃深深的糖,深深留著自己吃吧,這些都給奶奶了,那深深吃什麼?」
深深的目光看向了媽媽,語帶確定地道:「媽媽給買。」
時聽雨在深深希冀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好,媽媽給買。」
頓時深深眉開眼笑了起來,一場離別風波就此消弭。
快到上車的時間,一家人帶著一隻狗子去送陸母到車站。
人太多了,利劍被留在了車上,時聽雨抱著深深, 陸衛國幫陸母拎著行李,一家人進了臥鋪包房。
裡面的人早已經到齊了。
看到這一家人進來, 均是看了過去。
許是時聽雨的容貌太有辨識度又上過新聞的關係,軟臥包房內的人大都是經常看新聞和報紙的,一眼就認了出來。
原本還不怎麼熱絡的三人,頓時熱情了不少。
知道這次是時聽雨的婆婆坐車,有個年紀四十幾歲的男人,一臉艷羨地對陸母道:「大姐, 還是你有福氣,有個這麼厲害的兒媳婦兒。」
陸母面上謙虛,內里驕傲著呢。
時聽雨順勢跟對方套了幾句近乎, 讓對方稍微看顧一下陸母, 還把帶過來的自己烤的餅乾給眾人分了分。
原本在下鋪的一個小姑娘, 笑著招呼陸母過去,「大娘,你就住這下鋪吧,一會兒我搬到上鋪去,也省得您爬來爬去。」
時聽雨趕緊跟對方道謝。
陸衛國知道自己長得凶,這時候開口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就讓自家媳婦兒獨自發揮了。
陸母也跟小姑娘道謝,深深看了看媽媽和奶奶, 對小姑娘露出一抹甜笑,兩個小梨渦討喜得很,「謝謝漂亮姐姐。」
小姑娘的臉瞬間就紅了,她一臉驚喜地看著深深,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擊中了,有種想要抱抱這孩子好好親親的衝動。
「大娘,您孫子真可愛!」
這話一出,深深知道是夸自己,咯咯咯地笑出聲,看得剩下兩個老爺們眼饞不已。
直說孩子懂事。
直到外面列車員開始喊送行的人離開了,時聽雨他們才跟眾人告別往外走。
臨走的時候,深深還抱著奶奶,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奶奶要快點回來哦。」
陸母此時恨不得立即拿著行李就下車去。
好在理智還在, 到底還是坐下了,只是那目光跟著深深就出去了,一雙眼睛裡都是捨不得的眼淚。
直到一家三口消失在門口,陸母才笑著擦了擦眼淚,「讓你們見笑了, 這半年多沒跟孩子分開過,這陡然一下,有點捨不得。」
小姑娘安慰了兩句, 「這是人之常情,況且您孫子還那麼可愛。」
其他兩人也附和著,「是啊,就沒見過這麼討喜的孩子。」
而另一邊,時聽雨他們出包廂後, 找了乘警拜託他們多看顧著陸母一點。
乘警拍著胸脯保證道:「時老師放心,我們一定安全把您婆婆送到地方。」
時聽雨道過謝後,一人給了一小袋餅乾。
「這都是我自己做的, 你們拿著甜甜嘴,可不許拒絕。」
時聽雨的話,堵住了乘警下意識地拒絕。
他們想著,時老師算是公安系統的人了,自家人倒是不用太客氣, 要不顯得生分,便也收下了。
等到時聽雨他們離開,幾人的眼中還帶著興奮呢。
那可是時聽雨啊,米國FBI都得稱一句大佬的人物,如今給他們送了自己烤的餅乾。
說出去他們能吹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