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姨，我們可以自學的。」
段桂華對唐菀笑，沒好意思說他們沒有交學雜費。
爸爸出任務去了，程小月才不管她們，所以她們要等爸爸回來。
「這怎麼能自學呢。」
唐菀皺著眉，「到底是什麼情況？桂華你不許騙我。」
「我們這學期的學費還沒交。」
桂芝聲音很小很小，「姐姐說爸爸這兩天可能會回來，回來我們就能去上學了。」
這年頭的學雜費非常非常便宜。
唐菀下意識說：「要交多少，我先幫你們墊著。」
總不能讓孩子學都不上啊。
「不用不用。」
段桂華連忙擺手，「爸爸很快就回來了，要是知道你替我們教過。
那個壞女人肯定鬧騰，到時候我們自己交。」
「是啊是啊，唐姨，我們先回家啦。」
怕唐菀多問，段桂芝和段桂華跑的飛快，懂事的讓人心疼。
王大妮正好聽見她們的對話，上前對唐菀說：「老三家的。
我知道你心好，可到底是人家的孩子，人家有父有母的，你不好管太多。」
「我知道了，娘。」
唐菀是個聽勸的，很快將這事拋之腦後，只是晚上她從空間悄悄拿了些銀耳。
用冰糖燉了點銀耳，味道不錯，唐菀還放了點枸杞。
「娘，我去給懷麗送點。」
有好東西唐菀也想著陸懷麗，王大妮自然高興，不過她不放心。
「我和你一起去。」
兒媳婦現在還懷著孕呢，腳底下看得沒尋常人真切，她也怕唐菀出事。
於是兩人朝著筒子樓走去，正好到了下訓的時間，陸懷景在半路遇上她們。
「媳婦，你們去哪兒？」
「你回來的正好，這個拿去給懷麗，我先回去炒菜。」
王大妮已經準備了食材，等著陸懷景回來下鍋。
「好。」
陸懷景接過王大妮提著的食盒，一手還攙扶著爬樓梯的唐菀。
王大妮一走，唐菀就絮絮叨叨和他說大院發生的事情，陸懷景也不嫌煩。
到了樓上，陸懷景讓唐菀別動，「你等我會，我送過去吧。」
「好啊。」
唐菀站在樓梯口，陸懷景剛走，她便看見段副營長一臉疲憊的回來。
看來是剛出任務，想到段桂華她們姐妹，唐菀沒忍住。
「段副營長。」
「嫂子。」
段副營長疲憊的掀了掀眼帘，輕揉著眉心，唐菀心直口快。
「我最近看桂華和桂芝姐妹沒去學校，她們的學費是不是還沒交啊？」
「不能啊，我給程小月……」
段副營長的話戛然而止，大抵是意識到程小月的德行，無奈道：
「多謝嫂子提醒，我明天起早送倆孩子去學校問問。」
「不客氣，我也是看孩子整天在大院晃蕩或者挖野菜，覺得不上學總歸不是個事。」
唐菀目送著段副營長回家，正好陸懷景從陸懷麗家出來。
他戒備的瞥了一眼段副營長，發覺唐菀沒事，這才悄然鬆了口氣。
「三哥！」
陸懷麗從家裡追了出來，手裡拎著個袋子，「三嫂，這是偉成好不容易買到的紅棗。
你現在需要補氣血，拿點回去吃吃。」
「謝謝懷麗，不過你三哥給我也買了。」
唐菀對陸懷景俏皮的眨巴著眼眸，她家裡確實什麼都不缺。
實在沒有，她可以從空間偷渡一些出來。
陸懷景接收到唐菀發送的信號，忙說：「懷麗你自己留著吃吧。
你三嫂那邊什麼都不缺，缺了我給她買。」
看來得多給媳婦弄些票，媳婦懷著孕必須要吃好一些。
「不行，你買的是你買的，我送的是我送的。」
陸懷麗已經來到唐菀面前，忙將袋子塞到唐菀手裡。
「三嫂有點好的惦記著我，我也惦記著三嫂啊。」
「行，那我收著。」
唐菀沒再客氣，姑嫂兩關係這麼好，惹得周圍的人無比羨慕。
「媳婦，我來提著。」
陸懷景提著袋子，虛虛的撫著唐菀，剛要下樓，隔壁屋子傳來一聲尖叫。
是程小月的。
隨後是段副營長的暴呵聲！
緊接著他們就看見段副營長抱著程小月從屋內小跑出來。
「讓讓，勞煩大家都讓讓！」
段副營長跑的很快，然而懷裡的程小月卻很不安分。
她哭喪著臉，聲音里似乎帶著哭腔，「桂華，我不是故意燙傷桂芝的。
你為什麼要害我，如果我的孩子沒了，你們兩個過的去嗎？」
「嗚嗚嗚，老段，孩子要是沒了，我就不活了啊。」
「胡說什麼，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段副營長呵斥住程小月，然而他們離開，已經在大院留下一個快要流產的徵兆。
唐菀他們驚呆了。
「天吶，平時看桂華和桂芝倆孩子挺老實的啊，怎麼會這麼歹毒？」
「還不是上次程小月，她這肚子裡要是懷的弟弟，這姐倆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那也不能害人命啊，就算沒生下來，好歹是她們的親弟弟。」
「……」
「胡說什麼？」
唐菀繃著臉看向那些八卦的家屬們，「我相信桂華她們不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
孩子還小，大家積點口德吧！」
「是啊，是啊，程小月是啥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還不知道。」
陸懷麗擺了擺手，「行了，都洗洗睡吧，有啥好看的。」
「我們就是好奇，家裡還燒著菜，我先回去了。」
「哎呦，娃娃還等著我洗澡呢，你們聊你們聊。」
「……」
家屬們一鬨而散，唐菀和陸懷景對視一眼，朝著段副營長家走去。
屋子裡隱約傳來桂芝和桂華的哭聲，姐妹兩哭的可慘了。
對上唐菀的眸光，段桂芝抽噎著，「唐姨，我們沒有害她，嗝兒……」
「她是怎麼回事啊？」
唐菀嗓音溫柔，讓兩姐妹放低了戒心，聞言段桂華拉著臉說：
「之前我們給唐姨送了螃蟹，唐姨說孕婦不能吃，我就想著和桂芝一起吃。
沒知道才剛做好放桌子上，她就回來了，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她三兩下就吃光光了。」
「那是姐姐給我做的。」
段桂芝扁著嘴，她們姐妹確實討厭程小月，可從未想過害她肚子裡的娃娃。