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答應這個賭注,希望你們輸的時候不要跟我求饒。」
姜籬笑眯眯地答應了下來。
李知青沒想到姜籬長得又黑又丑,腦子還不好。
明顯她就贏不了,居然還敢跟他打這樣的賭。
也不知道秦家是不是瘋了,找這麼一個腦子不清楚的人進門,以後秦家怕是都沒好日子過了吧。
哪怕姜籬一天只拿四五個工分,一個月下來也是筆不小的數目。
他們每個人分點,到年底分糧食的時候都能多分不少。
他已經開始幻想貓冬的時候能吃八分飽了。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輸了可別怪我們幾個聯合起來欺負你。」
李知青笑起來,臉上儘是馬上要贏的得意神色。
他都想好了,要是姜籬輸了到時候想賴帳,求他放她一馬也不是不行。
只要到時候她給自己洗一個月的內褲和臭襪子就行。
前進大隊就屬秦家條件是最好的,因為孩子有出息,不用幹活家裡也從不缺吃穿。
李知青早就羨慕嫉妒恨了,覺得人與人的命運簡直相差太大。
明明他是個城裡人,到這地方每天干那麼重的體力活居然也只能糊個口。
如果不是他有本事能在外面弄到錢,怕是早被餓死了。
不能從秦家嘴裡摳點出來,羞辱一下秦家人也能滿足一下他變態的心理。
姜籬上下打量了李知青一眼:「當然不會,不過,李知青你心裡這麼陰暗,也難怪你城裡的對象會跟別的男人跑了。」
李知青臉上的笑頓時收斂。
該死,她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明明他誰都沒說。
姜籬不等他回應,就徑直走到自己那塊地開始挖起花生來。
李知青站在原地沒動,其他幾個知青見他這樣,推了他一把:「怎麼了?」
「沒事!」李知青咬牙回應一聲。
「剛才她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有個知青八卦地問。
李知青眼神冷冷掃了對方一眼:「趕緊幹活,你難道想輸嗎?」
這知青撇撇嘴:「有什麼關係,反正就算我們慢點干,她也贏不了。」
「知青里就屬我們這一組幹活最快了,比起大隊裡的那些壯勞力也差不了多少。」
「咱們慢慢干,像貓逗老鼠一樣,看她心急火燎地抓緊時間幹活不是挺美嗎?」
旁邊組的人剛才把幾個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組的嬸子平時受了老秦家不少照顧,見這幾個知青欺負老秦家的人,趕緊丟下鋤頭去找人過來幫忙。
這嬸子沒看到秦老爺子,卻一眼看到了正在拔草的秦書楊。
她跑過去跟秦書楊報信:「書楊,我剛才聽到你對象那一組的知青在欺負你對象,他們專門給她劃了一塊地,跟她打賭,她要是輸了這一個月的工分都會記在他們頭上。」
「你對象那細細瘦瘦的,又沒下鄉幹過活,哪是那幾個老油條的對手啊。」
「你趕緊去看看吧。」
「什麼?」秦書楊還沒說話,旁邊的薑母就聽完了全部的話,頓時著急起來:「阿籬怎麼跟人打這種賭啊,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完薑母就要去找姜籬。
秦書楊拉住她:「先別著急,您剛來就走不合適,我去看看情況。」
薑母看著四周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臉色很不好看,也知道現在只能寄希望在秦書楊身上。
於是沖秦書楊說:「那就麻煩你了。」
秦書楊點頭大步離開,報信的嬸子也跟著一起走了。
薑母看著兩人離開,在心裡默默嘆氣,早知道下鄉第一天就鬧出這事,她當初就該拼盡全力不讓姜父得逞的。
一想到姜父,薑母就又是一陣氣悶。
都怪她遇人不淑,害得孩子也跟著遭罪。
薑母被分在一個老嫂子們最多的組,這些老嫂子們平時最喜歡磨洋工,而且是大隊裡的八卦中心。
平時大隊裡發生的不管大小事情,她們都一清二楚。
眼下組裡來了一個城裡的嫂子,她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聊八卦的地方了。
一個老嫂子走到薑母身邊蹲下,一邊撿花生一邊問:「你叫紅艷是不是?你怎麼跟著你女兒一起下鄉了?你家男人呢?」
「你下鄉了,你男人怎麼辦?」
薑母神色一凜,雖說是第一天上工,秉承著跟人友好相處的原則,不該起什麼衝突,但這人一來就問這種隱私話題,她也不太舒服。
「嫂子,咱們今天的任務重,還是先緊著任務做完吧。」
說完揮動手裡的鋤頭開始挖花生,她心裡惦記著女兒,下鋤頭也沒個準頭,差點砸到老嫂子的腳。
對方嚇了一跳,趕緊起身站遠了一點。
不說就不說,突然動鋤頭是幾個意思。
翻了個白眼,老嫂子呸了一口就走到其他嫂子旁邊開始胡說八道起來:「那個杜紅艷啊,也太不合群了,我好心關心她家庭,她還拿鋤頭嚇我。」
「我看她不是跟著她女兒下鄉,而是脾氣不好,被自己男人趕下鄉的吧。」
「啊?她看著挺斯文啊,怎麼還是這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呢,誰家好女人會跟著女兒一起下鄉啊。」
「說的有道理。」
這些人邊說邊斜眼掃視她幾眼,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在討論新來的大齡知青。
薑母聽到這些人議論她的話,眼神更沉。
是她高估了鄉下人的道德標準,她也想過來鄉下可能會被人說閒話,但這樣明目張胆,她還真沒想過。
她低頭不語,並不理會這些人。
另一邊,秦書楊大步走到姜籬這一組,他身形高大,只是站在那裡不說話沉著臉就給人一種壓迫感。
幾個知青看到他過來,都免不了有些心虛垂下頭,裝作沒看到。
「姜籬!」秦書楊喚了一聲。
姜籬抬起頭沖他一笑:「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跟他們打賭了?」秦書楊擔心地問:「什麼情況?」
「沒事,你忙你的去吧,我能處理。」姜籬擺擺手。
秦書楊想了一下,拿過她的鋤頭就準備幫她:「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跟他們幾個男人賭贏,我幫你。」
「喲,這是知道自己要輸了,想找對象來作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