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朱政委家的事情, 陸母這段時間看孩子都比平日裡更緊張了些。
大院裡時不時能聽到家長訓孩子的聲音,尤其是小孩子要碰暖壺的時候, 有急脾氣的,拖著孩子就是一頓竹筍炒肉。
陸母也遇到過幾次, 她回家後也開始教育孫子了。
只是陸母教育的方式要和緩許多。
天氣越來越熱,陸衛國又去給家裡添了一颱風扇。
只是陸母年紀大了,不怎麼愛用,都是睡涼蓆。
這天,陸衛國從外面回來,手裡拎了個袋子。
深深看爸爸回來, 邁著小短腿就朝著陸衛國的方向跑去。
陸衛國單手把人抱了起來,拎袋子的手則是別在了身後。
深深不疑有他, 親熱的跟爸爸互動了好一會兒才下來。
兒子去找奶奶了,陸衛國趕緊回了房間。
袋子裡是兩個冰棍和一個西瓜。
他拿出一個冰棍遞給了時聽雨,「媳婦兒,給你。」
時聽雨一臉欣喜。
她現在在家不想出去, 想吃點冰的都不行。
沒想到這次陸衛國會帶冰棍回來。
陸衛國囑咐道:「你吃的時候慢著些,千萬別冰著了。」
說著他拿起另外一根咔嚓咔嚓咬了起來。
之前買冰棍的時候, 他還給陸母帶呢,可帶了陸母也不吃,說年紀大了腸胃弱。
所以這次只買了兩人份的。
至於孩子還太小了,他有心讓兒子舔一口,事後要被陸母逮著念叨一天。
走了一路冰棍已經化了不少,可時聽雨仍然吃得津津有味,這原汁原味的老冰棍雖然沒有後世冷飲的口味多,用料也不如後世的講究,可吃起來就是別有一番滋味。
陸衛國吃得很快,吃完後,就把西瓜放到剛打出來的井水裡湃。
深深見到西瓜很是歡喜。
小傢伙夏天最喜歡吃的就是西瓜。
陸衛國看小傢伙要動手拍瓜,趕緊把人抱開。
靠著陸衛國近了,深深感覺到爸爸的嘴唇似乎有點涼涼甜甜的氣息。
他聳著鼻子往爸爸的方向聞了聞,眼睛亮亮的。
而後趁著陸衛國不察,一口咬在了爸爸的嘴唇上。
好在深深用的力氣並不大,陸衛國趕緊把孩子抱開放在了地上。
深深也不惱,繼續跑上前抱住了爸爸的腿,「甜甜!」
陸衛國默了。
做爸的偷吃居然被兒子給發現了,這就很尷尬了。
深深的眼睛咕嚕嚕地轉著,放開了爸爸的手就往爸媽的房間跑去,深深知道,爸爸吃的東西,媽媽那裡一定會有。
陸衛國看深深直奔他們的房間而去, 想到裡面還在吃冰棍的媳婦, 長腿一邁,三兩步攔下了孩子。
深深不依不饒,嘴裡嚷道:「爸爸,偷吃!」
時聽雨聽到外面的動靜,趕緊咔嚓咔嚓地把冰棍嚼著吃了,一邊吃一邊被冰得斯哈斯哈。
吃完後, 她趕緊清理了現場, 打開了房門。
為防止兒子在房間中發現包裝紙和小棒子,她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陸衛國看著媳婦兒那紅艷艷似是要滴水的唇,眸色忍不住深了深。
這幾天天氣熱,別說是親熱了,他要抱著媳婦兒都不行。
一動就出汗,他都好幾天沒和媳婦兒親熱了。
深深看著媽媽出來,伸手就要媽媽抱。
陸衛國現在可明白兒子的套路,絕不能讓對方從他媳婦兒身上聞到冰棍的味道。
在時聽雨不解的目光中, 陸衛國悄悄地指了指唇。
時聽雨下意識地用手背貼了唇一下,手背上冰涼柔嫩的觸感讓時聽雨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臭小子還挺聰明。
好在這時候陸母過來了,趕緊把孩子給抱走了。
兩人紛紛鬆了口氣。
陸衛國上前,偷偷地親了時聽雨的唇一下, 笑道:「臭小子沒說謊,還真是甜的。」
時聽雨瞪他,「剛吃完冰棍,當然是甜的。」
陸衛國淡笑不語。
沒有探尋到父母偷吃的到底是什麼,深深最後還是放棄了。
晚飯後, 陸衛國把西瓜切了,一起分吃了。
吃到了甜甜的西瓜,深深的饞蟲被安撫了。
只是西瓜飽肚子,一家人吃完去消了會兒食後才回家洗漱休息。
等到陸母把深深放在了小床上,肚子上蓋上了小毯子,自己才睡下。
而另一個房間中,陸衛國直接把涼蓆鋪在了房間的地上,夫妻倆睡在地上乘涼。
後半夜溫度降下來了,陸衛國擔心媳婦兒經不得凍,才把人抱回了床上。
此時是他一天中難得能抱到媳婦兒的時候,即便他覺得熱一點,也不想放開手。
過了幾天後,朱政委家的孩子出院了。
只是肩膀和胸部位置以後要留些疤了。
朱嫂子感嘆,幸好是個男孩子,要是女孩子,以後留疤可怎麼好呢。
夫妻倆回來後, 帶著禮物來了陸家。
兩人對著陸衛國夫妻倆一陣道謝。
要是沒有老陸兩口子, 他們家孩子這麼短時間也出不了院。
陸衛國自然是不肯收兩人的禮的,就見陸衛國和朱政委推來讓去。
時聽雨表示這王者級別的拉扯不是她這等凡人可以掌握的,她就在旁邊看個熱鬧就好。
深深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 而後告狀般地對時聽雨道:「媽媽!爸爸打架!不好!」
陸衛國和朱政委兩人同時僵住了。
而後一起笑出了聲。
朱政委道:「東西你趕緊收下吧,咱們兩個大男人這樣推讓來推讓去的,孩子都誤會了。」
話已至此,陸衛國便也只能把東西收下了。
只是臨走的時候,他拔了些菜又摘了點黃瓜讓對方帶走了。
這一次朱政委倒是不客氣地收了。
夫妻倆走出門,陸衛國還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陸團長真是太客氣了。」
「是啊。」
直到兩人的聲音消失了,陸衛國才抱起深深解釋道:「爸爸沒有打架,爸爸只是……只是不想讓朱叔叔花錢給我們買那麼多東西。」
深深其他的沒聽明白, 但是朱叔叔這三個字是聽清楚了。
「豬叔叔?要殺豬?」
之前司務長那邊讓人殺豬,給營區的戰士改善伙食,豬叫聲傳得老遠被深深聽到了,從此之後他記住了有一個詞叫殺豬。
時聽雨有點不忍直視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兩父子,跟陸母把朱政委他們送來的東西拿進了屋。
算了,由著他們父子倆自說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