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是難得的好畫,可創作者未免太過年輕。
於是組委會在是否給時聽雨授予金獎這事上出現了分歧。
有人說他們第一屆博雅杯繪畫大賽,出個驚才絕艷的畫家也很好,能夠激勵年輕人,而且這時聽雨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過迫害,以後還是年輕人的天下,要給年輕人信心和支持。
還有人說資歷太淺的畫家,容易飄,尤其是年輕人。
要給年輕人一些挫折,才能更好地擔起將來振興書畫界的責任。
最後雙方差點因為這個金獎的歸屬打起來。
這些老頭子別看一個個都六七十歲的人了,可脾氣一個比一個耿直,一個比一個軸,那是要較真起來,不爭個面紅耳赤血壓飆升不罷休的主。
最後還是吳老先生出面把事情平息了下來,並親口定了時聽雨的金獎。
反對時聽雨問鼎金獎的人有些不解。
吳道成給他們科普了一下時聽雨的履歷。
他道:「論起履歷,這位時同志不比那些年紀大的人少什麼, 她缺的不過就是年齡,這個早晚都會達成的,我們搞繪畫的,不要把事情想複雜了, 這是個繪畫比賽, 只要人的品行沒問題,自然以畫作的好壞作為評獎的唯一標準。」
許是時聽雨的履歷給了眾人震撼,也或許是吳道成的話觸動了他們,評委團的人沉默下來,最後還是遵從作品質量,把金獎給了時聽雨。
主持人曾在報紙上見到過關於時聽雨的報導, 但還是第一次見真人。
他採訪了一下時聽雨當初創作的心路歷程,讓她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作品。
金獎獲得者在台上停留的時間比其他人都長一些,這也是金獎的待遇。
時聽雨侃侃而談,當初看到這些挖河的社員時,她是很有感觸的,此時正好講出來。
眾人聽得很認真。
待時聽雨講完,均是報以熱烈的掌聲。
博雅杯的獎盃是鍍金的雙耳獎盃,在雙耳上還繫著紅絲帶,杯身刻著,第一屆博雅杯繪畫大賽油畫金獎。
拿到了獎盃和證書,時聽雨走下了台。
時沐寒等時聽雨坐下,不住地往她懷中的獎盃上看,並說道:「待會兒回去,我幫你拿著。」
看他與有榮焉的模樣,時聽雨把手中那壓手的獎盃直接放他懷裡了。
時沐寒看著獎盃上的字,笑得開懷。
吳道成對時聽雨說了聲恭喜。
時聽雨真誠地跟對方道謝。
吳道成看了看會場的的記者,便道:「一會兒可能會有人採訪,你可以先做一下準備。」
時聽雨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 果然看到了記者時不時朝她這邊看過來的目光。
時聽雨的身上有著十分吸引新聞人的特性。
美麗的容貌, 小於在場人很多的年紀,繪畫大賽的金獎得主,當代刑偵畫像的開拓者等等。
都是十分值得去挖掘報導的方面。
相比於其他年長的獲獎者幾乎千篇一律的的經歷,時聽雨這樣的更能抓住大眾的眼球,且本身他們也是要對時聽雨進行採訪的。
果然,沒一會兒電視台的記者就走了過來。
時聽雨看了一下對方設備上的標誌, 是官方一台。
時聽雨震驚了,難道是《新聞聯播》?
接下來記者的話證實了時聽雨的猜想。
女記者道:「時老師您好,我是官方一台《新聞聯播》的記者蔣文。」
時聽雨鎮定地回了一句你好。
而在時聽雨的旁邊,攝影記者又是挪又是到處跑的,看得時聽雨差點破功沒憋住笑。
也不怨她,這時候的攝影記者調焦基本靠挪,對焦基本靠跑。
她理解。
看到還有攝影記者,時沐寒就躲開了,躲開前,他還把手中的獎盃還給了妹妹。
記者看到時沐寒,也沒說什麼。
軍人這種職業,確實不太適合公開。
他們這是《新聞聯播》,從去年元旦開始播出,收視率居高不下,他一露面,基本就等於在全國各地出名了。
誰讓現在電視機能收到的就那麼幾個台呢。
時聽雨抱著獎盃,表現得落落大方,對於記者的提問也回答得滴水不漏。
相比於後世那些只想挖人隱私的記者,這個叫蔣文的記者是很有國颱風骨的。
問的都是跟專業相關的問題,重點問了關於刑偵畫像的事情。
此時時聽雨才明白, 這次的採訪可能跟這個刑偵畫像的新專業有關。
她不知道的是,現如今改革開放百廢待興,文藝界也需要重新走進大家的視野,所以這第一屆博雅杯的繪畫大賽,自然備受關注。
再加上六月就要進行高考,公安大學新專業的事情也得廣而告之才行。
這才有了這次的《新聞聯播》的採訪。
官方一台這邊採訪完畢, 時聽雨和蔣文以及攝影記者握了握手,對方才離開。
這邊官方一台的記者剛走,那邊《國民日報》的記者就過來了。
有了之前官方記者的採訪在前,時聽雨回答起日報記者的問題也越加地遊刃有餘。
採訪進行的很順利, 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中午了。
時沐寒帶著時聽雨去了附近的一家國營飯店吃飯。
兩人吃過後才回營區。
時沐寒下車的時候拿著妹妹那金燦燦的獎盃在訓練場招搖了一圈。
周圍吃完飯消食的士兵見了,紛紛上前詢問。
「營長,你妹妹這是得獎了?」
時沐寒嘴角含笑,把獎盃往他們眼前挪了挪, 「你看看上面的字。」
那人看著上面的字, 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第一屆博雅杯繪畫大賽油畫金獎。」
對方一讀完,周圍爆發出了一陣驚呼。
有人看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獎盃, 問道:「營長,這獎盃能給我拿一下看看嗎?」
時沐寒立馬把獎盃收了回來,「不行,你們粗手粗腳的,再給我妹妹弄壞了。」
那人嘿嘿直笑,而後神秘兮兮地問:「營長,這獎盃是金子做的嗎?是不是老值錢了?」
時沐寒黑線,哪個組委會這麼財大氣粗,弄那麼大塊金子做獎盃。
「鍍金的。」他道。
眾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不過即便是鍍金的也很厲害了。
這麼想著,眾人對著時聽雨又是一頓夸,時聽雨有些縱容地看著哥哥炫耀的樣子,心中是暖暖的。
時沐寒對於那些兵的誇獎照單全收, 並道:「我妹妹自然厲害,跟她一組的都是些五六十歲的成名畫家,她能力壓一眾大家,拿到這個獎很是不容易。」
而後時沐寒想到了上午的採訪,對幾人道:「晚上七點鐘的《新聞聯播》都去看啊,我妹妹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