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和江家退婚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
雖然明面上的說法,是兩個年輕人不合適,沒法組建新家庭。
但院裡的人眼睛沒瞎,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
「要是我男人成天去照顧別的女人,我也生氣,這個婚退得好,明知是火坑還要往裡跳,這是傻子才做的事。」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杜晚秋也是厚臉皮,人家對她好,她還真就照單全收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江川也是沒有分寸,他就不怕杜晚秋起心思?」
「起心思有什麼用?江川應該看不上她,鄉下來的,而且還結過婚,生過孩子,江川圖啥?」
「你這人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江川再怎麼樣,他也是男人啊,男人的眼光和咱們女人不一樣的。」
「這次我站蕭清如,如果我是她,非要鬧的那兩人身敗名裂不可。」
「嘖,就你這心性,如果你是蕭清如,怕是把全家人的前途都攪和沒了。」
「要不說人家厲害呢,這種委屈都能往肚子裡咽,還真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院裡優秀的男同志一抓一大把,憑蕭清如的家世,想要再找個好的根本不成問題。」
「來打個賭,看杜晚秋會不會抓緊機會?如果錯過了江川,應該沒有第二個男人對她這麼好了。」
「我賭她會。」
「這人最會裝模作樣,我也賭她會!」
「應該不會吧,做人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的。」
「……」
不管江家那邊怎麼想,目前的這一切就是蕭家人想要的結果。
這麼一來,蕭清如和江川算是徹底劃清界線了。
闌尾炎手術不算大手術,在家休養了半個月就好全了。
期間江川來過幾次,但蕭清如都沒見他,既然要斷,就該斷得乾乾淨淨。
而且,她不想再聽他一遍又一遍說那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蕭清如決定好的事情,只要沒有特殊情況,她是不會改的。
從倒在雪地里的那一刻開始,蕭清如就一點點把江川驅逐出她的內心。
雖然剔除的過程有些艱難,但她確定自己能做到。
「媽,今天要請許同志吃飯嗎?」
「對,他們訓練很辛苦,我特意買了一隻雞給你們燉湯喝,還有你哥弄來的魚,做成你最愛的麻辣魚塊。」
「還是別放辣了吧,也不知道許同志能不能吃辣。」
蕭母拍了拍腦門,「還是你考慮得周到,那就做清蒸魚,這個大家都能吃,等下次媽再給你做麻辣魚塊。」
蕭清如笑道:「這幾天我都長胖好幾斤了,等明天去上班,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團長批評?」
「不胖不胖,正好合適。」
蕭清如給母親打下手,廚房裡很快飄出了雞湯的香味。
許牧舟是和蕭淮書一起來的,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蕭清如隨意地瞥了一眼,有麥乳精,水果罐頭,一袋雞蛋。
是看望病人的頂級配置。
這不是第一次來蕭家,但許牧舟卻很緊張,只是被蕭清如看一眼,身體的肌肉瞬間繃了起來。
把禮品放在桌上,「給蕭同志補補身體。」
「小許,你人來就好了,怎麼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多見外啊。」
蕭母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請吃飯的目的是感謝人家送清如去醫院,怎麼這會兒,反而要讓人家破費了?
「這些東西你帶回去。」
許牧舟摸了摸後腦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伯母您要是這麼客氣,下次我可不敢來家裡蹭飯了。」
蕭淮書附和,「媽,您就收下吧,正好讓清如好好補補。」
沒再推辭。
「小許,你先坐一會兒,伯母這就去下餃子,最多十分鐘就能開飯了。」
許牧舟點頭,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廳沙發上。
「清如,給小許倒杯水。」
「哦。」
拿了乾淨的杯子,蕭清如正準備提暖水瓶,一隻大手率先握住了把手,「我來。」
來不及收回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那隻帶有薄繭的大手。
炙熱的溫度,像是要把人燙傷。
蕭清如胡亂地點頭,退開兩步。
縈繞在鼻端的肥皂香氣淡了些,許牧舟喉結滾動了一下。
一手端著杯子,另一手垂在身側。
摩挲了一下,仿佛還殘留著柔軟冰涼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