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籬已經習慣了。
要是一兩個師兄還好。
所有師兄加在一起,那就是妥妥的乾飯機器。
以前在師門中,食堂里的飯菜那叫一個難吃。
但對於拼命修煉的眾弟子來說,那也是人間美味了。
對於所有人來說,辟穀之前,口腹之慾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一群餓狼撲食都只是為了活著更好的修煉。
這個習慣就一直延續到了從內門弟子變成師父的親傳弟子。
可做了親傳以後,首先就是得辟穀,就更別提什麼美食了。
這也是姜籬一直喜歡吃的原因。
在修真界的時候,也就是能下山歷練的時候可以吃點好的。
她這幾個師兄也一樣。
秦書楊的廚藝的確是一級棒,就連挑剔的五師兄也吃了不少。
不僅是林小蘭,胡海跟高明也嚇了一跳。
不是,這些人怎麼像八輩子沒吃過飯一樣呢。
上輩子難道是乞丐?
不過這倆人很快就加入了他們,果然,飯菜還是搶著吃最有意思了。
搶來的就是香。
眼看著林小蘭傻眼,就要眼淚泡饅頭的時候,姜籬覺得好笑。
她把這個小弟子叫過來,從挎包里拿出一瓶牛肉醬。
這是先前秦書楊給她做的,她還沒來得及吃。
「來吧,就著這個吃。」她笑眯眯地說。
林小蘭感動得熱淚盈眶:「師父,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快吃,一會兒被他們發現,這個你都沒得吃了。」姜籬打開蓋子。
一股霸道的香味兒襲來。
林小蘭深吸一口氣,嘴裡立馬就分泌出來了口水。
再也顧不得其他,弄了點在自己的泡饅頭上,大口吃起來。
一邊吃還一邊稱讚:「好吃,真好吃。」
果然還是師父最好了。
姜籬拍拍她的頭,小姑娘還沒明白這世道險惡啊。
以後這種搶食的時候多來幾次就知道自己也得搶了。
吃完午飯,一行人坐在地上曬太陽的曬太陽,打盹的打盹。
河邊還是一片寂靜,泥沙依舊。
但所有人都沒管。
仿佛現在就是在享受最好的時光。
還別說。
這就跟度假一樣,午後暖暖的陽光曬在身上,一片歲月靜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這群人太擺爛了。
河裡開始發生聲音來了。
一開始是一種泥沙,河水被吞噬的聲音。
二來則是一種類似獸類的吼聲。
紀青川去看了一眼:「別管它,咱們繼續。」
「我這裡有花牌,你們要打嗎?」姜籬問道。
「花牌是什麼?」一行人十分好奇。
姜籬從包里拿出來一副長長的牌放到前面的矮桌上:「就是這個。」
「這是我去長江中下游平原那一帶帶回來的。」
「那邊的人就喜歡玩這種牌,挺簡單的,我教你們。」
姜籬嘴上這樣說,其實自己也是個半吊子。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牌。
裡面的字都不認識。
姜籬教了幾遍以後,把自己也給教糊塗了。
到後面,就是大家一起亂打。
「胡了!」紀青川運氣最好,把把胡。
然後,姜籬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古板的二師兄變成了一個賭徒。
連著輸了好幾把的其他人,輸給了眼都不願意跟他玩了。
偏偏他不想下桌子。
最終被喬鈺給拖了下去:「下去吧你,賭鬼。」
玩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秦書楊不讓姜籬玩了,一驚一乍地對孩子不好。
所以讓姜籬跟他去別的地方轉轉。
姜籬玩了一陣覺得也就那樣,索性也懶得管了,跟秦書楊去散步。
兩人走了沒多遠,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姜籬轉頭看到喬鈺正面無表情跟在兩人身後,無奈道:「五師兄,就是在周圍走走,不會有危險的。」
「閉嘴!」喬鈺冷淡地說。
沒有危險的時候,秦書楊就是最大的危險。
秦書楊很無語,他就想跟媳婦單獨相處一下,為什麼就是不能如願呢。
兩行人變成了三人行。
姜籬掐指一算:「五師兄,你的桃花居然就生生被你切斷了。」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針的速度,要女人幹什麼?」喬鈺冷言冷語。
姜籬嘖嘖兩聲:「人家女同志可傷心了呢,你這麼說,就是因為你都沒體驗過。」
「只有你體會過了處對象的樂趣,你肯定不會想著跟在我們屁股後面,看我們膩歪了。」
「閉嘴!」喬鈺黑了臉。
得,說不通了。
姜籬懶得再管他,自顧自跟秦書楊膩歪。
一會兒挽著他的胳膊,一會兒親親他的臉。
一會兒讓他去摘朵風中的小黃花來給自己戴上。
一開始秦書楊還顧及著喬鈺,後面發現喬鈺並不做什麼,也就放開膽子了。
這條河很大,結界所覆蓋的地方並不能將之整個覆蓋住。
越是往旁邊走,就越是發現河水清澈。
那有泥沙的一段就只有他們剛才看到的那裡。
兩人極有默契地把這一片都給查了一下,還是沒發現什麼。
別說什麼怪魚了,就連普通的魚都沒看到。
不過腥氣倒是沒那麼明顯了。
幸虧姜籬現在孕吐好了一些。
不然她待在那個腥味極重的地方,早就吐出來了。
河裡的東西明顯是在釣他們。
他們只要往河邊走,異動就會稍稍停止一些。
離開以後,就會有些異響傳過來。
大家都聽紀青川的,不理會,看誰拗得過誰。
下午的時間過得也很快。
大家準備吃完晚飯,洗漱一番以後早點休息。
胡海嘆息一聲:「這是我做過的最輕鬆的一個任務。」
「也許是最艱難的。」高明接過話頭:「先前我們做任務的時候,每次都是很容易就發現異樣。」
「可是今天,我們來了這麼久,居然什麼都還沒查到。」
「我們只是在等而已。」
一語道破。
紀青川瞥他一眼:「在等也是在找尋機會而已。」
「教了你這麼久,你怎麼還是一點也沉不住氣?」
「我都覺得這麼久你一點長進都沒有。」
高明不敢再說了:「我知道了,師父!」
「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紀青川訓完又問道。
高明一向都是聽指揮的,一般不會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