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葉桃一直以為自己的身體挺好,沒想到這場病爆發起來擋也擋不住。
晚上又發起了燒,不得已葉桃請了一周的假,打算徹底好了再去上班。
陳主任知道她的情況,專門囑咐單位的事兒不用著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讓她好好休息。
葉桃怕傳染婆婆,兩個人都是錯峰,吃飯用不同的餐具。
劉文秀剛開始還覺得感冒沒啥,直到前兩天自己也出現咳嗽的症狀,才不得不重視起來。
好在葉桃拿了不少藥,她連忙吃了點感冒藥預防著。
等葉桃感冒徹底好了,兩人才恢復正常的作息。
劉文秀擔心她嘴裡沒味,準備到供銷社準備買點點心回來放著。
「嬸子,葉桃感冒好些了嗎?」
路上碰到楊秀花,兩人一同前往。
這兩天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在,楊秀花覺得整天非常寂寞,也沒有個聊天地,十分想念葉桃。
「這就快好了,還有點咳嗽,我估計喝完這副藥就差不多了。」
「那就行,知道她沒事,我心裡也放下了。」
楊秀花怕感冒傳染孩子,也沒敢去看她,只站在門口送了些東西過去。
「有你們這樣的好同事在,是我們桃桃的福氣。」劉文秀說。
上島這麼久。她對周圍的人有了大致的了解。
葉桃相熟的幾名軍嫂都是好相處的性子,為人踏實本分又熱心。
「嬸子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楊秀花笑道。
到了供銷社,楊文花準備給孩子們買雙運動鞋,和劉文秀分開買東西。
趙娟娟嗑著瓜子從外面進來。看到劉文秀眼睛一轉。
她從上次遇到葉桃後,因為姑姑生病,她藉口要照顧一直沒回廣市。
在家裡一直悶著,終於有時間出來轉轉,沒想到正好碰到了劉文秀。
這段時間護團長,新娘也就是葉桃婆婆來海島的消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趙娟娟就算坐在家裡,消息也不停地往他耳朵里傳。
沒辦法,誰讓這海島的隔音太差。
有的把自家的院牆壘高得還好些像。他姑姑家那種半人高的籬笆院牆像是擺設,平時站在院裡做點什麼,鄰居全知道。
因此,趙娟娟也從外人口中聽到了關於劉文秀的一些傳言。
據說她對葉桃很關心,像是親母女,兩人經常挎著胳膊去趕集。
葉桃生病的時候,她比誰都著急,恨不得在跟前伺候著。
趙娟娟對這些謠言嗤之以鼻。
先不說對葉桃怎麼樣?
古往今來幾千年,婆媳關係永遠是最大的矛盾,她就不信葉桃和劉文秀之間事事順應,沒有吵架的時候。
趙娟娟來到櫃檯後面,把要給劉文秀盛點心的服務員拉到一邊去。
「小張,你去那邊幫忙吧,我來這位嬸子秤。」
小張是供銷社新來的,知道趙娟娟是主任的侄女,但並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在身份上對她有些顧忌。
「娟娟姐,要不還是我來吧?」
趙娟娟一個眼神甩過去,「讓你去你就去,沒看見那邊忙著呢。」
小張看了一眼旁邊忙碌的櫃檯,有些糾結,無可奈何地咬了下嘴唇,最終還是妥協,「那我過去了,娟娟姐。」
趙娟娟這才滿意地揚起嘴角。
劉文秀正在櫃檯看看買點什麼東西回去好,沒注意兩人之間的變動。
「嬸子,您要買什麼點心?我幫您稱。」
趙娟娟一臉笑容,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讓人一眼望過去,心情就不錯。
劉文秀笑著說:「買給我兒媳婦吃的,她最近感冒身體不太好,我想買點有味的東西給她。」
趙娟娟面上微笑,內心卻是忿忿不平,這麼好的婆婆,應該是她的。
「咱們這有新進的山楂糕,核桃餅,還有香甜可口的桃酥。」
桃酥家裡還有倒是這山楂糕,還不錯。劉文秀心想。
「那我要一斤山楂糕,再另外要一斤綠豆糕吧,還有罐頭也要兩個。」
趙娟娟一邊秤點心一邊跟說話,「嬸子對兒媳婦真好,不知道您哪家的?」
「我兒媳婦是葉桃。」
劉文秀十分自豪地說道:「她就在前面的辦公室上班。」
趙娟娟哦了一聲,「原來是她呀。」
劉文秀覺察出一絲不對勁,但也沒往別處想。只是接下來的話,驗證了她的猜想。
「嬸子,別怪我多嘴。我聽說葉同志經常和別人起衝突,而且還耍小性子。」
劉文秀斂下眼皮,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這話怎麼說?」
趙娟娟強壓住要揚起的嘴角。
「別的不說,霍團長在外邊這麼累了,回到家還要給她做飯洗衣服。」
「你說男人在外邊訓練忙了一天,她不知道心疼也就算了,還使喚霍團長。要我是霍團長,早就不願意了。」
「而且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說。」
劉文秀心中冷笑,這個小姑娘看著面善,原來是個心黑的,她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麼么蛾子。
「你直說就行,嬸子是個爽利,不搞那些虛的。」
趙娟娟故作為難,嘆了一口氣,「我也是看著嬸子您人好,不想您被蒙在鼓裡。」
她左右右環顧一圈,見沒人注意這邊悄悄招手,讓劉文秀靠近。
「葉同志不能生孩子。」
這話如一聲驚雷,劉文秀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近日,目的達到,趙娟娟內心竊喜,面上痛心疾首,「嬸子,我也不想瞞你,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霍團長人這麼好,總不能看著他往火坑裡跳。」
劉文秀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你是個好心的孩子,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改天上門謝謝你。」
趙娟娟強壓住揚起的嘴角,「我叫趙娟娟,您叫我娟娟就行,我姑父是供銷社的主任。」
她故意搬出盧正義來,以證明自己的身世不差。
劉文秀順著她的話說。
「原來是這樣,真是個好姑娘,謝謝你。」
「嬸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不用客氣。」
趙娟娟滿面紅光樂得跟吃了蜜似的。
她高興,劉文秀卻心裡厭惡,多麼黑心的人,竟敢當面抹黑兒媳婦,真以為她說傻子嗎?
趙娟娟是吧?她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