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舟去出任務了,幾天沒見著人,蕭清如還有些不習慣。
默默地盤算著那人回來的日子。
「想許牧舟了?」
「他說回來了請我吃飯。」
宋媛給了她一個眼神,好像在說你就裝吧。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蕭清如嘖了一聲,「宋老師說話得嚴謹些,我和他認識不久,哪來的習慣?」
「所以說這就是緣分的奇妙之處,有些人相處一輩子都不會記掛對方,而有些人,他只存在過一陣子,一旦離開,就會讓人心心念念。」
蕭清如擠眉弄眼,「這麼有經驗,看樣子你是想那位姓秦的同志了。」
「別瞎說,我們八字還沒一撇。」
「這不像你的風格啊,你不是向來主張遇到喜歡的人和物都要主動出擊嗎?」
宋媛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愁容,「他的家庭情況特殊,我爸媽是不會同意我和他在一起的,而且我也怕牽連到家裡人。」
不用明說,蕭清如也懂她話里的意思。
家庭成分不好,確實是個大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辦?」
「就先這麼著唄,反正我們又沒談對象,說不定哪天我喜歡上別人了,就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
蕭清如不知道怎麼安慰宋媛,只能靜靜地陪著她。
「其實我也想勇敢一次,但只要想到勇敢的代價可能會牽連到自己的家人,我就不敢胡來了。」
她追求自己的愛情是沒錯,但不能拿別人墊背啊。
要是把家人牽連進去,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算了,不想這些事情了,反正愛情又不是生活的必需品,珍惜眼前擁有的一切才是正理。」
宋媛雖然在笑,但蕭清如卻看到了她眼裡掩藏的悲傷。
有些問題可以克服,有些問題卻是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對自己好點,凡事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會輕鬆很多。」
宋媛笑了笑,「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不會盲目地追求愛情,因為虛無縹緲的東西失去現在的一切,我就算腦袋被門夾了也做不出來。」
這個話題說多了也是徒增煩惱,拍了拍蕭清如的肩膀,「走,去吃席。」
今天是江川和杜晚秋辦婚禮的日子,蕭家和宋家都收到了邀請。
「不去。」
蕭清如坐在書桌前,拿出一本書來看。
宋媛詫異,「你之前不還說等著吃席嗎?」
「看到討厭的人會倒胃口,再說了我去了除了被人當猴看,還能得到什麼?」
「可以膈應杜晚秋。」
「膈應了她,還是改變不了我會被人當猴看的事實。」
蕭清如表情很平靜,宋媛不由得問:「你真的不喜歡江川了?一點都不喜歡了?」
「如果你是我,你還會喜歡他嗎?」
「老娘不打他一頓都算好的了,還喜歡個屁!」
蕭清如抬了抬下巴,「所以我為什麼還要喜歡他?」
好了傷疤忘了疼,一個坑裡掉兩次,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蕭清如原本以為從心底拔除一個人的存在,是很難的事。
可真正經歷過以後,她才知道有些感情,真的會一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蕭清如不想成為別人嘴裡的談資,多看一眼江川和杜晚秋,對眼睛都是一種折磨。
「你要是沒去,說不定人家會以為你躲家裡傷心呢。」
「管他們說什麼?」
宋媛愣怔片刻,隨後豎了豎大拇指,「蕭同志,覺悟挺高啊。」
生活是自己的,只要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日子就會輕鬆很多。
蕭清如說道:「你要是去吃席,現在去還來得及。」
「你不去,我也不去。」
「不吃白不吃。」
「說得對,我倒要看看他們的婚禮能辦出什麼花來!」
宋媛風風火火地走了,蕭清如無奈地搖頭,推開窗戶,「宋老師,克制一下情緒。」
「放心,我只是去看戲,不會砸場子。」
家裡只剩蕭清如一人,思緒不由得飄遠,等許牧舟執行完任務,春節也要到了。
今年他會留在西北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