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王大妮就對唐菀說：「之前你怎麼勸都不聽。
現在爆發了，他們怕是會來找你，菀菀，你可別多管。
就許翠英那人，給她辦事吃力不討好！」
「娘，這事不是我想幫就行的。」
不然唐菀當初就不會強烈建議她去醫院。
她雖然有不錯的醫術，到底有限，而且她空間只是生活商城，沒有醫院那樣專業的儀器和藥物。
她如今種植的中藥有限，所以啥啥都缺。
「你心裡有數就行。」
王大妮正好在給孩子們餵輔食，她嘆了口氣。
「娘也不是鐵石心腸，那孩子確實可憐，只是這事不好攬你身上。」
「我知道娘是為我好，但我也不好太絕情，如果程營長找我，多少要解釋幾句。」
先不管許翠英人品怎麼樣，程營長是值得她敬佩的軍人。
所以她不可能冷漠拒絕。
「好。」
王大妮暗暗祈禱程營長不要上門，陸懷景不在家，她擔心許翠英發瘋。
然而祈禱沒用，那兩口子吵完以後，程營長抱著孩子敲響了他們家的院門。
彼時唐菀和王大妮剛吃完飯。
門外，冷風呼呼刮著，程營長小心的將孩子護在身前，用大衣緊緊的包裹著。
而許翠英像個小媳婦似的站在程營長身後，兩人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
「嫂子，我們能進去說嗎？」
十二月的天，冷的刺骨，程營長自己倒是無事，就是擔心懷裡的孩子。
「進來吧。」
唐菀慶幸早有準備，將屋子裡的東西收了大半。
就連臘肉這些，王大妮都收進她自己屋子裡。
王大妮搬了凳子讓他們坐在爐子邊烤火，自己依然慢悠悠的洗著碗筷。
「菀妹子，對不起。」
許翠英先道歉了，她紅著鼻尖，眼淚模糊。
「之前你提醒我的時候，我沒聽進去，害得我閨女現在……」
唐菀不知道她這哭的有幾分真心，都是當母親的，她無法感同身受。
但她沒選擇打斷許翠英的話。
「我們帶她去醫院檢查了，大夫說……」
程營長一個大男人都紅了眼眶，「說她大腦發育確實有問題。」
別的小孩到了這個年紀，眼睛多少靈動一些。
不說別的，就連小珩和瑤兒都比他家大丫的眼神靈動。
他懷中的孩子眼神呆滯，顯然算不上聰明。
聞言許翠英抓著唐菀的手，「菀妹子，你當初既然能看出問題。
一定能治吧，求求你了，治治我家大丫吧，她還這么小……」
一想到以後她要帶著一個不大聰明的女兒，許翠英就要崩潰了。
雖然醫生說她家大丫的情況不算最嚴重的，很有可能還有發育的空間。
但她害怕，害怕的要發瘋了！
「嫂子，我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程營長也嘆氣，大夫倒不是說不能治，但……他內心更相信唐菀。
「我先看看吧。」
唐菀若是直接拒絕，許翠英指不定會抓著一通亂說。
但唐菀答應看看，她興奮的雙眸亮晶晶的。
唐菀仔細觀察著孩子，她沒有專業的儀器，只能把脈。
都有些問題不是把脈就能全部把出來。
所以最終她實話實說：「程營長，翠英姐，不是我不願意幫孩子。
是我條件有限，現在只是一個赤腳大夫，沒有相應的檢查儀器。
而且也拿不到治療的藥物，治療孩子的一些藥物需要大醫院往上審批。
我建議你們還是先去醫院排隊，孩子還這么小，指不定還有治療的機會。」
唐菀其實也不敢完全保證，畢竟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有限。
但她手頭確實沒有要用的藥物。
若是以後找到合適的藥物，她會盡力。
聞言程營長和許翠英都失望的不行，程營長倒是理解唐菀說的話。
「謝謝嫂子，還多虧你之前提醒我，不然……」
一想到他什麼都不知道，還任由媳婦虐待自己孩子，他恨不得狠狠揍一頓自己。
許翠英比程營長更失望，她抓著唐菀的手，「菀妹子，真的幫不了嗎？
不然你開點中藥吧？我餵她喝中藥？！」
「翠英姐，我才來大院多久啊，平素去山裡採藥的機會也少。」
唐菀說的倒是大實話，「有些藥我暫時沒辦法弄到手。
而且孩子現在還小……，我勸你們趁早送孩子去大醫院。」
這孩子還算不上最嚴重的，若不是當初許翠英苛刻她，又快速懷上二胎沒有母乳。
或許這大丫也不會如此。
但這些唐菀不好說，程營長知道怕是會忍不住弄死許翠英。
「可是去大醫院要好多錢啊，我眼看著又要生了。」
許翠英扶著大肚子，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她總不能為了閨女不顧肚子裡的兒子吧。
兒子還是比閨女重要。
大概是猜到她的想法，程營長冷冷掃了她一眼，站起身告辭。
「對不起嫂子大娘，打擾你們了，我聽你的建議，回頭休假帶孩子也去省城醫院看看。」
或許唐菀說的是對的。
「嗯。」
唐菀微微點頭，程營長這人還是不錯的，她提醒道：
「如果可以的話，給孩子餵點核桃油，一次一滴。」
裡面含有DHA，不管效果大不大，唐菀覺得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好。」
程營長再次點頭，只要有希望，他就不會錯過。
許翠英喪氣的跟在他身後，出了院子，王大妮嘆氣道：
「你看著吧，兩人回去又得吵，在許翠英眼裡，閨女可沒肚子裡的孩子重要。」
「應該不會吧？」
唐菀到底年輕，「那可是她的孩子，如果不治好，往後一輩子可怎麼辦？」
一個腦子不太聰明的女孩子在這世上生存特別困難。
尤其遇上一些壞男人。
「自生自滅。」
王大妮太了解許翠英，果然，不過才幾分鐘，對面就響起吵架的聲音。
是許翠英不同意程營長拿出全部積蓄去給孩子看病。
她得替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唐菀嘆了口氣，她頭一次意識到自己懈怠了。
自從有了空間，她太佛系。
如果她空間能早早的收集到藥材，也能幫助這個可憐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