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粘稠的帶著腥味的血被秦書楊吐出來。
秦書楊立馬覺得身體好多了，只是那股噁心人的感覺還讓人心有餘悸。
「靠！」顧白趕緊去扶他：「你不是吧，說你兩句就吐血了？」
「這麼弱，以後要是被小師妹罵幾句，可不是要哭？」
紀青川從另一邊扶住秦書楊，沖顧白道：「你少說兩句吧。」
「那東西我們倆對付起來都難，更何況他一點經驗都沒有呢。」
「要是剛剛中招的是你，你現在早就昏迷不醒了。」
顧白翻白眼：「還不是因為現在這具身體發揮不了最大的力量。」
「那是個什麼東西？」秦書楊緩了一下問道。
顧白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解開秦書楊腰間的軍用水壺，給他餵了點水進去。
秦書楊喝了一口，感覺好了許多。
靈台也清明了不少。
紀青川回道：「鲶魚精，擅長用幻術迷惑他人，也幸虧是你意志力強，不然肯定要被咬到的。」
「它用的是精神攻擊，所以中招的人會覺得頭腦受到了重創，從而覺得難受。」
「要不是它急著回河裡，你怕是早就沒命了。」
秦書楊長出一口氣：「我感覺到了。」
「有什麼辦法能對付它嗎？」
聞言，顧白不情不願瞪了他一眼。
紀青川解釋道：「沒有別的辦法，除了你。」
「我們這麼多人，現在只是普通人的形態，頂多就是比起一般人多了一些修煉的法子而已。」
「這魚也只有你能對付了，你身上有靈力可以護體。」
「我們可以給你護法，你用靈力關閉五識，這樣它的攻擊對你就沒用了。」
「只要你把它引到我們的陣法中，到頭來就能把它消滅。」
秦書楊點頭：「怎麼引它出來？它現在受了傷，應該不會這麼容易被引出來吧。」
紀青川說：「咱們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再用它那截尾巴去引它。」
三人齊齊看向那還留在原地的魚尾巴。
扇形的，斷口處特別整齊。
地上有一攤魚血。
散發著魚腥味。
「尾巴能吃嗎？」秦書楊突然問道。
紀青川點頭：「能吃，聽說鲶魚精的尾巴用來煮湯美味異常。」
顧白不爽：「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想著吃？」
秦書楊笑：「想給我媳婦熬點魚湯補一補。」
被秀了一臉的顧白十分鬱悶：「就你體貼，我告訴你，有了你，我們在小師妹心目中也是有地位的。」
「而且地位比你高，你別想撼動我們的地位分毫。」
秦書楊附和：「是是是，四師兄在我媳婦心目中當然是最高的。」
明知道他答得敷衍，但顧白還是高興了。
沒錯，他就是這樣一個，特別容易滿足的人。
眼下還是凌晨四點，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天就要亮。
三人也不著急，到了天亮以後再行動看得更清楚一些。
紀青川跟顧白兩人在地上畫了一個巨大的法陣，只要鲶魚精一進來，就會被困死在這裡面。
秦書楊在一旁養精蓄銳。
在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遠處的河面升騰起了霧氣。
一切朦朧又美好。
紀青川兩人的法陣也畫得差不多了。
保險起見，顧白進帳篷里把另外兩個師兄弟都叫了過來。
至於其他人，包括姜籬，他就都沒叫了。
小師妹倒是可以幫上忙，只是她懷孕了，現在不適合做這種事。
至於其他人嘛，那就更不可能了。
好在這法陣四個人守就差不多了。
喬鈺睡得還不錯，被叫醒只是不耐煩嘖了兩聲。
沈寂就十分鬱悶了：「現在才幾點？我半夜才睡的。」
平時都是沈寂捉弄顧白，現在也輪到顧白還回來了。
他故意說：「三師兄，好消息，我們發現了一個大的。」
「什麼大的？」沈寂起床氣還沒散，一頭呆毛，看著比平時精明的樣子要呆很多。
顧白也不明說，只是擠眉弄眼道：「就是大的，很大的那種。」
沈寂知道自己睡不好了，又好奇什麼大的，於是艱難起床，拿冷水抹了把臉。
出去一看那巨大的法陣，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煩不煩吶。」
「老三，等抓住那鲶魚精，專門給你分一塊最嫩的地方。」紀青川拉住他。
沈寂狠狠瞪了顧白一眼：「要不是有二師兄幫你說話，我今天一定像鬼一樣跟著你。」
顧白嗤笑：「明明就是你饞，說得冠冕堂皇的。」
沈寂作勢要敲他，被紀青川攔住：「好了，我們快開始吧。」
「一會兒所有人起來就不好辦了。」
沈寂玩味打量了一眼顧白：「等著！」
莫名的，顧白打了個寒顫。
怎麼說呢。
三師兄的惡作劇雖遲但到，肯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那邊秦書楊拿著鲶魚精那條斷尾上的一大塊鱗片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紀青川點頭：「你小心點，記得，一定要用靈力將自己五識關閉，剛才我教過你的。」
秦書楊鄭重點頭，往河邊走去。
其他幾人也就位，各自站在陣法的四周。
到了河邊的秦書楊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隨後用靈力關閉五識。
天眼可以用，所以他並不擔心看不見。
他閉著眼睛將那塊比普通魚要大得多的魚鱗丟進了水裡。
他的天眼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所以沒一會兒，他就看到從河底冒出了那隻鲶魚精。
緊接著，那鲶魚精飛快接住自己的魚鱗，然後憤怒衝出水面。
朝著秦書楊撲了過來。
飢餓，加上斷尾的憤怒，鲶魚精顯然是實力不容小覷。
晚上那一幕交戰仿佛只是開胃小菜，現在才是正式的開始對決。
秦書楊手握踏雪，踏雪已經變成普通長劍一般。
在他手上舞動起來，看著十分漂亮。
秦書楊沒有任何感覺，但他能精準地跟這鲶魚精鬥法。
鲶魚精又想跟先前一樣，運用精神攻擊，可這次卻是失敗了。
就連速度都沒能讓秦書楊降下來。
秦書楊還記著要把它往那陣法處引，於是一邊打一邊後退。
鲶魚精果然一路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