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管是許翠英還是程小月，都不是簡單的人，你提的時候小心一些。」
唐菀現在是真的擔心許翠英會怨懟她。
畢竟她這類人都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好。」
陸懷景應下，雖然他不是大夫，但他相信媳婦的判斷。
因為這事，唐菀晚上都沒有睡好，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人。
陸懷景警覺性強，她也不敢進空間，所以只能默默思考著。
翌日一早，她早早起來，拿著王大妮準備好的雞蛋出門。
正好在門口遇上許翠英。
許翠英抱著孩子，無精打采的，見到唐菀笑了笑。
「菀妹子。」
「嗯，翠英姐你要去醫院嗎？我捎你一程啊。」
唐菀還以為她想開了，雖然被麻煩有些累，但她也希望孩子好好的。
結果許翠英臉上的笑容拉了下來，「菀妹子，我們都沒事呢。
昨天孩子是餓的，她爹說了我，我以後不敢再餓著她了。
等她吃飽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她的孩子好好的，也不知道唐菀為什麼這麼說。
她覺得十分不舒服，甚至思考唐菀是不是故意的。
「哦。」
唐菀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只能騎著自行車離開了大院。
倒是張紅燕聽見許翠英的話，有些替唐菀不值。
「翠英啊，大妹子好歹是大夫，她這麼說肯定有原因的。
你家妮兒這瘦巴巴的，不然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政府對咱們家屬多優待啊，該瞧得瞧。」
張紅燕都說的這麼直白了，許翠英還拉著臉。
「是菀妹子和你說的？」
她心裡有些怨唐菀，她是不是巴不得她的孩子不好？
「不是。」
看她這陣勢，張紅燕哪裡還敢承認，「只是我自己的猜測。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孩子是你自己的。」
不識好人心，張紅燕才懶得多管閒事。
她扭頭就走，氣的許翠英紅了眼，正好程小月回來，瞥見她這個死樣子十分嫌棄。
「你哭給誰看啊，寫的信呢，我給你寄。」
程營長讓程小月監督寄信，許翠英不情不願拿出給娘家寫的信。
要錢，對她來說是特別沒臉的事情。
程小月看了一眼信中的內容，這才滿意的說；
「嫂子，不是我說你，你都嫁到咱們程家了，凡事都替程家著想。」
「照你這麼說，你現在已經是段家人，應該少操心我們程家的事情。」
許翠英雖然性子軟，但忍耐也有限度，她對程小月忍耐的限度可不高。
聞言程小月翻了個白眼，「我又不要你和我哥的錢票。」
「程小月。」
許翠英抱緊懷裡的孩子，「你覺得妮兒長得這麼樣？」
「像我哥。」
程小月撇了撇嘴，「這皮膚黑黢黢的，長大可怎麼辦哦。」
「你看她像生病了嗎？」
許翠英雖然埋怨唐菀，可她到底是大夫，她心底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聞言程小月福至心靈，「那有病啊，是不是唐菀說的？
她就是見不得你好，你要真信了她的才浪費錢。
我大侄女長得多好啊，就是被你餓的有些營養不良，其他的哪有問題。」
她到底是程家人，自然向著大侄女說話。
本來還有些懷疑的許翠英一聽，找到了和她同款想法的人，頓時不急了。
「你說的對，妮兒肯定沒有問題。」
她嘀嘀咕咕的抱著孩子進屋，程小月拿著信跑的飛快，她們都沒將唐菀的提醒放在心上。
而唐菀已經到了軍醫院，先停好自行車，吃完雞蛋。
唐菀碰上呂琳，這次她是自己來的。
「黃燁沒送你？」
唐菀打趣的話讓呂琳笑容羞澀，「他已經開始訓練了。
哪有時間天天送我，不過都是熟悉的路，我現在準備的很妥當。」
她晃了晃包里準備的辣椒水，表情得意。
「行，你準備妥當就好。」
唐菀噗嗤笑了，兩個女同志說說笑笑來到教室。
這個點來的人不多，但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估計大家都在考慮自己的未來。
呂琳壓低了聲音問唐菀，「菀菀，你有意向的大隊去向沒？」
「我自然希望離大院近一點，其他的無所謂。」
唐菀猜測呂琳的想法應該差不多，畢竟她以後也是大院的人。
「嗯，我爸媽也是這麼說的，主要是吧……，他們希望我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
一個女同志去太偏僻的大隊不安全。」
距離城鎮近一點，她來回也方便。
不僅他們，其實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宣老師和胡老師還沒來。
大家都議論紛紛。
「你想去哪個大隊啊？」
「不是我想就能去的啊，畢竟這個還得選。」
「誰不想去富有一些的大隊，太窮的大隊，他們都給不起醫藥費。」
「你們看宣竹，他肯定能去最好的大隊吧？」
「……」
大家議論紛紛，除了胡建，赤腳大夫的人還有九個。
正好分配到九個大隊。
很快宣老師和胡老師一併進來，他們一個手裡拿著大家考試的試卷。
另外一個手裡拿著大隊的介紹資料。
這幾個大隊屬於兩個公社，外頭已經站了各個大隊的大隊長。
這是來領人的。
看得出來，這幾個大隊是真的缺赤腳大夫，大隊長比領糧食還積極。
宣老師清了清嗓音，「先公布這次考試的成績吧。
我們會根據成績進行排名，排名越靠前，便能自由選擇去的大隊。」
這話剛說完，剛進來的幾個大隊長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老師，咱們不能這樣，按照這個排名，那成績好的肯定不願意來俺們大隊。」
「是啊，到時候厲害些的大夫們都去好點的大隊，咱們比他們更需要大夫。」
「老師，胡莊大隊在深山裡，需要一個厲害些的大夫！」
「……」
在公社評了先進的幾個大隊大隊長倒是不急，反正她們距離軍醫院也不算遠。
大夫實在解決不了的，來軍醫院也行。
聞言宣老師揚手打斷他們的話，「先安靜，聽我說。」
「老師，我覺得需要雙向選擇！」
不知道是誰輕呼了一聲，在竭力替自己的大隊爭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