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堯生在籠子裡左等右等,以為他爸和他姐肯定會來撈他,結果等來的只有年輕警察一句話:「走了。」
祝堯生一下子坐了起來,手扒在柵欄上,不可思議的問:「什麼叫走了?」
警察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走了就是走了的意思唄,不管你了,人受害人家屬來了。」
祝堯生不明所以:「那這跟他們走了有什麼關係?」
警察忍無可忍,他早就看姓祝的一家不順眼了,這個只敢背地裡打悶棍的狗東西居然還這麼煩他。
他直接掏出棍子在柵欄上狠狠的敲了兩下,嚇的祝堯生立刻鬆手後退。
「走了的意思就是走了,不管你了,林梔家裡人一個軍長,一個師長,還有研究所的院長。」警察說道這裡更奇怪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家人是不是不知道人家家裡這麼厲害啊,這都敢去招惹。」
真就不要命了。
祝堯生都懵了,什麼師長院長的,他就知道林梔有個公公是軍長。
聽警察的意思,剛剛是都來過了?
看著祝堯生的臉色變化,警察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直接就笑出了聲:「你說你們這一家人真夠可以的,以為自己官位大,遇見比自己更大更厲害的,就傻眼了吧,省省吧,你還要再這兒待上半個月呢。」
祝堯生頓時如遭雷擊。
他爸跟大姐居然不管他了,就把他這麼丟在這兒拘留!
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真比較起來,坐牢還比這個自由呢。
看看不到五平方的籠子,身後兩個吊兒郎當一看就是流氓的青年,祝堯生一時間難以接受。
他從來沒蹲過號子也知道,在這裡頭的日子過的比外頭的沒家沒室的還可憐呢,一天一頓飯不說,吃喝拉撒都是有時間定點的,過了那個時間段在想拉屎撒尿,就只能就地解決了。
爸和大姐怎麼能不管他呢!
林梔和另外幾人回到醫院裡,祝紅英還不明情況,守在病床前頭,聽護士聊天才說起林梔他們回來了。
她覺得奇怪,林梔這會兒回來了,怎麼她爸和大姐沒了消息。
殊不知,五分鐘前,甄院長在跟古醫生他們閒聊的時候「隨口」把派出所的情況說了,尤其是林梔親舅舅和秦城來的事兒。
甄院長主要也是怕了,萬一再有人不長眼的招惹林梔,估計著下回這幾位找的就不是別人,找的是他了。
沒幾分鐘,林梔後台邦邦硬的八卦就傳了出去。
孔耀來病房裡檢查劉明芳的傷口,祝紅英一把就攥住他問:「剛剛那些護士,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林梔來頭這麼大呢?」
她之前知道林梔的公公是個軍長,可誰也沒想到,對方真的會因為這點兒小事親自過來一趟,至於麼。
孔耀垂著頭,神色複雜:「是真的,她還有個做師長的舅舅,叫京北研究所的院長都跟她關係特別好,聽說這一趟是專程這兒來看她的。」
「她居然這麼厲害,那她一開始怎麼不說呢。」祝紅英這會兒大概明白為什麼親爹和大姐沒回來了。
就林梔這背景,估計兩人是落著好。
孔耀撇撇嘴,不咸不淡說了一句:「誰知道。」
歐成輝被甄院長請過去聊天兒,考慮到林梔「受驚嚇」太多,院長大手一揮給她放了半天的假。
對此,譚仕宗哼著表示:「他心虛,你就是明天不來上班也沒什麼,回歇息歇息,調整調整吧。」
林梔得了話,當然不會放過這得之不易的休息時間。
再過兩天,也要放年假了。
秦漠時他們沒有事兒的話,估計應該放的比她還要早上幾天。
林梔念叨著人,結果真就讓她念叨來了一個。
不過不是秦漠時,而是很久沒見的江勤。
她提著大包小包,儼然是學校剛放假就提著行李過來了,連家都沒回就找了過來。
問了一圈兒,到天黑的時候總算摸到了醫院,找到了林梔的住址。
林梔都驚呆了,趕忙幫她把行李搬進自己屋。
「我以為學校放假你就回家去了,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她又驚又喜,看著凍的直哆嗦的江勤,從衣櫃裡拿了自己的大棉襖給她套上。
江勤搓著手直哈氣兒,兩邊臉頰凍的通紅:「我就是想順路過來看看,反正家裡,家裡也沒人。」
「順路!」林梔拔高聲音,「你從京北做七八個小時的火車過來這叫順路,姐,你傻了吧。」
江勤把大棉襖給套上,凍的受不了:「慶北也太冷了吧,我從火車站走到這兒都懷疑我是不是會被凍死在路上,太冷了!」
京北也冷,可跟慶北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她在京北忍一忍都能穿大衣,到了慶北,才下火車沒走出多遠呢,她就把行李箱裡頭的兩件棉襖找出來套上了。
「你要來也跟我提前說一聲兒啊,我好過去接你,要不你把衣服鞋子脫了坐被窩裡,還暖和。」
江勤擺了擺手:「不用,我過會兒就暖和了。」
林梔覺得她這副模樣又好笑又可憐,過去給她倒了杯熱茶:「怎麼想到來我這兒了,你跟舅媽說過沒。」
江勤搖頭:「沒,我放了假就直接過來的,誰也沒說。」
「今天舅舅可是來這兒找我了。」
江勤「啊」了一聲,「我爸在這兒?!」
毀了,她要挨罵了。
林梔:「放心,人已經走了,好像是過來開什麼會的。」
江勤一聽放心了。
「嚇我一跳你,你什麼時候放假呀,咱們一起回去唄。」
「姐,我們不順路。」林梔提醒她。
江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給忘了,你都結過婚了,沒事兒反正咱家跟秦漠時他們家一個方向。」
兩人閒聊幾句,林梔順口就問起她和付松榆的事兒。
本來還挺高興的江勤表情有些僵硬,捧著熱乎乎的茶杯沒有說話。
林梔有些意外:「怎麼了,你們之間出問題了?」
江勤沉默了兩秒,最後點頭:「你走之後沒多久,有個年輕的姑娘,叫易美玉的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