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再說一遍?

  招待所的房間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想到她之前住的陽城招待所,這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兒。

  不過也正常,陽城到底是個市,而駐地在鄉下,這可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環境不好,但是強者從來不會抱怨環境,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改變環境。

  她看了眼秦淮瑾,沒準備指使他,起身直接從房間出去,到了樓下的前台。

  這會兒已經半夜了,前台服務員躺在前台下邊的行軍床上,正要進入夢鄉,就聽見腦袋上方響起了一道「催命」的聲音。

  服務員:「……」

  老神仙啊,咋睡個覺這麼難啊。

  她憋著氣一把薅開被子,趿拉上拖鞋,抬頭一看,瞬間被盛世美顏攻擊到,到嘴邊兒的話趕緊咽了下去。

  她露出了一個可以說是諂媚的笑容:「柳同志,還有事兒啊?」

  她不諂媚不行啊,萬一秦團媳婦兒不高興了進來給她個背摔怎麼辦,她可沒有錢桂芬禁摔。

  關鍵時刻,保命要緊。

  「有蚊香嗎?」

  柳沉魚往後仰了仰脖子,整個人都向後傾。

  這小姑娘怎麼回事兒啊,笑得一臉驚悚,別是睡迷糊了吧。

  服務員王冰愣了下,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了,轉頭看了眼牆上的月份牌,大年初二沒錯啊。

  「柳同志,房間裡有蚊子麼?」

  「嗯,有蚊子,特別大一隻,不信你看。」柳沉魚指了指脖子上的一小塊紅色,「你看看,我一上樓就被咬了。」

  這個天兒樓上哪兒有蚊子,她就是想想要個蚊香熏熏屋子。

  至於紅色,是他們上樓之後秦淮瑾嘬的。

  這點兒就沒必要跟小姑娘說了。

  王冰呆愣愣的點了點頭,彎腰從柜子里拿出了一盤蚊香,再中間戳了戳,盤著的蚊香分成了兩份。

  「柳同志,一盤夠嗎?」

  柳沉魚伸手接過,笑著說:「夠了謝謝啊。」

  說完,她轉山準備回到房間。

  王冰見她要走,趕緊喊住她,「那個,柳同志等一下。」

  「嗯?」

  王冰指了指她手裡的蚊香,縮著脖子小聲說:「蚊香兩分錢。」

  柳沉魚愣了下,笑了,「好,給你錢。」

  從兜里掏了兩分錢給王冰,她歪頭笑著問她,「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您慢走。」

  柳沉魚見確實沒她的事兒了,拿著蚊香上樓。

  王冰見樓梯口沒了人影,長出一口氣。

  這柳同志長得是好看,人跟大院嫂子們說的也不一樣,但是她站在柳沉魚面前不自覺的就是短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另一邊柳沉魚上樓之後,進了房間,看著手裡的蚊香愣住了。

  她忘記要洋火了。

  秦淮瑾看到她手裡的蚊香就知道她肯定沒拿洋火,站起身從兜里拿出一盒洋火遞給她,「我這兒有。」

  柳沉魚斜了他一眼,「不是戒菸了?」

  他們領證的第一天男人就戒菸了,現在身上裝著洋火做什麼。

  秦淮瑾摸了摸鼻子,「戒了,這是老郝塞給我的。」

  「你點吧。」

  柳沉魚把洋火和蚊香全都遞給秦淮瑾,她用不好洋火,每次點火都要浪費三分之一。

  秦淮瑾把蚊香墊上,戳在桌子上的蚊香架上。

  緊接著房間裡的空氣迅速凝結。

  秦淮瑾滾了滾喉嚨,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見柳沉魚直接兩步走到他身前,踮起腳一把攬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然後他就如願地碰到了她溫熱的唇,時而吐蕾時而含苞,游弋的小魚肆意妄為。

  他溫柔耐心地陪著小魚游淌,直到小魚疲累,他抓住時機反客為主。

  秦淮瑾一把按住柳沉魚的後脖頸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收攏。

  另一隻手拖住她的豐裕富厚直接把人抱起,柳沉魚的雙腿順勢而上。

  他不似剛才的溫柔,此時的親近變得狂風驟雨,直把嬌花打的七零八落,零落成香。

  此時他的好體力成全了兩人放縱,初雨將歇,柳沉魚把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檀口輕啟,微微喘氣。

