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尿失禁再次出現。
姜決絕望了,他哀嚎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到底是下鄉知青,王德發也沒打算把人整死。
看著半死不活的姜決,心裡的氣總算是順了點。
王德發讓人住手:「既然他滿嘴噴糞,就讓他好好在牛棚里過吧,知青點不適合他住。」
這是第一個被送進牛棚住的知青。
以前哪怕是家裡成分不好的,下鄉來也都能在知青點住下來。
而現在,姜決直接就要與牛糞為伍了。
跑回去的姚夢雨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擔心大隊裡的人找過來也這樣對她,所以只是洗了把臉就又重新回到地里幹活。
來到地里的時候,姚夢雨就看到那姜決原本站的地方有斑斑血跡。
看得人觸目驚心。
血被曬了一會兒就成了褐色,跟土疙瘩融為一體。
姚夢雨不敢再看,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喲,還以為你跑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呢。」姜籬見姚夢雨過來,沖她吹了聲口哨。
姚夢雨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看過來,剛準備開口,就見姜籬捧腹大笑起來:「你的臉,好像一個豬頭啊!哈哈哈。」
姚夢雨趕緊低下頭,她自己能感覺得到。
剛才被蜜蜂蜇了,一隻眼睛腫得都要看不見了,臉也漲疼得厲害。
聽不對勁姜籬的話,她眼裡滿是怨毒和恨意。
姜籬這個賤人,怎麼敢嘲笑她的。
「姜籬,你笑我也就算了,怎麼你還這樣對姜大哥呢,他畢竟是你大哥,他被其他人打,你為什麼不幫他?」
姚夢雨看到有人朝這邊過來,立馬說出一直想說的話。
姜決被丟到牛棚後,王德發就又給姜籬這一組分了個人過來。
很不巧,這個人正是想做姜籬弟子的林小蘭。
自從林小蘭成功把李成送進醫院後,她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在人前畏畏縮縮了。
家裡一直沒人幹活掙工分也不成,不然她跟母親都得餓肚子。
她發現她現在出來,好像也沒人說什麼閒言碎語。
所以膽子漸漸也大了起來。
一開始只是割豬草,現在也可以到人多的地方來上工了。
林小蘭過來剛好聽到姚夢雨這話,立馬就炸了,一想到這個女的居然這樣說自己的師父,當即就顧不了別的,衝過去對著姚夢雨扇了兩巴掌。
姚夢雨都被打懵了,一臉震驚地看著林小蘭:「你憑什麼打人?」
「打的就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這話的意思,人家小姜知青惹你了?」林小蘭呸了一聲:「再讓我聽到你胡說,信不信我把你嘴巴子都抽歪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姜籬也是目瞪口呆。
敢情小蘭的戰鬥力也不弱啊。
想想也是,前進大隊那些嬸子也不是吃素的。
小蘭哪怕不經常吵架,耳濡目染下,會有這樣的爆發力也很自然。
如果不是看到林小蘭打完姚夢雨,那微微顫抖的手,姜籬真以為她夠勇了。
姚夢雨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林小蘭,當下咬牙就要反打回去。
剛揚起手,手腕就被握住。
姚夢雨咬牙看著多管閒事的姜籬:「我跟你才是最好的朋友,你沒看到她剛才打我了嗎?」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跟你是最好的朋友啊。」
姜籬嗤笑一聲,一把甩開姚夢雨,將林小蘭護在身後:「好朋友會給我送毀容的雪花膏?」
「好朋友會把我送到那個鰥夫,還有虐待傾向的縣長床上?」
「好朋友會暗地裡挑唆姜決打我?」
「姚夢雨,我不說,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
聞言,姚夢雨猛地一顫,不可置信地盯著姜籬。
難怪姜籬變化這麼大,原來是知道了這些。
一時間,她心裡除了恐懼就是害怕,要是在縣城,被姜籬知道這些她還有辦法。
可現在她被姜決害得回不了縣城,姜籬在大隊裡又很受歡迎。
姜籬要是報復她,根本就是信手掂來。
各方面都不及姜籬的她,只覺得好像掉進了一張大網。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阿籬,你聽我解釋。」姚夢雨擺出一副有難言之隱的表情,想去拉姜籬的手。
姜籬輕輕一揮,姚夢雨就撲倒在了地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姜籬笑眯眯地說:「你不想我再把大隊長叫過來吧,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不然,姜決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有可能,你還會比他更慘。」
姚夢雨呆愣地看著姜籬把林小蘭拉走,林小蘭還衝她臉上啐了一口。
雖然躲過了,但還是覺得好噁心。
她用力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相比之下,林小蘭就快樂多了。
師父拉她手了,師父的手好軟哦。
師父還保護她了,師父好霸氣。
見林小蘭一臉星星眼地看著自己,姜籬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好好幹活,幹完跟我去山裡。」
「好!」林小蘭高興點頭。
師父這是要幹什麼?帶她去山裡是決定要教她什麼了嗎?
一想到師父終於要收她了,林小蘭掰起玉米棒子來也特別快。
看在以後會成為自己弟子的份上,姜籬把自己手頭上的活幹完以後,還幫了林小蘭一把。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姜籬見林小蘭手頭上的活沒多少了,於是坐在田埂上悠然自得地歇起來。
「小師妹!」一聲輕輕的呼喚從身後傳來。
姜籬一愣,隨即轉頭就看到祁競恆站在自己身後。
祁競恆沖她一笑,跟以前在修真界的時候一樣,姜籬瞬間覺得眼眶有點發熱起來。
要不是時機不對,她高低得一腳掃過去,跟大師兄打一架。
以前大師兄在教她劍法的時候,就時常出現在她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她,讓她被迫迎戰。
「怎麼,見到大師兄太高興了嗎?」祁競恆現在就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聲音又輕又柔。
「嗯!」姜籬收斂眼神,從地上爬起來,慢條斯理拍了一下身上的土,靠近他,然後手握成拳,在他腹部狠狠搗了一拳:「走路沒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