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聽雨畫得又快又準確。
向主編看到畫的時候,簡直是驚呆了。
他描述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媳婦兒,看著畫紙上自家媳婦的畫像,他竟然一時有些失語。
小楊和小左也看到了畫像,那畫像中的人他們自然認識。
時老師遠在金陵,而向主編的夫人則是在京市,兩人定然是不存在事先見面的可能的。
沒想到單單根據人的描述,居然真的能夠畫出如此相像的畫像來,這樣的技術用一句神乎其技來形容都不為過。
此刻兩人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主編這次要親自過來了。
因為這技術,值得!
片刻後,向主編回過神來,心道,這麼簡單的嗎?
這麼想的,他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時聽雨解釋道:「您這樣的描述算是比較簡單的,因為您已經形容得十分具象了,比如什麼眼型、嘴巴什麼樣子的,連帶著一些特徵都有,這種在畫像中算是明題了。」
向主編十分感興趣地問:「那時老師遇到過什麼樣的畫像比較難的嗎?」
時聽雨想起了之前回陸衛國老家時候碰到的殺人案,那個案子已經通報了,只是很多破案的細節大家不知道。
她便斟酌著講起了畫像的部分。
當他們聽時聽雨說單靠孩子簡單類似神經臆想般的描述,她就把人犯的畫像畫了出來後,直言時聽雨這技術真的是無人能及。
時聽雨倒是謙虛了幾句,她知道自己的技術不算差,但也不能說無人能及。
但實話實說,她當初考畫像師的時候也是經過很長時間努力的,當然如今被這般推崇,也有部分原因是吃了時代的紅利。
小楊和小左的全部心思都被這個案件給吸引了。
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過殺人案,可是這麼破案的還是第一次聽說。
若非當事人就在面前,打死他們都不能相信還有這樣的手段。
不止是向主編他們,孫校長也是看得心潮澎湃。
他有種感覺,他找兒子有望了。
接下來小楊還對時聽雨進行了一些關於曾經油畫事業的一些採訪。
讓時聽雨很滿意的是,對方並沒有過多地問一些涉及家庭等的私人問題。
向主編準備採訪的內容比較多,上午的時間並沒能採訪結束。
中午的時候,孫校長帶著向主編他們去了食堂吃飯。
時聽雨順便把孩子接了過來。
齊大娘看著到中午了,給深深吃過東西了,倒也省了時聽雨的事了。
午飯後,眾人稍作休整,繼續採訪。
帶孩子的事情就由孫校長一手代勞了。
下午時分,小楊又問起了時聽雨當初畫連環畫的初衷。
當知道追風真的有原型的時候,就想要去看看。
向主編他們也是如此。
《忠犬》不單單是一部簡單的忠犬追兇的故事,還是一種堅韌不拔、拼搏改命的精神。
時聽雨考慮了一下,便也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今天下午時聽雨是沒有課的,若不是為了採訪的事情,她現在應該回去了。
既然對方要看利劍,她便帶著採訪的三人回家屬院給利劍拍點照片。
時聽雨的車比較大,再帶三個人也坐得下。
時聽雨把放在后座的東西,轉移到了車後面,把座位騰出來。
向主編坐副駕,小楊和小左跟深深坐後排。
男人沒有不喜歡車的,即便穩重如向主編也是如此。
看著時聽雨這車,向主編有些激動。
更讓他們意外的是,這車居然是時聽雨自己在開。
不過知道對方之前在國外,對於她會開車這事,倒也沒起什麼懷疑。
一路上小左都忍住了要拍照的衝動。
這個年代,一個開著車的女人還是很有衝擊力的。
到了家屬院門口,向主編他們十分配合地提交了證件,接受檢查。
衛兵看向時聽雨的目光有些肅然起敬。
這次來的居然是《京市日報》的採訪團。
有人看到時聽雨的車裡多了三個男人,紛紛猜測對方的身份。
衛兵現在已經對這樣的討論習以為常,他開口道:「那是《京市日報》的主編和記者們,是來採訪時老師的。」
要是不說,指不定過會兒要傳出什麼難聽的話呢。
車子在門口停了,院子裡的利劍汪汪地叫出了聲,因為它聽到了好幾種腳步聲。
時聽雨轉身安撫明顯有些緊張的三人,「你們不用擔心,利劍不會隨便咬人的。」
突然這麼鄭重地交代,原本緊張地三人就更加緊張了。
時聽雨先把小竹車搬下來,又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利劍高大的身形就出現在了門前。
時聽雨一手抱著深深,一手摸著利劍的腦袋,給身邊的三人作介紹,「這就是追風的原型,它叫利劍。」
利劍此時正是壯年,是它最勇猛的時候,因為被照顧得很好,又服用過靈泉的關係,利劍的體型比其他昆明犬還要大些。
當然大得並不離譜,畢竟基因在那裡。
但昆明犬本身就屬於大型犬,此時靠得近了,三人直感覺這並不是一條犬,而是一頭巨獸。
向主編是第一個發現利劍腿部殘疾的。
知道利劍是追風的原形,不知道這原型仿照得如此徹底。
利劍在時聽雨的帶領下,聞了聞來人的氣味這才走到車邊,幫忙把時聽雨的包給叼了出來。
然後在三人震驚地目光中,後腿一蹬把車門踹上了,而後又把包甩到了深深的小竹車上,用腿和腦袋推著小竹車進了家門。
他們就覺得奇怪,怎麼時老師把小竹車拿出來後放在車邊都不讓他們幫忙的,原來是有幫手在。
利劍把幫著主人拿東西當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在對待,要是被別人搶了,它要生氣的。
小左拿起了脖子上的相機,就給利劍拍了一張。
咔嚓聲一響,利劍立馬回頭微笑。
小左:……
這是狗嗎?這分明是人假扮的!
利劍現在已經被訓練出來了,因為時聽雨他們經常給深深拍照的關係,它也時常入鏡,洗出來的照片中總能看到利劍的身影。
或微笑著以守護者的姿態看著深深,或表情深邃凝視遠方。
把時聽雨說的不看鏡頭的氛圍感拿捏得死死的。
甚至比一些不常拍照的人都會擺姿勢。
看三人不太敢靠近利劍,時聽雨問了下要不要栓繩。
三人連連搖頭。
小左說得異常大聲,「不用,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