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周國良可以不用去團里。
在沒有梁新月的日子裡,周國良是沒有休息日的,這十年在部隊的生活,沒有一個休息日。
而有了老婆了,他想休息。他開始眷戀家的味道了。
大略聽了一下樑新月的想法,他覺得不是不可以。反正那間屋現在除了一些柴火也是空著的。
對了,想到還要柴火,這馬上要進入初冬了,還是得存一些柴火。
「新月,我先去團里一下,問問誰會盤炕,然後我去打些柴回來曬著,不然冬天下了雪就不好打柴了。」
對呀,不管是前世還是前身都是生活在冬天沒有雪的地方,倒是不存在打不了柴。
可是這裡到冬天就會壓著雪呢。
梁新月點了點頭,只是看看周國良的腿道:
「你的傷還沒好呢?」
周國良不在乎的說道:
「一點兒都不疼了,只要不發炎就好,只差長好肉就行了。我今天上午在團部衛生站里去重新包紮了的。」
說著,周國良提起褲腿給梁新月看看。
「我只是去打些柴,沒問題。」
梁新月看得出來,這次是用紗布包的。沒有滲血。看來是沒有問題了。
周國良走了出去,找好斧子,再拿了繩子,正要出門時梁新月在窗前叫住了他:
「等一下。」
周國良回到窗口:
「怎麼啦?」
「那個陳副營長學習要什麼時候回來?家裡付姐帶著兩個孩子,打柴這些事要不要幫個忙,你們還是應該過問一下呢。」
周國良點點頭道:
「知道了。放心吧。」
周國良沒有穿軍裝出去打柴,而是換了一件從家裡帶出來的舊衣服。
梁新月就在窗口坐著織毛衣。沒一會兒,周國良就擔了四捆柴回來,把柴火丟在院子後,一會兒又出去了,還拖回來了幾根枯樹,都不小。
小魏正好跑了過來,手上提著一些東西。
「團長,你親自打柴啊?」
周國良白了他一眼:
「我不親自打還叫你來打啊。」
小魏嘿嘿笑道:
「是啊,你叫我呀。」
說著,快速給窗口看出來的梁新月打個招呼:
「姐,這個給你,司務長今天割韭菜,多割了一些。叫我給你拿一把過來。可以炒著吃。」
梁新月眼睛一亮,韭菜這東西是好東西。主要是可以割了又長。
梁新月招手叫過來小魏在窗口,小聲說道:
「你們司務長在哪裡割的?」
小魏隨意道:
「就是食堂的後面,有一塊空地,司務長沒事就在那裡種一些韭菜,還有南瓜冬瓜這些。」
梁新月眼睛一亮道:
「這樣,你找司務長,給我挖幾株出來行不。不要多,這東西多了我們也吃不完,而且長得很快。」
小魏嘿嘿笑道:
「沒問題。」
「金寶,你在嘰嘰歪歪什麼,過來。」
周國良把最後一根枯木搬進了院子。
叫了小魏過來,兩人抬了兩根木頭和擔了兩捆細柴火去了陳副營長的院子。
付春花正在院子裡給女兒扎頭髮。小魏打頭把院門推開:
「付嫂子。」
付春花驚訝的看著小魏和周團長抬著進來的木頭。
周國良還把兩捆柴放到了院子裡。一邊解開了繩子一邊說道:
「老陳不在,這天氣一天更比一天冷了。柴火要備上,今天我休息,我去打柴,我們家新月說你這裡也沒柴火了。付嫂子,是我沒想得周到,這些你先用著。」
付春花感動得連聲道:
「夠了,夠了!謝謝團長,謝謝團長。」
在屋子裡的陳如東也跑出來:
「魏哥哥好,團長叔叔好。」
「嗯,好,你在幹啥?」
「寫字,我爸教過我幾個字,我媽讓我每天都要寫。」
周國良頓了一下,是啊,這孩子都快七歲了吧,該入學讀書了,可是這離得最近的學校也是在外面的新水村有一個村小,但好像也因為大環境沒有開了。
不行,這個問題要和政委商量一下。
周國良拍拍東東的頭說道:
「好孩子。」
周國良再說道:
「付嫂子,這個木頭可能要用鋸子才能鋸得斷,要是不行,讓小魏來幫你弄。」
付春花忙道:
「我行,我行的,不用麻煩小魏了,我鄉下來的,啥都能幹的。真的是給部隊添麻煩了。」
陳向前一向的要求就是讓家裡的人不能給部隊添麻煩。
付春花十分注意這些,自己有什麼困難,就挺一挺也不會出來說。
現在老陳不在家,自己打柴這些還是沒問題的,但沒想到新月妹子會叫團長給自己家打柴。這真的是太感謝了。
周國良和小魏走了出來。回到自己院子裡,就讓小魏去找了一把鋸子來。
小的柴火可以曬曬就放起來,但這種枯木頭,還得鋸斷,現在自己有空,就自己來弄吧。
小魏去團里拿了鋸子過來,周國良拿一根凳子,把木頭放在上面,一腳蹋在木頭上,就開始比試著把木頭鋸成一段一段的:
「小魏,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團里誰會盤炕?」
「老梁啊!」
小魏對這些小道消息可是比周國良知道得多。
這支部隊雖說是新建的,但在周國良之前,還有兩任團長,所以,這裡有些老兵是以前留下來的。
周國良接手也就一年的時間。有些老兵的底還是不太清楚的。
「哪個老梁?」
「就是二營一連的那三班長。那個和老肖一樣一臉鬍子的那個。他是東北人。他說過,他們家的炕都是他自己盤的。」
「嗯,那你去看看今天他吃了晚飯後,到我這裡來一趟,你姐說想在那間柴屋裡盤個炕。這裡的冬天冷,你姐受不住。」
小魏啊了一聲。
「好,我馬上去找他。」
小魏跑回了團里去。
周國良就在院子裡鋸起了木頭,梁新月一邊織毛衣,時不時的抬頭看一下幹活的周國良。
這男人幹活時看著真好看!
他把外套都脫了,裡面是件破舊的襯衫,他把袖子挽了起來,他幹活時,手腳都充滿著力量感。
周國良似乎感覺到了梁新月的注視,抬頭看了過來,兩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都會心的一笑。
看到周國良臉上的汗水,梁新月放下了毛線,站起了身來。
周國良看到梁新月動了,就想到她行動有些不便,忙跑進屋來問道:
「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