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安和白公安看著進來的一男一女久久無言。
那女同志是真漂亮,這樣的容貌,難怪洪波會打對方主意。
只是目光放到陸衛國身上的時候,他們感受到了跟韓團長相似的壓迫感。
那一身凶煞的氣勢,真的是嚇人。
如果說這樣的人殺人他們一點都不會懷疑。
郭平給兩位公安同志介紹了陸衛國和時聽雨。
李公安和白公安有些拘謹地上前跟他們握了握手。
「人過來了,兩位同志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了。」郭平笑著道。
他和韓團長兩人一邊坐一個,完全沒有要迴避的意思。
沒辦法,兩名公安只能進行詢問。
李公安道:「請問去年春夏的時候,時同志父母被下放,是不是由洪波負責的?」
時聽雨點頭。
這事瞞不住,周圍的鄰居都知道。
白公安聽後,趕緊掏出鋼筆和本子記了下來。
郭平站起身來到白公安身後,雙手後背著,低頭看他記的內容,一副考場裡監考老師的模樣。
白公安脊背挺直,寫的字都比以往工整了不少。
李公安看了兩人一眼,轉頭繼續問時聽雨:「請問時同志,當初洪波有沒有對你說過或者做過一些騷擾的舉動。」
他話一出口,在場除了白公安,三個大男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了他。
眼神中有些不滿。
這要是真有什麼,這樣揭人傷疤可不好。
李公安勉強微笑。
一般涉及到女同志被欺負之類的案件,若是有女公安多是女公安詢問,但是他們這也是沒有辦法。
人手不夠。
營區這邊又是很多人不願意過來的地方,只能他們兩個過來了。
時聽雨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道:「他曾暗示我父親把我送給上頭換我父母安穩。」
白公安寫字的手一頓,抬眼瞄了時聽雨一眼,心中不免有些氣憤。
這麼漂亮的姑娘,真要是被送去諂媚領導了,這輩子就毀了。
那洪波死的倒也不冤。
就在他考慮著怎麼寫的時候,韓團長一拍桌子,豁地站起身,「這小人,真不是個東西。」
這時候的人還講究個什麼死者為大的,但韓團長可沒這方面顧慮。
郭平瞪了韓團長一眼,老韓這暴脾氣真是忍不了一點。
李公安見韓團長被郭政委壓制住了脾氣,繼續問道:「那你們後來是怎麼處理的?」
時聽雨道:「那時我和衛國已經結婚了,是他過來,那洪波才不敢造次的。」
「小陸做的好!」韓團長大聲誇讚,後又有些生氣地開口,「他要是活著,我得讓他上軍事法庭,軍婚是受法律保護的,軍屬也不是他想迫害就能迫害的!」
李公安連連點頭應是。
陸衛國看著韓團長怒氣沖沖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想笑。
基本他們每說一句,他就要跟著大聲罵上一句。
看上去是他性格莽撞,其實他都是故意的。
一方面是震懾對方,讓對方知道他們不是好欺負的。
另一方面也是不斷強調洪波的錯處,以及他需要承擔的後果,讓對方天然地往洪波的對立面偏。
要不說陸衛國和韓團長能夠在戰場上配合默契。
他把韓團長的心理把握的很準確。
韓團長是相信陸衛國他們的,但是陸衛國在篩查名單內,多多少少也能算是洪波的對立關係,更何況還有時家的事情在裡面。
所以他才會如此行事。
見韓團長消停了一會兒,李公安繼續問道:「請問二位,八月六號晚上你們在哪兒?可有人證?」
「八月六號晚上,我和我媳婦都在家,整夜都沒有出去,至於人證,我家隔壁張營長夫婦應該知道,因為我們晚上會帶狗出來散步,他們看到過。」
「那後半夜可有人證?」李公安繼續問。
韓團長虎目一瞪,「你家後半夜睡覺還專門有人看著啊?」
李公安的嘴角一抽,他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韓團長消消氣,我們就是例行詢問。」
時聽雨開口道:「我們雖然沒有直接人證,但是有我們沒出家屬院的證明。」
見對方看過來,她道:「我們家屬院門口是有衛兵的,他們可以證明我們夜裡沒有進出過。」
「對,衛兵那裡都有記錄。」陸衛國表示媳婦說得沒錯。
白公安的也把這些都記錄了下來,等一下好跟衛兵以及張營長夫婦核實一下情況。
李公安又問了幾個問題後,才算是結束了這次的問詢。
他站起身道:「這次的事情多謝你們的配合,若是你們說的信息屬實,後面我們可能不會再過來打擾了。」
韓團長心道,這確實是打擾,但凡這事情發生的時間在陸衛國晉升後,他都沒這麼大火氣。
兩位公安還要去衛兵那裡了解情況,便要起身告辭。
韓團長交代了兩人幾句,「兩位公安同志去問的時候動靜小些,咱們這營區不能隨便喧譁。」
兩名公安只以為這邊的軍區治軍嚴明,倒也沒有多想。
陸衛國要晉升的事情還不能往外說,韓團長也就想著能把事情影響降到最低,兩名公安最好悄摸摸的來悄摸摸地走。
等到兩名公安都走了,郭平道:「我剛剛看了那白公安記的內容,措辭還是挺嚴謹的,我感覺事情不大。」
說著,他又看了看陸衛國,說道:「我知道這事跟你們沒多大關係,晉升的事情不用擔心。」
陸衛國點點頭,他本身也沒擔心。
這事情本來就不是他們做的,公安也不敢隨便冤枉軍區的軍官。
走訪完陸衛國和時聽雨說的兩處證人後,李公安和白公安就騎上車子回了派出所。
他們到派出所的時候,洪波的老娘和洪波曾經的同事王磊正等在派出所。
看到兩人進來,洪老娘和王磊立馬迎了上去。
「公安同志,你們調查的咋樣了?那天殺的兇手可找到了?」
王磊也跟著問:「是啊同志,你們那邊可有什麼進展,洪大娘已經等了很久了。」
李公安和白公安互看一眼,說道:「我們只是排查,這次我們去的地方沒有什麼可疑的。」
他們排查的東西自然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但也不能什麼都不跟對方說,只能拿話搪塞過去。
洪老娘一聽,就是一拍大腿,哭嚎了起來,「我兒死得好慘啊!天殺的狗東西,逮到要把他下油鍋!我可憐的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