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之前,他和幾個廠子裡的同事喝了些酒,飯桌上的都是男人,又都單身,這酒勁兒上頭了難免說點葷話。
等一桌子飯菜吃完各自回家,他肚子下頭那股子邪火卻一直沒有消停。
快到家的時候聽到巷子口有一陣嗚咽聲,懷著好奇心,他湊過去看。
結果就看到一個長的特別漂亮的女人在哭。
他和親戚住一塊兒,因為沒錢,住的地方都偏,附近更沒什麼人,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就跑到那兒去了。
看她的穿著,不像是尋常人家的。
夜黑風高,周圍沒人,薛三龍心臟砰砰直跳,腦海里飯桌上的那些個葷話一直在盤旋。
酒壯慫人膽。
要是沒喝酒,他可能根本不會去做那種事兒。
趁著女人沒在意,他上前就把人嘴巴捂住,直接拖進了巷子裡。
沒成想,這麼漂亮的女人還是頭一回。
激動之餘,他把人壓著,不顧女人的反抗來了好幾回。
等結束了,女人基本上沒力氣哭喊,他這時候酒也醒了,腦子也清楚不少,發覺自己做了什麼事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沒錯,他跑回住的地方,膽戰心驚了好幾天。
生怕有人找上門給他抓到派出所去槍斃了,最後實在太害怕了,就決定先回家躲一躲。
本來以為過去這麼久,風平浪靜的,估計這女人也不敢把自己的名聲搞壞了就沒聲張,這才回慶北來。
沒想到,到這兒第一天,就遇上了那天那個女人。
沒錯,薛三龍記的特別清楚。
那雙眼睛,那張嘴巴,那張特別勾人的臉就是這個女人沒錯。
薛三龍捏緊了手裡的爐餅,下意識轉身,生怕被宋敏看見了。
「兒子,你咋的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陶美芳發現了兒子的不對勁,關切的詢問著。
薛三龍直搖頭:「沒什麼,可能天兒太曬了,媽,買好了沒,買好的話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這日頭太毒了。」
此時此刻,薛三龍只想趕緊離開街上回家。
陶美芳還沒逛盡興:「沒事兒,我扛得住,要不你去那邊陰涼地歇一會兒,媽等會去找你。」
「要不咱吃完晚飯再出來也不遲,那時候涼快,先走吧。」
薛三龍不敢多留,也沒等陶美芳答應,拉著人就走。
殊不知,街對面的宋敏早就看到了他的背影。
巨大的陰霾與恐懼瞬間壓了下來,將她的思緒一下子拉回到那天晚上。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希望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場噩夢。
這個背影,就是化成灰自己也認得。
當時她赤條條躺在地上,後背都被地上的石子兒劃出血痕來,這個男人提上褲子就走,月光朦朧,眼睛被淚珠蒙住,那道身影迅速離開,她記得特別清楚。
是他沒錯!
恨意與怒火交織著充斥在胸膛,宋敏靠在牆上,眼睛死死的盯著薛三龍離開的方向,手腳冰涼,整個人都在發抖。
屈辱,噁心,不甘……
終於讓她找到這個男人了。
宋敏咬咬牙,腳步艱難的跟過去,決定先查探查探這個人的底細。
林梔這邊看到陶美芳被薛三龍急匆匆拉著離開,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不禁覺得奇怪。
然而下一秒,她就又看到了另外一個熟人宋敏。
她鬼鬼祟祟,跟在陶美芳母子倆身後大概兩百多米處,不近不遠,又恰好能瞧見的的位置。
陶美芳和宋敏?
這兩邊怎麼可能有交集。
林梔深陷疑惑,略一思索後發現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宋敏怎麼會在慶北?
上次去申城偶然碰見宋敏,是聽說她要過來慶北,可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她怎麼還在這兒?
如果是來找秦漠時的,這也不對。
秦漠時去雲西也有將近十天了,宋敏不可能不知道這事兒。
她想不通其中原因。
「姑娘,你這柿餅還要不要了,不要的話讓一讓,別耽誤我做生意。」
林梔回過神,趕忙讓開位置稱了兩塊月餅帶著。
買完了柿餅,她追上去。
宋敏一路跟著薛三龍走著,逐漸到了偏僻地方,周遭的設施環境映入眼帘,讓她想起了一些可怕的回憶。
她腳步慢了下來,胃裡翻湧著,想吐。
扶著牆角乾嘔了兩聲,等宋敏平和好之後,猛然驚覺把人給丟了。
她一陣懊惱,等了這麼多天,終於把那個禽獸給等到了,結果一不留神竟然跟丟了。
她氣的捶牆,一拳頭砸下去,瞬間疼的齜牙咧嘴。
林梔在後天看著,暗暗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