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這麼貴?

  作為一個藝術類大學的校長,孫校長懂得比一般人要多一些。

  這麼大的畫幅,畫出來是要耗費很多心力的。

  尤其是他還知道小時和高先生之間是簽了合約的,具體的他不知道內容,但就怕對方規定了交貨時間,那可就麻煩了。

  看著那髒污的畫,孫校長都替時聽雨感到生氣。

  可畫已經被弄髒了,只希望還有補救的辦法吧。

  曹嫂子為了撇清關係,在李康進屋後就躲得遠遠的。

  當她聽到動靜的時候,心裡就是一喜,看來這熊孩子被逮著了,思及此,她忍著面上差點按捺不住的笑朝堂屋跑,她倒要看看這次李家要怎麼包庇這孩子。

  陸家可和他們家不一樣,一個是陸衛國的職位比李東升高,其次時聽雨的能量實在是不容小覷,娘家背景也很是不俗的。

  她有些怵李家,可陸家完全有底氣跟對方硬槓的。

  只是到了堂屋,她才發現,人都集中在了西屋,她忍不住蹙眉,不是暗示那孩子去的東屋嗎?怎麼跑西屋來了?

  西屋能有什麼?不過就是老兩口的東西罷了。

  由於人擠得比較密,曹嫂子一時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忍不住抓住前面人高馬大的男人問道:「這怎麼鬧哄哄的,出什麼事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說道:「老李家的小子闖禍了,把時老師的畫毀了,聽陸大娘那意思,那畫還是別人花錢訂的呢,就是不知道多少錢了,我估摸著不便宜。」

  曹嫂子原本還有失望的心情立馬好了起來。

  這比她預想的要好啊。

  畫毀了可比孩子偷摸幾顆糖來得嚴重。

  掩下了滿目的欣喜,曹嫂子立時出聲惋惜道:「那可不得了啊,時老師這樣會不會賠錢啊?就是不知道那畫多少錢了?」

  曹嫂子的聲音傳進了屋內,眾人這時候也開始猜起了這畫的價值。

  劉彩霞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可當著眾人的面,禍是她家孩子闖的,她怎麼也要問一下,總得把事情解決了。

  她看了下周圍,沒發現陸衛國和時聽雨兩口子,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兩人好像是先去還洗好的那部分碗筷去了。

  她看著面色有點白的陸母,真誠道:「大娘,真是對不住,孩子不懂事闖了禍,您知道這畫多少錢不?我們賠的。」

  一聽到對方提錢,陸母腦海中就是那天問兒媳婦這畫賣了多少錢的情景。

  當初有多震驚,現在就有多心疼。

  可現在也顧不得什麼隱瞞了,若是真交不成貨,她兒媳婦還得賠錢呢,她傻了才會瞞著不說。

  「我之前問過小雨,這畫人家花三千要買的。」

  嘶!

  陸母的話一出口,眾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三千?!

  這畫莫不是鑲了金子了?

  倒是孫校長和齊老師他們一點也不意外,等再過幾年,時老師的畫會更貴。

  「這麼貴?」劉彩霞懵了,在她的想法中,這畫一兩百塊錢頂天了。

  要知道她男人現在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一百零一。

  在她看來花一兩個月的工資買一幅畫已經很奢侈了。

  沒想到這畫居然是三千。

  這要是換算成自行車,不算票的話,差不多也得有二十輛啊!

  現如今一套房子才多少錢?

  饒是李東升這個從來沒覺得自己差錢的人也覺得這價格委實有點太高了。

  孫校長看到眾人都覺得貴的樣子,忍不住幫時聽雨說話。

  「時老師這畫是為一位歸國華僑畫的,那位華僑的愛人早已過世,身邊也沒有照片,畫中的人是時老師根據那位華僑的描述還原的人像,這其中的難度和用心都不是一般畫作可以比擬的。」

  眾人恍然,沒想到中間還有這層隱秘呢。

  他們知道一些華僑都不差錢,加之這是專門請時老師還原的人像,這三千的價格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孫校長繼續道:「我記得當時時老師和委託人是簽了合約的,所以這幅畫的價值沒有存疑的地方。」

  孫校長相信陸家人的人品,不會在畫作的金額上說謊。

  對方若是抵賴,到時候時老師完全可以拿出合約來堵那家人的嘴。

  只是他瞧著這畫還有補救的可能,估計到時候不會讓對方全賠的。

  不過這話他是不會說的,該怎麼處理得時老師這個當事人拿主意才行。

  曹嫂子在聽到那畫值三千的時候就有點慌了。

  價值越大,牽扯越大,若只有一兩百,李家咬牙也就出了,可這金額實在是太大了,若是李家不肯出錢,到時候鬧大了很難不牽扯到自己身上。

  曹嫂子越想心越慌,只能不斷地安慰自己,沒事的,事情是李康那小崽子乾的,跟她可沒關係,她不過是說了句屋裡頭可能還有糖。

  是那李康自己心思不正!

  對!就是這樣!

  許是說服了自己,曹嫂子慌亂的心終於安定了些。

  劉彩霞雖然是大學生,可考的是師範大學,對畫並不了解,聽到孫校長佐證了這畫的價值,她就知道陸大娘說的錢應該是真的了。

  一時之間,她只覺得血液上涌,腦子嗡嗡的。

  看著仍然在哭嚎的孩子,劉彩霞頓時怒從心來,她拽著孩子的胳膊,彎腰朝著他的屁股就是一頓狠揍。

  「哭哭哭!你還有臉哭!你看你闖了多大的禍!」

  馮偉皺眉,把利劍交給了陸父看著,他可是發現了,這利劍現在還沒放棄要咬那李康的想法呢。

  陸父一手抱著深深,一手按著狗,還是齊大娘怕對方一手按不住狗,把深深接了過去抱著。

  利劍一到陸父的身邊,陸父就感覺到了它的緊繃,頓時不敢大意。

  他聽時聽雨提起過齊大娘,知道她經常帶深深,也就沒有推辭。

  利劍眼神銳利,它怎麼也沒想到會有個小崽子在它的地盤,把主人的畫給毀了。

  這簡直是打它的臉啊!

  陸父想的更多,這事情明明是對方的錯,要是利劍把人給咬了,過錯就成了他們的了,所以一定要把利劍看好。

  馮偉上前阻止了劉彩霞繼續打孩子。

  今兒是深深的好日子,本來高高興興的,劉彩霞一家又是客人,現在出了這事,本就破壞氣氛了,對方還要在老陸家打孩子,這怎麼能行呢,沒得到時候孩子被一頓毒打,小小的孩子慘兮兮地讓客人心軟,最後弄得老陸他們這個受害者進退兩難。

  現在首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讓她在老陸家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