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客氣,醫生不是說翠英嫂子要好好休養嗎?你怎麼還帶著她來這邊。」
唐菀有些不太贊同的看向程營長,直接忽視了作妖的程小月。
許翠英連忙說:「是我自己要過來的,總想著要不是你,可能我這孩子都保不住。」
她對唐菀充滿了感激,要不是唐菀察覺到她身體不對,她可能以為只是簡單的肚子疼。
在老家肚子痛好好休息休息就成,她也許都不會去醫院。
「懷著孕還跳江,瞧把你能的。」
程小月的話總是這麼不合時宜,看她對許翠英鄙夷的模樣,唐菀都能想到她平時是怎麼欺負她的。
果然,許翠英因為程小月的話臉更白了,她低垂著眼瞼沒說話。
程營長冷冷看向程小月,「我帶你來是幹什麼的?道歉?!!」
他剛帶著媳婦回來,就聽說這個妹妹又跑去找陸副團媳婦的茬。
真的快要氣死他了!
當初就不該帶她來部隊,每次趁著他出任務,她就鬧出么蛾子。
這一次程營長下定決心要將她送走。
「我道歉的話,哥你能不能別趕我走?」
程小月可憐巴巴的扁著嘴,仿佛他們這些人欺負了她一般。
程營長黑著臉,「你不道歉,以後我就沒你這個妹妹!」
這次他是下定了決心狠狠整治他這個無法無天的妹妹。
果然,一聽程營長這麼說,程小月慫了,她不情不願的低頭對唐菀說:
「對不起。」
那聲音細若蚊鳴,唐菀無語的抽了抽嘴,「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給我真誠點!」
程營長又狠狠瞪了一眼程小月,程小月氣的差點哭了,閉著眼睛說:
「嫂子,對不起,之前是我無理取鬧,你大人大量,別和我計較。」
說完她拔腿就跑,像是被狗攆了似的,那模樣分外狼狽。
唐菀:……
她又沒說原諒她。
許是第一次看見程小月這麼吃癟的模樣,許翠英新奇的盯著她的背影。
唐菀也不顧程營長在面前,提醒許翠英說:「翠英嫂子。
你看,她也沒你想的那麼厲害,為母則剛,你快要當娘了,不能再任由別人隨意欺負你。」
「她在家經常欺負你?」
程營長緊蹙著眉心,他經常不在家,也沒注意媳婦和妹妹的相處。
聞言許翠英委屈的落了淚,她鼻尖酸酸的,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回去再說。」
「好,回去你仔細和我說說。」
程營長將麥乳精這些塞到陸懷景手裡,「陸副團,這是感謝嫂子救了我媳婦的謝禮。」
看他如此堅定,陸懷景也沒再執著於拒絕,而是輕聲道:
「女人懷孕不容易,好好照顧你媳婦。」
「是!」
程營長敬了個禮,彎腰背著許翠英回了對面院子。
夜色里,唐菀察覺到陸懷景的神色不太好,她眼底帶了些迷茫。
「你怎麼了?」
「舟舟說你不會游泳。」
陸懷景聲音有些緊繃,嚇得唐菀心口狂跳,她狡辯道:
「我以前高中的時候和同學學的,舟舟在學校上課,他哪裡知道我會不會游泳。」
「媳婦。」
陸懷景大手攬著她的肩膀,「下次遇見這樣的事情,能不能多顧著點你自己?」
「那我問你,如果你在話的,你會救人嗎?」
唐菀仰頭看著陸懷景,今晚有淺淺的月光,她可以看見陸懷景簡單的輪廓。
那張冷峻的臉上飛快的划過一抹無奈,「我有把握。」
是,他是軍人。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人民有需要,他就會迎難而上。
可一想到媳婦會出事,他就不想她也這麼無私。
「我也有把握的。」
唐菀輕哼一聲,她雖不是什麼好人,但見義勇為這種事情偶爾也會做。
看她傲嬌的抬腳走進屋子裡,陸懷景瞥了一眼空落落的手,又無奈失笑。
等他提著麥乳精回到堂屋時,唐菀已經進了房間。
「我也買了麥乳精,你一起都放在櫥櫃裡吧。」
「好。」
陸懷景早就眼尖的看見櫥櫃裡堆滿了東西,他媳婦比他想像的還要有本事啊。
等他躡手躡腳回到屋子裡,唐菀已經躺在被窩裡,她背對著他,一聲不吭像是睡著了一樣。
陸懷景知道她肯定還沒睡,他脫掉鞋上床,從她身後抱住她。
「媳婦,我錯了,剛剛不該質疑你。」
要說錯,肯定是剛才他的態度讓媳婦不高興了。
「陸懷景,只許你做好人,就不許我做好事嗎?」
唐菀沒回頭看他,只默默盯著床邊的牆壁,現在她還是不後悔救了許翠英。
「是,是我太專斷了!」
他認真反思,應該好好和媳婦商量。
「算了,我才沒這么小氣。」
唐菀嘴角彎了彎,有時候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生氣時只需要他耐心的哄一哄她。
她翻過身面對著他,心情舒暢了不少。
「是,我媳婦最大度了。」
陸懷景的頭埋在她頸窩,呼吸灑過,痒痒的,唐菀卻想到他明天就要離開。
「你明天早上幾點出發?」
「早上五點半。」
陸懷景的動作一頓,頭一次因為離開感到特別不舍。
「那我早上送你。」
唐菀不是沒良心的人,陸懷景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裡。
她自然也以德報恩做個蔚貼的小媳婦。
「不用,你好好休息。」
陸懷景大手微微用力,「你要是心疼我,晚上好好補償我就行。」
唔……
唐菀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這廝就已經咬了上來。
「陸懷景,你屬狗的嗎?你明天還要任務,不能再胡來了。」
「媳婦放心,我有分寸。」
陸懷景最後溫柔的替她擦拭著,眼眸暗了暗,他本想再說什麼,唐菀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看來媳婦真的累了。
陸懷景洗好搪瓷盆,抱著香香軟軟的媳婦睡了過去。
這一次順了她的心愿,他沒有鬧騰,兩人睡得早,扎紮實實睡了一覺。
因為惦記著陸懷景要出發,所以唐菀醒得早,天邊還是黑乎乎的。
唐菀眯眼摸到旁邊的手電筒和手錶。
五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