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話說開了,秦淮瑾低頭快速完成手裡的活兒。
柳沉魚回屋去找今天晚上要穿的衣裳。
項雪一進秦家看到的就是在曬衣裳的秦淮瑾。
「……」
她就很羨慕怎麼辦,看看這老爺們兒擰的衣裳多干吧,一點兒水都不滴,想必沒兩天就能幹了。
昨天跟馬鵬飛聊完覺得她特別過分的項雪,這會兒覺得她做得還是不夠。
看看人家秦團長,但凡馬鵬飛有點兒眼力見兒,她也不至於讓兩個閨女受累。
事兒禁不住琢磨,一琢磨就來氣,要不是馬鵬飛把一半津貼給了老家,她至於吐得死去活來的都捨不得買口肉吃?
要是沒有吐的死去活來,就跟她懷二妮兒的時候一樣,上山采菌子,下河撈魚都不在話下,哪兒至於讓大閨女踩著板凳做飯。
媽的,想起來就是氣,這麼一想,她覺得給娘家的年禮還是備少了,抿了抿唇,決定一會兒回去之後再添點兒。
這些日子項雪的伙食好了起來,肚子眼瞅著顯懷了,柳沉魚見她來,趕緊迎了出去。
「懷著孕還瞎折騰,剛好點兒就閒不住?」
柳沉魚拿了個小板凳放在門口陽光下。
項雪現在比之前好多了,孕吐沒有那麼嚴重,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這兩步路叫個啥,我之前懷著二妮兒,咱們後山我都跑遍了,每次下山都能打一筐菌子呢。」
運氣好的時候還能遇上兩隻野雞,不過她從來都打不著就是了。
「那也得注意,你之前營養跟不上,後續一定得保養仔細。」
原主印象中在那個灰撲撲的村子裡,她名義上的大嫂,從懷孕開始,就撐著肚子,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做什麼事兒都是指使原主。
比大隊長家的閨女養得還嬌氣。
再加上現代來的柳沉魚,也是看過嫂子們懷孕的時候如何保養的,兩相對比,她還是覺得項雪應該注意些。
項雪笑笑,沒有反駁柳沉魚,「成了,我知道了小嫂子。」
「這個放哪兒?」
她沒懷孕的時候做了些皮辣醬,這會兒正是味兒好的時候,她拿來給柳沉魚嘗嘗。
「我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沒多盛,就一碗,愛吃的話讓老大來我們家拿。」
這皮辣醬也是她跟這邊兒的社員學的,她懷二妮兒的時候倒是很喜歡,這胎就不怎麼愛吃了。
「不管啥菜,放點皮辣醬炒一炒總是特別下飯,這邊兒氣候潮濕,吃點這個祛濕除寒好得很嘞。」
以前她也不愛吃,後來沒法子,這邊兒人做飯,做什麼都有辣子。
就算生病忌口,辣子都不在忌口範圍內。
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要說這有什麼缺點,她還真能說出來。
那就是太下飯了,飯都不禁吃,口糧下去得特別快。
柳沉魚接過這一大碗豆瓣醬,扯了扯嘴角,她怎麼不愛吃辣啊。
相反她很喜歡吃,只是現階段秦爍出院不久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她怕做好孩子嘴饞,一直忍著沒做。
忍了半天,沒想到項雪居然送上門了。
這還忍什麼,乾脆晚上再添個回鍋肉!
「我要是炒個回鍋肉,」柳沉魚把豆瓣醬放到廚房去,回來問她,「年夜飯都準備好了?」
項雪現在聞到油味不會吐了,自然接過家裡的灶台,這些日子都是項雪做飯。
其他零碎的小活兒就由大妮兒帶著二妮兒干,娘仨都輕鬆了些。
項雪擺擺手,「準備啥啊,就是家裡有的切切炒炒,再按照你教我們的法子燉了個紅燒肉,其餘的就等她爹從食堂打回來了。」
說到馬鵬飛,她又想起昨天跟他說起之前娘家借錢的事兒,他暴怒的模樣。
項雪現在還心有戚戚。
「昨天我回去就跟老馬說了。」
柳沉魚歪頭,「不愉快了?」
項雪:「哪兒是不愉快,差點兒就把我吃啦。」
說完,她繪聲繪色地描述他們當時的情景,聽得柳沉魚心驚肉跳的。
「沒打你吧?」
這話一出,項雪傲嬌得挺了挺肚子,「他敢麼。」
柳沉魚見她這樣,忍不住笑出聲,也是,馬鵬飛還不至於糊塗到打懷孕的媳婦兒。
「生氣也是正常,之後你有什麼事多跟他商量著來,也不至於把事兒鬧得這麼僵。」
很多時候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兒,因為顧慮太多就拖成了大事。
「我上午還給我娘去了電話,不過沒人接,應該是大隊部在忙,等下午我再打一個試試。」
柳沉魚點點頭,這人的行動力還是很強的,知道錯了及時改正,總不算太差。
送走項雪,秦淮瑾才來到柳沉魚身邊,「我現在出去先把能買到的東西買了。」
柳沉魚點點頭,「去吧去吧。」反正在家也沒事兒干。
柳沉魚看著一桿子的衣裳,十分滿意,痛快的答應。
秦淮瑾抿唇:「給錢。」
他的家當領證那天就給了柳沉魚,之前手裡還有點兒,結果給柳沉魚買布料都花完了。
「噗嗤。」
柳沉魚愣了下,沒忍住笑出聲來,「你原來放哪兒現在還在哪兒,你去拿吧。」
柳沉魚無語,明明之前發津貼,她當著秦淮瑾的面兒放的啊。
她當時把自己半個月的工資二十五塊錢,還有三兄弟六十塊錢的生活費拿出來,其他的都放在秦淮瑾給的那個小木匣子裡了。
當時秦淮瑾就在她身邊兒。
秦淮瑾伸手摸了摸鼻子,「知道在哪兒,也得跟你商量一聲。」
大老爺們兒,一個唾沫一個釘兒,說交給柳沉魚,他連惦記都不惦記。
「行吧。」柳沉魚回屋給他拿錢。
等人走了,三個孩子就醒了。
秦爍和秦燦在家,秦煜就不需要柳沉魚收拾,兄弟倆就把弟弟收拾乾淨了。
柳沉魚準備晚上菜的時候,秦爍也不給她添亂,帶著兩個弟弟去家屬區捉迷藏。
柳沉魚把早早準備好的梅菜扣肉蒸上,然後開始煮五花肉。
期間秦淮瑾把買好的東西送回家,又急急忙忙地回了駐地。
柳沉魚知道軍區有別的安排,也沒往心裡去,只是按部就班地準備晚上飯。
只是這份從容被幾個小傢伙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