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許牧舟和蕭父聊了會天就要離開。
蕭母對兒子說道:「你去送送小許。」
「行。」
蕭淮書不傻,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有些話他得提前跟好兄弟說清楚。
穿上軍大衣,戴上帽子,勾搭著許牧舟的肩膀離開。
「你看看他那不著調的樣,一點都沉穩。」
「年輕人有朝氣是好事。」
「他的朝氣未免也太多了?有這個精力怎麼就不能帶個兒媳婦回來?」
兒子已經二十三歲,這個年紀很多人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蕭母沒有工作,每天的任務就是照顧一家人的吃喝,她是真想兒子結婚,再給她生個孫子或者孫女。
趁現在她還沒老,還能幫著帶孩子呢。
「現在時興自由戀愛,你就別操這個心了,等年紀到了他自己知道著急。」
「咱們院裡年紀合適的姑娘就那麼幾個,我這不是怕他打光棍嗎?」
「院裡找不到,就去外面找,眼睛不要只盯著一處,容易眼花。」
蕭清如豎了豎大拇指,「爸,您這話說得好,人的眼睛確實不能只盯著一處。」
「是至理名言吧?還不趕緊拿紙筆記著。」
蕭母無奈地搖了搖頭,「別貧嘴。」
在門口站了許久,這才回到客廳坐下,「我覺得小宋和兒子很般配,她和清如又是好朋友,以後咱們一家人肯定相處得好。」
「媽,您別亂點鴛鴦譜,她不喜歡我哥。」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看中的兒媳婦飛走了,蕭母更嫌棄兒子了,這小子長得也算周正,怎麼就不招姑娘喜歡呢?
一定是他那張嘴,話太多了!
嘆了一口氣,揭過了找兒媳婦的話題。
「小許這人真不錯,說話做事周到得很,你看看這些東西,都是他帶來的。」
「小伙子攢點票不容易,這些東西不好買,還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呢,以後多請他來家裡吃幾次飯吧。」
蕭清如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聞言說道:「您這是恩將仇報。」
「害,你這丫頭,我請他吃飯還做錯了?」
「您也看到了,許同志這人客氣得很,我記得上次來他也帶東西了,您多請人家吃幾次飯,不得把人家的口袋掏乾淨?」
蕭父食指點了點女兒,被說得啞口無言。
「我覺得清如說得對,還不如下次有好吃的讓兒子給他送一份。」
「得,這倒變成我的不是了?」
蕭清如一本正經說道:「老蕭同志,您的出發點是好的,只不過方式方法還得變通一下。」
「媳婦兒,你看看閨女,都開始對我說教了。」
「難道她說得不對嗎?」
「對對對,你們說得都對。」老蕭同志一臉生無可戀。
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女同志的心思就是比男人細膩。
讚許地看了眼閨女,心思通透的人不管到了哪裡都不會過得太差,遇事也不會一蹶不振,自己和妻子可以放心了。
另一邊,許牧舟問蕭淮書,「想說什麼?支支吾吾都不像你了。」
蕭淮書站定,不確定地開口,「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清如?」
「嗯,我喜歡她。」
說到蕭清如,許牧舟的眉眼瞬間柔和了下來,眼神不再那般犀利,冰消雪融,隱隱約約有類似溫柔的東西流淌而出。
「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她。」
蕭淮書瞳孔放大,「你還是不是人?那個時候她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現在沒有了。」
喜歡的姑娘和別的男人訂了婚,他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有些事情,遲了一步就是一輩子。
原本以為和蕭清如沒有緣分了,哪知道她突然和江川解除婚約了。
許牧舟覺得,這是老天給他的機會。
「你來真的?」
「我什麼時候來過假的?」
蕭淮書收斂神色,「你應該知道上一段感情給我小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許牧舟的視線落在一旁的大樹上,「知道,所以我才想對她更好一些。」
「行,我相信你。」
還沒來得及說感謝的話,肚子猛然受到一擊,「這一拳是為我自己打的,我好心好意帶你去看清如演出,沒想到你居然偷著惦記上了她。」
雖然被打,許牧舟還是笑了起來,「大舅哥教訓得是。」
「滾,誰是你大舅哥,八字還沒一撇呢!」
「我會努力的。」
咬著牙,「你小子,我是這意思嗎?」
「如果清如也喜歡我,這輩子我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注意你的措辭,清如是你能喊的嗎?以後請稱呼她蕭同志!」
蕭淮書想說自家妹妹喜歡斯文一點的男人,看看許牧舟,人高馬大的,完全就不是妹妹喜歡的類型好嗎?
正事說完,走之前許牧舟還是叮囑了一句,「這事你就當不知道,別給清如壓力。」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恨不得每天和兄弟混在一起的蕭淮書,突然看許牧舟不順眼極了。
嫌棄道:「我才懶得幫你。」
只要不拖後腿,許牧舟就謝天謝地了。
笑了笑,「行,我先回了。」
抬手示意蕭淮書回去,許牧舟跑步回宿舍。
外面的天氣很冷,可他的心裡卻像燃著一團火焰,燒得渾身充滿了幹勁。
這一次,他要抓緊機會,不能再讓喜歡的姑娘被別人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