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勤臉色不太好看,「這些人什麼意思,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是吧。」
「算了,別理這些人。」
流言蜚語哪裡是能堵的住的,何況還有人刻意引導。
她更願意花時間在正事上。
江勤無奈,她哪裡不清楚這件事不是計較就可以的。
兩人收拾好東西,起身回宿舍。
「這件事怎麼會傳的這麼快?」走在路上,江勤眉頭擰了起來,怎麼也想不明白。
阮梔淡定瞥她一眼,「當時在教室里的都是我們一年級的,就算是他們想傳,也不會這麼快,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是王平。」
江勤脫口而出,隨即捂住了嘴巴,「他怎麼這樣。」
現在整個醫學專業的人都在傳阮梔高傲自大,目中無人,可見背後傳閒話的人壓根沒說還什麼好話,學長學姐們也只有王平能廣泛的接觸到。
除了他沒別人。
江勤拍拍心口,慶幸道:「我還打算等過一段時間自己報名參加研究呢,幸虧沒說。」
「嗯嗯。」阮梔點頭。
她的重生就像是蝴蝶的翅膀,隨著她的變化,周圍的一切也跟著變化。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宿舍,樓下的老師在門口攔住了阮梔,「是不是508的阮梔同學,正好,有你的電話,從慶北打來的。」
秦漠時就在慶北。
接過電話,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阮梔不禁彎唇:「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秦漠時同樣壓不住上揚的眉眼,「算著這個時候你應該下課了,碰碰運氣。」
兩人之前通過一次話,不過是在外面的胡同口的傳呼公用電話。
這個年代打一次電話費用並不便宜,秦漠時也沒有廢話,「我想你了。」
阮梔心頭驀的一跳,少年嗓音低沉,電話裡帶著一點磁音,格外的好聽,沒有什麼甜言蜜語,簡單的一句話真摯又熱烈。
「我也想你了。」她毫不扭捏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你們那邊雨水多,要注意保暖啊。」
慶北屬南方,這個時候正是下雨的時節。
秦漠時聽著她說話,低低的笑出聲:「我皮糙肉厚,這幾年的訓練早習慣了,不用擔心我。」
「倒是你,最近有沒有注意休息,食堂的飯怎麼樣?」
這話一出口,秦漠時就有些後悔,他最多能打兩分鐘的私人電話,本來都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方才「我想你了」都能說出口,但是不知怎麼,現在話到了嘴邊又不好意思,最後硬生生擠出兩句活像客套的關心話來。
阮梔抿了下唇,眉眼間都流露出笑意:「大鍋飯嘛,還可以。」
京北的食宿條件放眼整個國內都是頂尖的。
不過,她還真有點想念秦漠時給她做的飯了。
另一邊的秦漠時仿佛猜出了她的心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那等我回去,我做給你吃。」
「好啊。」
「副隊,你連怎麼紅了?」
秦漠時下意識捂住聽筒,轉頭瞪了一眼扒在門框上笑的戲謔的戰友。
「哎副隊,是不是嫂子啊。」
「肯定是嫂子,不然你們誰見過副隊這幅小媳婦的樣子。」
一個個腦袋從門後冒了出來,幾人穿著軍裝,在門口排排站的起鬨。
秦漠時更用力的捂住聽筒,對著幾人使眼色:「再不出去,明天拉練完咱們單挑。」
門口的幾人聽到這話瞬間跑了沒影兒,他鬆了口氣,默默祈禱阮梔剛剛什麼都沒聽見。
阮梔當然聽見了,忍不住笑問:「是你的戰友嗎?」
「嗯。」秦漠時瞬間有些窘迫,他剛剛的確臉紅了,誰剛剛說他像小媳婦來著,瞎扯!
「他們瞎說的,你別信。」
「嗯嗯,我知道。」
秦漠時:「……」好像越描越黑。
為了挽救自己在阮梔心裡對的形象,他趕忙轉移了話題。
兩人也沒有聊太久,兩分鐘一到,便掛斷了電話。
阮梔給了阿姨兩分錢,隨後回了宿舍。
江勤湊過來:「是秦漠時吧。」
「嗯。」
「這個點兒,應該是訓練的時候,他居然有時間給你打電話。」她雙手拖著臉頰,一臉曖昧。
阮梔抱著書坐下,心情頗好,「應該是剛結束訓練,在休息。」
「哦——」江勤尾音拖長,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
與此同時,京北火車站,背著兩個小包袱的阮芳下了車。
一進城,阮芳就被眼前的繁華景象給迷住了。
到處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電視上才能看到的高跟鞋,漂亮又精緻的裙子,各式各樣的,十分洋氣,還有電影院,大賣場。
京北這麼大,這麼漂亮,難怪阮梔那個死丫頭著了魔似的非要過來。
如果來這裡上大學,那她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在京北紮根了。
她攔住了一個路人,問道:「大娘,京北大學怎麼走啊?」
大娘指了指北面的公交站台:「你在那兒,等公交車來,坐上去半個小時就到了。」
阮芳掉頭就走。
天邊已經被晚霞染成了赤橙色,阮梔和江勤從飯堂出來,正要回宿舍,一個神色匆忙的男生跑了過來。
「阮梔同學,學校門口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