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麼？！」
程營長簡直要被這個蠢貨妹妹氣笑了，他冷笑道：
「你看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你，我真是後悔，早在你胡作非為的時候我就將你送走！」
他經常要出任務，也不知道這個妹妹在部隊發癲。
要不是這次媳婦被逼的跳江，她還不願意告訴他程小月做的荒唐事。
她可真夠厲害的，還敢欺負威脅嫂子！
「我要是嫁得好，還能讓男人提拔你。」
程小月恨鐵不成鋼，她怎麼就有一個這麼愚蠢的哥哥，兄妹倆相互嫌棄。
唐菀已經騎著自行車回家，路過程家時，許翠英正在院子裡曬野菜。
「翠英嫂子，醫生不是讓你多休養嗎？」
唐菀自行車停在她家門口，許翠英見是她，臉上洋溢著笑容。
「家裡的事情我現在很少做，只是躺久了覺得有點發霉。」
「你得多聽醫生的話。」
唐菀也滿臉笑容，「你男人把小姑子送走了，以後你也算苦盡甘來了。」
「還得多謝你。」
許翠英也很開心，以前程小月在的時候，總是各種欺壓她。
她要是不聽，她就威脅她告訴男人和婆婆。
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那日子別提多憋屈了。
這尊大佛總算被送走了啊！
「一點小事，你別放在心上，我先回去了哈。」
唐菀和許翠英淺聊了幾句，回到家時，唐舟已經吃過早飯，正端端正正坐在書桌前看書。
「舟舟餓了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撇去陸懷景離開的那點子不舍，想到可以多用用空間，她內心還是開心的。
唐舟到底是個孩子，不會注意到她平時帶回來多少東西。
想到空間裡的幾頭野豬，唐菀光明正大將野豬的板油都拿了出來。
因為野豬經常在山裡跑，一頭野豬的板油並不多，但四頭野豬的板油加一塊也不少。
她將板油熬的滋啦響，那個香味香的房間裡的唐舟忍不住小跑出來。
「姐，好香啊。」
「我在熬油呢，你去外面看著點，要是誰進來，我就藏著點。」
唐菀想著，反正香味已經傳了出去，索性多熬一些。
全部一次性熬完，免得下次起鍋又惹得大院嫂子們的關注。
「好。」
唐舟連忙小跑到院子裡，他也不傻坐在，而是打了點水開始給地里的菜澆水。
廚房裡唐菀將熬好的第一鍋油裝進瓦罐，又繼續熬。
熬好的油渣香噴噴的，饞的人流口水。
「小同志，你姐姐在家熬油嗎？」
一個人站在院子外，伸著腦袋往裡面看。
唐舟不認識她，他連忙大聲說：「是在熬油，姐姐說我們剛搬來，家裡沒油得熬點。」
屋內的唐菀自然聽見了聲音，她將灶台上的油和板油收進空間，就留了一小部分。
怕唐舟被欺負，唐菀從廚房出來，便看見院門外站著一個老太太。
這老太太見著唐菀，眼眸登時就是一亮，親親熱熱的說：
「妮兒，大娘看著你就親切，我是住你對面旁邊旁邊的鄰居。
我兒還是你男人手底下的兵呢，他叫曹小兵。」
曹大娘熱情的不像話，讓唐菀有些不太自在，她牽起一抹笑。
「曹大娘好啊。」
「大娘看你就是文化人，果然說話都這麼文質彬彬的。」
曹大娘小眼睛滴溜溜的往廚房看，「你這熬油呢？
剛好大娘家的油今天早上吃完了，能不能借我點？」
她拿出一直藏在身後的碗，顯然早有準備。
唐菀：……
她剛要張嘴，就瞧見住她對面的許翠英輕輕對她搖頭。
等曹大娘轉頭看過去時，許翠英已經背過身子翻一翻野菜了。
唐菀雖不知道為什麼許翠英這麼提醒她，但她還是笑著拒絕道：
「對不住啊，大娘，不是我不借你，主要這不是我一家買的板油。
是我和好幾個嫂子們一起買的，等油炸乾淨，我還得給嫂子們送過去。」
「我借你那份不行嗎？」
曹大娘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心道這陸副團長家的看起來白白嫩嫩，原來是個小氣的。
「還不知道能出多少油呢，借給大娘你我到時候不好和幾位嫂子解釋。」
唐菀三兩句話將曹大娘到嘴的話堵了回去，讓曹大娘心口氣不順。
可她不像邱大棗那樣無理取鬧，依然笑眯眯的說：
「大娘知道你有難處，我去找別人借借。」
說罷她端著碗走遠了，唐菀有些無語，回廚房以後快速將板油熬完。
四頭豬的板油熬了近60升油，她留了一小罐在放進櫥櫃裡，其餘的全部丟進空間。
熄掉柴火，唐菀沒急著炒菜。
而是裝了兩大海碗油渣放進小籃子裡，挎著籃子出門。
「舟舟，姐姐出去一會兒，你看著家。」
「好。」
唐舟老老實實在院子裡玩，唐菀先是抬腳去了對面的許翠英家。
「快進來。」
許翠英連忙將她迎進來，「剛才曹大娘是不是問你借油了？」
「是啊。」
唐菀拿出一大碗油渣給她，「這是我炸的油渣，你留著加個菜。」
「不用不用，你太客氣了。」
許翠英想要推拒，又怕被旁人看見，看唐菀執著。
於是進廚房將油渣倒進自家碗裡，這才將碗還給唐菀。
「你是不知道，我來大院這半年，經常看見曹大娘東家借油西家借鹽。
有時候連自留地里種的瓜果蔬菜都借，她也不多借，就借一點點。
從不還，人家要是問，她笑眯眯的說下次有了再給。
總而言之就是有借無還，本來借的東西也不算多，人家也不好一次又一次的上門問。」
她之前就吃過曹大娘的虧，借了她一點紅糖，大半年了，也沒看她還。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
唐菀不免有些慶幸，幸好當時看見許翠英的提醒，不然她多多少少可能會借給對方一點點。
有借無還確實膈應人，她莫名將這號人劃到她心裡的黑名單上。
拒絕往來戶之一。
「不客氣。」
許翠英笑容恬靜，「咱們街坊鄰居的，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唐菀又和她客套了幾句，剛想去張紅燕家送油渣，一轉頭就對上曹大娘笑的滿是褶子的臉。
「妮兒，你熬完油分好啦？能不能借我點油啊，家裡沒油下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