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懷疑陸衛國的媳婦是不是也和她一樣是重生的。
可這個念頭不過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便壓下了心中探究的想法。
對方是不是重生的沒關係,總歸她選了陸衛國跟她不是走一個方向的。
看到他們過來,她知道應該是以安把事情告訴了他們,他們過來攔白秋月的。
想到白秋月,她的眸子暗了暗。
上輩子也有這麼一出,白秋月租房不成就去舉報了陸家。
陸家雖然在前西大隊很有話語權,但這不妨礙搜查的人敲竹槓。
最後兩邊各不相讓,弄得很不愉快,給陸家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周以安是個重情義的,他受陸家庇護,得以活命,一直對陸家很感激,當初事情發生後,他趁著夜色把對方的那個小頭目給打了。
後來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周以安差點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所以知道白秋月會有這一出,她說什麼也要阻止,陸家對周以安的恩,她記。
朝著陸衛國他們點點頭,何萍就離開了。
時聽雨看著對方,一臉茫然,她問陸衛國,「這人也是大隊裡的人嗎?」
陸衛國想了想,良久後才道:「若是沒看錯,剛剛的應該是周以安媳婦。」
他知道周以安娶了村西頭何家的閨女,但他也好長時間沒回來了,那何家閨女的模樣他也有些模糊,剛剛看到人這才慢慢跟人名對上。
周以安的媳婦?
時聽雨的眸子划過驚訝,也就是說,剛剛過去的就是這本小說的女主了。
想著剛剛對方在白秋月之後走了過來,她有理由懷疑白秋月現在這模樣是女主何萍給弄的。
時聽雨並沒有猜錯。
何萍上輩子知道有白秋月舉報這事,所以這輩子她時刻關注著白秋月,想要從根源上杜絕周以安半夜去揍人。
在白秋月想租房被陸家人拒絕後,她就在盯著對方了。
等到白秋月有了行動,她趕緊告訴周以安,說她偶然間聽到了白秋月說要舉報陸家的事情,讓周以安給陸家報信。
就這樣,何萍順利把周以安支走,自己則悄悄地跟上了白秋月。
她知道白秋月是個愛面子愛漂亮人,就暗中設計讓對方摔了一跤,身上的衣服髒了,她是絕對不會再往鎮上跑的。
只是那一摔的效果比她預期的要好,衣服不僅摔髒了,對方的腳還扭到了。
這幾天怕是都不能再作妖了。
她也相信,有了這幾天的緩衝,陸家人會把事情給處理好的。
畢竟陸家在前西大隊的根基那也不是說說而已。
也就白秋月這個腦子有病的看不清。
陸衛國和時聽雨回到家後,時聽雨就找出了紙筆,舉報這事,不止白秋月會,她也會。
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張後,時聽雨把舉報信給陸衛國看了看。
「怎麼樣?」時聽雨問。
陸衛國看了看,信中時聽雨舉報白秋月逃避勞動,嫌棄知青點條件艱苦,資本主義享樂作風嚴重等等。
「挺好。」
這麼說著,陸衛國把信收好,「等下我去給送出去。」
白秋月因為腳受傷的關係,這幾天怕是不能去送舉報信了,他們可以和她打個時間差。
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時聽雨讓他趕緊去把信送了。
陸衛國開車去的,到了下午兩點多鐘回來的。
時聽雨趕緊給他把飯熱了熱。
這幾天白秋月跟大隊長請了假,因為她的腳幹不了活。
陸二叔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這女同志平日裡偷奸耍滑的,他們也不缺她那一個勞動力,只要不拿工分就成。
白秋月的腳是扭傷,在藥房買了點紅花油自己揉揉,這兩天已經好多了。
身上沒了病痛,白秋月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上次沒有送出去的舉報信,這次說什麼也要送出去。
只是上次因為有雪,所以她沒有借自行車騎,如今雪化的差不多了,她就可以騎車去了。
可還不待她行動,知青點就迎來了搜查的人。
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大家都在,看清楚來得是什麼人後,眾人緊張不已。
早幾年的時候經常看到這些人逮人,現在雖然已經很少見到了,沒想到這次……
眾人心思各異,不知道是誰犯了忌諱。
「白秋月!這裡誰叫白秋月?」領頭的小頭目進了知青點就喊起來了。
白秋月此時正在吃飯,看到來人人仍然一臉茫然,直到聽到對方喊自己的名字,她才一臉驚慌的站起身。
「我、我是……」
小頭目招了兩人上前把白秋月押住了。
「有人舉報你逃避勞動,嫌棄知青點條件艱苦,搞資本主義享樂作風。」說著,小頭目朝著押人的兩個手下招招手,「跟我們回去一趟。」
白秋月臉色慘白,「我、我沒有!同志!我是冤枉的!」
白秋月的人緣本身就不好,這時候也沒人站出來幫她說一句。
白秋月掙扎著,押著她的兩個男人被她弄的有些惱火,抬腳踹了她的腿一下。
「老實點,有沒有的不是你說了算,是證據說了算。」
小頭目頗為滿意的點點頭,他去了陸衛軍那裡一趟,查看白秋月的上工記錄,還有工分記錄。
看到上面那遙遙領先的請假次數,以及那少得可憐的工分,小頭目冷嗤一聲,把帳本在白秋月和跟過來的眾人面前抖了抖,並展示了一下。
確保眾人看到了,這才把帳本還給了陸衛軍。
他望著白秋月,冷哼一聲,「這就是你說冤枉?」
白秋月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眾人都有些詫異。
平日裡他們知道白秋月請假比較多,卻沒有這次這樣直觀的感受到。
那記錄看下來,她請假的次數快趕上上工的次數了,誰也沒有她這麼消極怠工啊。
許是家裡條件還不錯,所以即便沒有工分,也不見白秋月吃不上飯。
見正主啞口無言了,小頭目道:「帶走!」
直到被拽著走了,白秋月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要完了。
她想不通到底是誰舉報的她,她的目光在同住的幾個女知青身上一一掃過。
知道她嫌棄知青點條件不好的,可不就是身邊的人嗎,她也就在她們面前抱怨過。
對方惡狠狠的目光並沒有嚇住那幾個知青,她們瞪了回去,「別這麼看著我們,事情可不是我們做的。」
「就是!」
平日裡白秋月在知青點橫慣了,現在人被帶走了,同住的幾人心中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跟這樣的人同住,她們也是倒了八輩子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