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兒。
今天正好就讓她給撞見孔金輝和幾個男的在牆角嘰里呱啦,言語之間還有『賣國賊』『崇洋媚外』『活該』這些字眼。
幾人本來說的熱火朝天的,一看到林梔近來,立刻禁了聲。
本以為林梔會像之前聽其他人說的一樣當沒聽見,結果就見人直直衝自己來了。
「她要幹啥呀?」
後頭跟著林梔近來的幾個同學面露疑惑。
「林梔,你幹嘛?」謝靜香跟過去,也怕她衝動。
經過幾天的相處下來,她就發覺這位新同學不是一般人。
平日裡一聲不吭的,但真遇著事兒,鐵定會動手。
孔金輝身邊的幾個男同學看到她冷著一臉,氣勢驚人的走過來,立刻做鳥獸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孔金輝簡直想罵娘,這些沒骨氣的,不就是一個臭丫頭,有什麼好怕的。
幾位男同志縮了縮脖子,只敢拿眼神瞥。
開玩笑,有什麼可怕的?
這林梔可不怕事兒,也不怕打了人挨處分,你說有什麼可怕的。
孔金輝這是惹上硬茬兒了。
「怎麼?」
人衝到了面前,孔金輝還挺著胸板,一副絲毫不懼的樣子。
他就不信,林梔還敢打人。
「我說過了,你再說這些話,我還是會動手。」
說完,在孔金輝震驚的目光下,抬手就扇過去。
孔金輝側了下頭,憑藉著上次挨打的經驗躲了過去。
「你還想打人!」他瞪大眼,沒想到林梔膽子這麼大。
啪啪!
猝不及防的兩巴掌下去,這回孔金輝沒來得及躲。
林梔左右開弓,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打的孔金輝一張臉腫起。
全場一片寂靜。
謝靜香更是捂住了嘴巴。
她真敢啊!
「你他娘的是不是——」
「你給我閉嘴。」
孔金輝『找死』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林梔語氣兇狠的打斷。
「我幾次三番忍你,你別不知好歹,怎麼也是個大學生,讀了這麼多年書,結果腦袋裡裝的一攤爛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考上的軍醫大學。」
果然,各項考試頂多能篩掉學習不好的,這品性有問題的也沒篩掉。
「我爸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管。」林梔神色冰冷:「國家都沒說什麼,倒是讓你給說完了,有本事說我爸,怎麼不說你大哥呢,你大哥不也在m國念過書,怎麼,這就不是賣國賊了?」
「什麼我大哥,你瞎講什麼。」
被她給罵懵了的孔金輝一下子回了神,一臉心虛的大喊大叫:「我大哥是公派留學的,你少在這兒胡說。」
林梔簡直被氣笑了。
孔金輝傳她們家的事兒,還添油加醋的罵人,為了更好的反擊,她就打聽了孔金輝家裡的事,這才知道孔金輝的母親是街道主任,父親也在部隊任職。
按理來說也算半個軍人世家。
他大哥是軍校的,大孔金輝兩歲,在m國留學過兩年回來,現在還沒回來。
孔金輝口口聲聲指責別人去了m國這樣那樣,結果自己家樂呵呵的也有人去。
林梔再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公派留學怎麼了,我父親憑藉自己的個人能力在研究所上班,也是靠自己掙來的,他被人算計扣下是活該,去了不回來是崇洋媚外,你們家公派留學就是清高自傲,好處名聲都讓你一家占了唄,別人都是傻的。」
「那你把幫m國的人制一些對付咱們國家的東西。不是賣國賊是什麼?」
「什麼叫幫,槍口抵著你朋友腦袋你有的選嗎,賣國賊,孔金輝,你是軍人,不用我提醒你亂造謠是什麼後果吧。」
孔金輝想到了那天教員說的話,一下有些心慌。
同學們還在驚奇他大哥去m國公派留學的事兒,要知道,孔金輝私底下和他們說的時候,把m國貶的什麼都不是,說去其他國家工作的都不是好東西之類。
原來自家也有人去了,還死死瞞住了一聲不吭。
說句難聽點的話,這不就是當了biao子還要立牌坊,純粹不要臉嘛。
孔金輝捂著火辣辣的臉,憋屈的要命。
「林梔,你別太過分,打了我還字字句句有理,以為大學是你家開的啊,我要是告訴教員,有你好果子吃。」
他轉移話題,惡狠狠的威脅。
林梔冷笑,絲毫不慌:「是不是我家開的我都打了,有本事你去告我的狀。」
大不了一起挨處分。
她有恃無恐,料到了孔金輝不敢去。
當兵的在學校里亂傳謠言,這已經不是記過就能平息的事兒。
也不知道這世界上哪兒來這麼多沒腦子的人。
沒事兒揪著別人家事不放幹嘛,生怕別人過的比他好點怎麼的。
好巧不巧,林梔吐槽的這兩句真就說對了。
孔金輝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當初公派留學的名額,本來應該是自己的,憑什麼老大跟他一個年級,成績還沒自己好,就能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