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無數人都被卷進那翻騰的,被掀起來的塵土裡。
姜籬親眼看到不遠處跑過來的薑母以及杜家親戚朝著她跑過來。
薑母看到她時原本焦急的眼神立馬變得欣喜起來。
「阿籬!」話音還沒落,就因為地上出現一個大縫。
奔跑的眾人頓時落入地縫中。
薑母那見到她欣喜的眼神定格在這一刻。
的縫猛地合起來。
姜籬心口猛地一顫:「媽!」
緊接著,整個人騰空而起。
她被秦書楊提了起來。
秦書楊一把橫抱起她,在不斷倒塌的房屋上奔走著。
「別看了,他們都不是現實的,快進秘境。」
姜籬心口狠狠震顫。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心裡難受。
可眼前的情況,不允許她想別的。
眼睛一閉,她與秦書楊進了乾坤袋的秘境裡。
兩人跟五個師兄會合了。
祁競恆幾人看到他們,立馬迎了上來。
幾人臉色都好了不少。
只是從進來的時候五人明顯感覺到這裡的靈氣不如從前。
他們有一肚子的話要問。
姜籬只好又解釋了一遍。
果然,她是師父親傳,其他幾人就不是了。
連師父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師父也沒什麼話要帶給他們。
「也不是沒有的。」姜籬笑了一下說:「師父說邪神本體被抓住後,只有我們七人一起結陣,才能徹底消滅他。」
「外面怎麼樣了?」祁競恆眉頭緊鎖。
姜籬簡單描述了一下:「邪神在這個小世界做了手腳,他被抓以後,這個小世界也會面臨坍塌。」
「我們進來之前,已經在消融了。」
她努力不去想那些人一張張的臉。
當了那麼久的普通人,她差點都忘了她是名修士。
而修士修煉最基本的就是心境。
不管什麼時候道心都不能亂。
她過來的時候就帶著修真界的記憶。
祁競恆幾人不同,他們一出生就是原始記憶,直到最近才恢復沒多久。
對於這種事情有些接受不了。
紀青川後退一步,不可置信道:「所有人呢?都死了嗎?」
姜籬微笑點頭:「大概是吧。」
「那你在這個世界的母親,還有秦家和杜家那些人呢?」
顧白接過話頭。
姜籬沉默不語。
眾人都明白了。
片刻後,喬鈺拉過姜籬的手:「我看看,孩子有沒有事。」
姜籬抽回手搖頭:「沒事,師父救了他們。」
她揉了揉額角:「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等所有人都恢復以後,我們再來徹底消滅邪神。」
對此,大家都沒什麼疑義。
姜籬獨自走到山洞裡。
眼下,她這才發現山洞最裡面是什麼。
這裡連通著修真界。
她看到一層薄薄的猶如白霧一般的膜。
伸手觸了觸,一點點靈力波動。
這個秘境是邪神的葬身之地。
只有邪神徹底消失,他們只要從這裡走出去,就能回到修真界。
洞中的靈乳也因為靈力的枯竭而變得凝結不起來了。
她摸了摸洞中的石頭。
「在想什麼?」秦書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
姜籬扭頭,對上他的眼神,他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看了好一會兒,他都有些不自在,姜籬這才自嘲地收回眼神,他眼裡沒有愛意了。
「我在想,很快我們就能回到修真界了。」
秦書楊嗯了一聲:「等回去以後,我會正式與你結為道侶。」
「我們一起撫養孩子。」
姜籬笑眯眯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你是先前那個在試劍大會上打敗我的那匹黑馬吧。」
「你當時臉上戴了面具,而且還用了化名。」
「我還以為你是個散修,現在才知道你也是經過宗門正規修煉,後來自創了一套心法的修士。」
「我聽說,你只是想做修真界第一人,並沒想過要跟人結為道侶。」
「要不,還是算了吧。」
「我們在這個小世界,就當是進行了一場歷練。」
「小世界都坍塌了,也沒必要再糾纏。」
秦書楊的臉色越來越黑:「不行!」
姜籬驚訝:「怎麼了?」
「你是在擔心孩子?」
她笑了笑:「沒事,我會生下來,我們師門中還有人,幾個師兄們也可以幫我帶。」
她不想強留一個心裡沒有她的人在身邊。
當初她跟秦書楊在一起的時候就想過。
拿得起放得下。
一旦秦書楊不愛她了,她也會即刻抽身,不會有一絲拖泥帶水。
秦書楊突然握住她的胳膊:「這是我的孩子。」
姜籬笑:「嗯,你可以經常過來看他們,我不會阻止的。」
秦書楊滿臉煩躁,當時來小世界以前,他聽到師父對他說過。
只要完成這個小世界的任務,他就可以更進一步。
到時候宗門裡最頂級的功法都會交給他練。
明明就差最後一步了,可為什麼他的心會因為之前的記憶而心痛呢?
「我不會同意的。」秦書楊說:「當時跟你在一起的感情不是假的。」
「我們可以再試試。」
姜籬擺手:「不用這麼麻煩,你修士的記憶不是已經在壓制先前的記憶了嗎?」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而已,抵不過你幾百年的執著。」
「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
秦書楊不知道該說什麼,猛地動手將她橫抱了起來。
姜籬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抱你去休息!」秦書楊冷淡地說:「你可能是沒休息好,休息好以後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我已經決定跟你結成道侶,就不會再做改變。」
「你好好睡一覺,其他的都不用管,我會盡好一個道侶的責任。」
姜籬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吧,你都不喜歡我了,還硬跟我綁在一起幹什麼?」
「誰說不喜歡了?」秦書楊說完自己也是一愣。
緊接著臉就開始發熱。
姜籬像是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嘖嘖兩聲,認真盯著他的臉看。
發現他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臉也越來越紅。
姜籬頓時瞭然。
敢情這死傢伙並不是要覆蓋以前的記憶,而是還在糾結到底選哪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