  嘖嘖,不管親了幾次,感覺酣暢淋漓。

  「這方面,你還不錯。」柳沉魚趴在那兒,覺得她好歹得誇誇他。

  她聲音慵懶,帶著一股子滿足。

  柳沉魚心裡也嘆氣啊,真是換了個身體經不住事兒了,怎麼一個親親就給她整得迷迷糊糊的。

  秦淮瑾聽了這話,心裡一緊,把人扣得更緊了。

  然後二話不說的抱著人就往床上走,把她輕輕放在床上,不等反應,他直接按住她,緊接著吻像颱風過境一般向她掃去。

  柳沉魚仰頭接受,不知道戳了他哪根筋了,這人突然發瘋。

  不過她還是挺喜歡的。

  這麼想著,她又故技重施,探到她早就惦記的地方了。

  這要是平時她這樣做早就被男人一把按住了。

  這人一直就是這樣,只給喝湯一口肉不給吃,柳沉魚以為這次也一樣。

  束縛之地解開之後她停下,等著他的手過來抓住她的小手,結果等了半分鐘都不見男人的手。

  這下柳沉魚興奮了,這是許了她?

  柳沉魚這麼想著她腦子裡就炸開朵朵煙花,這個老古板怎麼突然這麼熱情啊,搞得她跟土著一樣,不行她得給他更多才行。

  只不過她現在正忙著,想要干點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錘了錘那人。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按在了耳邊,滾燙的熱浪來到了她耳邊。

  灼熱的呼吸落下,柳沉魚打了個機靈,她沒想到這身體的通靈處也是耳朵。

  只一下,她渾身的力氣都沒了,直接軟在他懷裡。

  窗外的冷風沒能阻擋室內漸漸升起的溫度,柳沉魚伸出手試探,只覺得這屋裡乾的要死,要不然她怎麼有出氣沒進氣,她只覺得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活不過明天了。

  他放過了通靈之處,另一隻手捏著柳沉魚搗亂的手,付上了她纖長白皙的脖頸。

  男人的衣服之前已經被搗亂的小手拽得七零八落,這會兒看著整齊的她,他忍不住把人變成他的模樣。

  這樣那樣一個小時之後,柳沉魚蓋著秦淮瑾的外套,帶著滿心遺憾三秒入睡。

  不怪她不講究,實在是這人委實太過厲害,手段頻出,招式輪番根本輪不著她出手。

  原本想像征性的表揚兩句,結果就是她已經無力氣說話表揚他,直接睡了過去。

  秦淮瑾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她乖巧的睡顏,伸手摸了摸她嫣紅的眼尾,腦海里瞬間閃過她是如何哭著求他放過。

  他攥緊拳頭,控制自己不再去想。

  看了眼手錶,這會兒已經快兩點了,他撈起一床被子蓋在他們兩個的身上,在她身邊倚著閉目養神。

  五點他們還得回家,抓緊時間眯一會兒。

  直到兩人回家,家裡的四個人都不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去招待所過了一夜。

  正月十六,也就是明天家裡的孩子就要上學了,柳沉魚踩著縫紉機給自己做被罩,項雪靠在一邊兒的牆上,手上織著毛衣。

  「小嫂子,名字我取好了,你給我參謀一下吧?」

  項雪到底是聽了柳沉魚的,回去跟馬鵬飛一起商量四個孩子的名字。

  馬鵬飛倒是在部隊上過高等掃盲學校,但項雪可是個徹底的文盲,最後馬鵬飛負責取,項雪負責參考。

  柳沉魚拿了條拉鎖出來,把一邊固定好,放下壓腳,轉動轉動軸,踩上踏板車了一個來回,然後順著走線,「說說我聽聽。」

  「你也知道我沒文化,但是我們家老馬還行,但是這取名字是真費勁兒,你看十幾天我們才選出來,老大就叫馬飛雪,老二叫馬飛霜,老三叫馬飛雨,老四叫馬飛雲。」

  嘣!

  機針打在金屬鎖頭上,崩斷了。

  柳沉魚顧不上手裡的活兒,轉身看向項雪,眼睛裡都是震驚。

  她深吸一口氣,問:「老四叫什麼?」

  項雪看她臉色難看,還以為這幾個名字不好呢,猶豫著又說了一遍:「馬飛雲啊。」

  這胎不管男女,她就準備生這最後一個了。

  馬飛雲!

  怎麼能是馬飛雲呢?

  這不對啊,不應該啊,馬飛雲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同名同姓的?

  這會兒項雪還在自言自語:「老馬說了,老四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叫馬飛雲都可以。」

  轟!

  這話就跟天雷一樣劈在柳沉魚的腦門上,直把她劈得頭昏腦漲,渾身顫抖。

  項雪被她的狀態嚇著了,趕緊喊隔壁的秦爍。

  「老大,快去把你爸喊回來,你媽媽突然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