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姜籬就被一陣拍門聲叫醒。
秦書楊爬起來去開門,小嬸像只火箭炮一樣衝進來,指著秦書楊鼻子就開罵:「是不是你昨晚上跟你小叔說了什麼?」
「他今天非要拉著我去跟我離婚,那個廢物,除了我要他,誰還會要他?」
「你現在就跟我去說服他,讓他不要離婚。」
今天還有要緊的事要做,秦書楊沒空跟她在這瞎扯。
他沖裡屋喊了一聲:「媽!」
秦母早聽到聲音了,這會兒邊穿衣服邊跑了出來。
然後隨手抄起一把掃帚就把人給趕了出去。
「你要是再敢鬧一下,我就去你單位里,把你乾的腌臢事都告訴你同事,我看你還有沒有臉。」
「自己什麼德性心裡沒點逼數嗎?」
「一天到晚就知道怪別人,也不看看自己,除了小叔子要你之外,誰還敢娶你這樣的。」
「離婚才是好事,離了婚你這個攪家精也沒辦法再興風作浪了。」
「趕緊給我滾!」
大清早的,真是晦氣。
小嬸想開罵,又真擔心秦母把她幹的事鬧到她單位去,也只是怨毒看了一眼秦母這才轉身離開。
「沒吵著你媳婦吧?」秦母重新關上門問秦書楊。
「沒有,也是該醒了。」姜籬從屋裡出來。
裡屋里的顧白兩人跟林小蘭也都起來了。
「哎呀,都起這麼早啊,這天冷了,怎麼也不多睡會兒。」秦母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還沒洗呢。
家裡還有客人,這樣多失禮啊。
林小蘭眼尖地說:「怎麼感覺嬸子你皮膚變好啦?」
秦母頓時一喜:「真的嗎?」
林小蘭點頭:「真的,當然是真的,我眼可尖了,這皮膚好光滑,比小姑娘的都還好。」
秦母昨晚上用了姜籬給的那個符,聽林小蘭這樣說,頓時心裡美滋滋的。
果然兒媳婦給的東西就是好啊。
「小蘭你這丫頭就是會說話,好了,嬸給你們做早飯去,你們吃完以後好好逛逛。」
她說著就鑽進廚房,哼著歌開始做早飯了。
姜籬沖林小蘭伸出大拇指,林小蘭羞赧一笑。
師父表揚她了,她好高興。
早上吃過飯,秦書楊一行人就辭別秦母丟下林小蘭出去了。
姜籬帶路,一行人來到那個她神識來了兩次的矮屋前。
認了路以後,秦書楊就先離開了。
這屋子外面沒什麼變化,不過她一眼就看出來,門口放著的陣法,是專門針對玄門中人的。
都不用姜籬出手,顧白手裡的毛筆飛出,直接就打碎了那個陣法。
屋裡的人感覺到陣法破了,頓時嚇了一跳,起身剛要出去看看,門就被大力踹開了。
「什麼人?」屋裡穿著一身黑衣服的男人怒道。
姜籬走進去:「你姑奶奶!」
男人看到姜籬頓時一愣。
他見過姜籬幾次,但姜籬沒見過他。
「你們是誰?」男人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怎麼能隨意闖進來?」
他不知道,姜籬其實見過他好幾次了,神識飛過來的時候。
顧白四下看了一眼,這屋裡布置得神叨叨的。
有一句話是怎麼說來著。
差生文具多。
東西不少,能用的卻沒幾個。
真正有用的東西,怕是就裝在那個柜子的暗格里吧。
他拿起桌上的一個鎮紙拋接了一下,然後朝著男人甩出去。
男人大駭,趕緊躲開,鎮紙砸到他身後的一個花瓶,花瓶一聲碎裂。
男人震驚:「你幹什麼?」
「就是你幾次背地裡做陰溝里的老鼠,算計我小師妹的?」顧白微笑朝著男人走過去。
「看你這面相就是個短命鬼。」
「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吧。」
「這是想長生不老?想改命?」
「不過你這不倫不類的,改命也改得亂七八糟的。」
「不如我直接送你去死一死,下輩子還能當個好漢,怎麼樣?」
說著顧白衝著男人的頭就是用力一拳。
男人躲開,嚇出一身冷汗來。
「膽子這么小啊!」顧白搖搖頭:「你別擔心,我們隨行還有一位神醫呢。」
「就算出點什麼事,我們會救你的。」
「跟他廢什麼話?」喬鈺飛針上去,與男人打成一團。
顧白也不廢話,二打一,一點壓力都沒有。
男人很快就被制服住了,他驚恐地問:「你們到底是誰?」
「想幹什麼?」
姜籬上去一把掀了他的兜帽,裡面露出一張蒼老而醜陋的臉。
姜籬仔細看了一下:「嘖嘖嘖,姚夢雨的生父啊,難怪這麼幫她害我呢。」
「害了一次兩次還不夠,怎麼著,還想一直把我害死啊?」
男人見自己暴露了,連忙說:「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是她非要我這麼做的。」
「你們父女情深,就要拿別人的命來做見證?」姜籬嗤笑一聲:「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
男人不說話,顧白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有沒有禮貌?」
男人吐出一口血,盯著姜籬道:「反正我已經被你們抓住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姜籬搖頭:「現在可不興你說的這話,我可不想背著人命債。」
她揪下男人頭頂的一根頭髮:「說說吧,為什麼就緊著我一個人害?」
「你背後還有別人吧。」
「今天要是全說了,我就考慮留你一個全屍,不然的話,你就等著被反噬吧。」
男人硬氣道:「沒有別人,我要對你下手,完全是因為作為一個父親,我要滿足我女兒的所有願望。」
「哦?是嗎?我倒是想問問,我到底礙著姚夢雨什麼事了。」姜籬好整以暇地問道。
「你搶了她的姻緣!」男人揚起頭:「你現在過的日子原本就是她的。」
「如果不是你,我們早就搬離這裡了。」
「她的姻緣?」姜籬意外:「你說的不會是秦書楊吧。」
「你們父女倆哪來的自信?覺得秦書楊會看上姚夢雨?」
「天命就是這樣,我女兒才是他的正緣!」男人怒道。
姜籬嘆氣:「我的天吶,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居然還妄想成為我對象的正緣。」
「不過你說的這個天命,是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